蔓蔓不可置信的看向舒雅,她說的話好像是外星文,在她耳里根本不可理解。
“如果不是因為你有錢,吃飯的時候可以掏錢,買衣服的時候也可以掏錢,說到底你對我們而言就只是一個可以付錢的二貨,凱子罷了。”反正都做不成朋友了,舒雅也不介意把壓了這么多年的話說出來。可是莫名的,一說出來,她也不覺得爽快,反而想哭,心里悶悶的難受。
“謝謝你!”蔓蔓笑了,她告訴自己,自己還是那個堅強的閔蔓蔓,沒關系,沒什么大不了的。盡管眼睛澀澀的,她也不會讓眼淚掉出來。“謝謝你現在能把這些真相告訴我。這些年委屈你了,讓你和我這樣的人做朋友。現在,請你出去,我還要補妝。”
舒雅一怔,嘴角動了動,還想說什么,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一開門,顏君禺就站在門口。她心口一怔慌亂,盡管剛和這個男人親密過不久,但是現在卻異常的陌生。這個男人太神性,太遙遠。下午只是她一時迷亂,結果她失去了一段友誼。她低下頭出去,幾乎是跑著離開的。
蔓蔓知道他進來了,她對著鏡子,給自己再撲了一層厚厚的粉,冷笑道:“怎么,顏大總裁,笑話看的盡興嗎?”
顏君禺有些不習慣,閔蔓蔓這個女人說話向來是粗粗魯魯的,現在居然學會諷刺了!他知道,今天他給她上了一課,他更相信,她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只是他意外的是,閔蔓蔓居然會這么的冷靜,冷靜的不像她。
“弄好了嗎?弄好了出去吧,很多長輩要見你!”他清了清嗓音,但是還是難免心虛。
蔓蔓已經給自己上好了妝,她用力的掐了自己的手心。如果是往常,今日所發生的種種,她早就抓狂打人砸東西了。可是現在不行,今天她結婚,閔家的臉已經讓她丟盡了,不能再丟了。于是,她冰著臉,先出去。
顏君禺一把拉住她,皺著眉頭:“今天是我們結婚,你要是敢發瘋,我會讓你好看。”
閔蔓蔓好笑的看他:“你也知道今天是我們結婚,你和我的伴娘搞上了,我應該怎么辦?”
“閔蔓蔓,你發瘋試試看!”他是真擔心她會發瘋,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太難以掌控。她的性格風里來火里去,顏君禺向來習慣掌控所有的事情,現在看著她竟有些不確定。
閔蔓蔓挽上了他的手:“走吧,你總不可能整個晚宴都把我關在房里吧!不是說有人想見我嗎?”她總算奪回了絲絲的勝利,一個下午她都在火里燒著一樣的疼,她不想讓他太好過。
此時他的伴郎項易揚走過來:“我說顏少,你們夫妻要親熱晚上有大把的時間,現在大伙兒都等著你們兩位主角呢!”
閔蔓蔓見過項易揚,也是城中的名少,紈绔子弟,顏君禺的發小。項易揚痞痞的看了她一眼,眼神有幾分輕浮。顏君禺的那幫發小向來看不上她,她是清楚的。然而這一刻,那股火氣竄的升起來。她是發了瘋了,要受顏君禺這樣的折磨。
“這就過去!”顏君禺的左手握在了閔蔓蔓挽在他左臂的手上,力道微微加重,帶著警告的意思,才緩緩的出去。
“對了,顏嫂,你那美麗的伴娘呢?”項易揚走在她身側問過。
閔蔓蔓心驚,項易揚的眼神有幾分譏誚,本來不過是好奇的一句話,可當蔓蔓看到他的眼神時她頓時懂了。他知道,或者說他們知道,顏君禺,她剛剛結婚的丈夫勾搭上了她的伴娘。排山倒海的屈辱涌來,她的頭開始渾渾沉沉,她需要死死的咬緊自己的牙關,才能克制住自己不暴發。而且露出淡淡的笑容:“她身體突然不舒服,先回去了。”說完這句話,連她自己都想殺死自己,閔蔓蔓你真可憐可悲!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們一幫兄弟還想認識一下呢!”項易揚別有深意的看她,這個女人似乎不像她之前所認知的那樣粗俗無知嘛!“顏嫂,改天記得帶你那美麗的伴娘出來玩玩,我們還想叫他二嫂呢!”
轟的一聲,閔蔓蔓站住不動,項易揚一句顏嫂,再一句二嫂,極盡了諷刺。她的身體克制不住的開始發抖,她死死的盯著他,然后露出近乎猙獰的笑容:“你要那么喜歡她,我可以把電話給你,你想叫她三嫂四嫂甚至做二奶都可以!”
項易揚一征,被女人兇狠的眼神懾住,馬上干干的笑,不再多說一個字。
而閔蔓蔓面無情,挽的顏君禺死緊的,往前走。
顏君禺也知道項易揚是過分了,可是他又不愿意阻止。這個女人身上的囂張氣焰太盛,讓他隨時隨刻都有要壓住打擊她的沖動。可這一刻看到她蒼白的臉色,還有還在微微發抖的身體,他莫名的有些內疚,隱隱的知道自己真的做過分了。
閔蔓蔓走進晚宴會場,馬上迎來了強烈的掌聲。閔國梁本來就是極愛熱鬧的人,整個酒店整整的擺了百來桌,很是壯觀。
顏君禺請了專門的婚慶公司,整個流程趣味橫生,就連閔蔓蔓都覺的這場晚宴太過順利。直到主持人請人端上了茶,給長輩敬茶,再來就是喝交杯酒。
顏君禺的一幫發小一直在炒氣氛,直到酒端到他們手,蔓蔓握著酒杯,手心有些發抖。她看了眼顏君禺,他一口飲盡,正笑著看她。其實喝酒對她來說小兒科,她一口飲下。那酒酸辣嗆的她差點直接飆出淚來。幸好她只小呡一口,但是已經夠她受的了。她再看了眼顏君禺,又看了坐在不遠處的他那群發小,正好笑的看她,分明就是他們在捉弄。
“顏嫂,這是交杯酒,得一飲而盡啊!”項易揚大聲的呼道,“大家說的是不是啊!”
于是馬上又一群人響應,大聲的喊:“干!干!干!!!!!”
這些人今天是不可能放過她的,而他們這么做自然也是顏君禺授意的。她閔蔓蔓天不怕地不怕,還會怕這杯酒嗎?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酸味,辣味,苦味真的是什么滋味都有,從口中喉間一直到胃里全都是。
經過這一杯酒,閔蔓蔓就有了心理打算,今天晚上不會太好過。坐在離她最近的明淑芬,看到女兒怪異的臉色,都不免擔心。但又想,今天有頭有臉的人物眾多,那些人再怎么都不會過分吧!
馬上又到了切蛋糕時間,司儀讓人將蛋糕推上來,一旁的禮儀小姐拿了裝了刀子的禮盒放到她手邊,讓她切十層高的蛋糕。
其實她是準備的,但是打開盒子,里面兩只小強跳出來時,她很冷靜。其實閔蔓蔓小時候家里并沒有那么有錢。她也住過小房子,也見過小強,甚至也打過小強。當小強跳出來,她拿起手邊不遠處的紙巾一把按住,手段利索。兩只小強的生命在她手上終結,連顏君禺都看的目瞪口呆。
緊接著是切蛋糕的時間,可是當她看到蛋糕上寫著駱琊和顏君禺的名字時,她臉色一白。一旁的司儀也見著了,更是一臉的尷尬。
坐著的項易揚生怕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似的,拿起話筒道:“唉呀,顏嫂,這蛋糕是我們給顏少和駱琊結婚準備的,心想你們結婚,一時忘改了,對不住!”
“你小子是來搗亂的嗎?”閔國梁拍案而起,誰敢欺負他女兒,就是跟他閔國梁做對。
“沒關系!”蔓蔓很清楚,如果父親怒了,今天的婚禮就毀了,而明天的新聞肯定會很精彩。顏君禺在一旁看好戲,他警告她不要發瘋,可是他的手段卻更狠。“這塊蛋糕我來吃!”她將寫著駱琊兩個字的蛋糕切下,結果她剛一切下,蛋糕應聲而倒。顏君禺像是事先知道是的,全然躲開,近一個人高的蛋糕倒在她身上,從頭到她的上半身好不狼狽。
頓時哄堂大笑,自然還是項易揚那些人。很幼稚的手段,用在她身上,看她難堪就是爽!
一時會場一片混亂,其實在婚禮上整蠱新娘新郎是很正常的,但是弄成這個樣子,是難看了些,“蔓蔓!”明淑芬最快的速度到了女兒身邊,拿紙給她擦。
“你們這些混蛋小子干什么?”閔國梁徹底怒了,“顏海,這是你兒子干的好事!”
顏海也沒有料到,還有那么多賓客在場,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只道:“都是那些年輕人,太貪玩了,玩過度了!”
“伯父,玩玩嘛!不用這么認真的!”項易揚大笑,一臉要看她笑話的樣子。
蔓蔓臉上已經擦干凈了,她勸住父親:“老頭,你也聽到了,他們在跟我玩玩。沒關系,今天讓他們玩盡興,坐在那里的主兒都是未婚的,一報還一報,以后有的是機會。”她很冷靜,非常的冷靜,還安撫一旁的母親。然后揚聲說,“大家不好意思,我先去洗洗,換身衣服。”再然后,她笑著看著顏君禺,“老公,你先招呼大家,我一會兒就來。”
顏君禺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她是這么的冷靜,一點動怒的樣子都沒有。剛才真的是過分了,那些人是成了心要她出丑的。他以為她肯定會動怒的,甚至要和他吵架。他已經想好了,一旦她有動怒的苗頭,他馬上讓人將她架出去,再向賓客解釋說她受驚過度,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