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一說,她也心軟了,圈緊了他的腰身。其實時時刻刻,她都在錯覺,這么幸福的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在夢里呢!老天爺真的會對她這么好嗎?她很怕。
“過幾天,等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就開始準備我們的婚禮。你先想想,我們的婚禮要什么樣子?嗯?”慕以深撫著她的發,極其溫柔的說。
她還是不說話,吸著鼻子在他懷里一動不動。她只想在他懷里,感受他氣息他的味道,生怕下一秒再也看不到,便會失去。
“怎么了?”他低頭看她濕潤的眼眶,他心疼的親吻她的眼角,“我從不知你這么愛哭,那個倔強的宋向晚哪里去了,嗯?”
宋向晚還是不肯動,其實她也沒有發現自己原來是這么的軟弱。今天的一切得來不易,自然讓她容易患得患失。她是只怕,現在太幸福了,這么幸福老天爺會看不順眼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子的。老天爺從來不肯讓她幸福太久的,只要有好事情,馬上就會有打擊在后面。
慕以深只好讓她抱著,撫著她的發:“傻丫頭,你擔心什么,有我在。那些曾經傷害過我們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沒有誰還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宋向晚吸著鼻子,她抬頭,看到慕以深眼眸中陰侫的光芒,心一驚。她很清楚,慕以深骨子里流的是惡魔的血,他天生就是嗜血的,對敵人更是不會手下留情。她不愿去猜測他要如何對負滕司耀,反而她擔心滕翰林。“以深,無論你想做什么?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放滕翰林一馬。”
慕以深臉色一沉,他是極霸道的人,極不想聽到自己的女人為別的男人求情。但馬上想到滕翰林曾為宋向晚做的,宋向晚是多么善良的人他再清楚不過。宋矜琳曾那么對她,她都能有原諒。更何況為她做了那么多事的滕翰林呢!“放心,我自有分寸。好了,我們進去吧!”
宋向晚點頭,看他先下車,再給她開車門。
過了兩天,宋向晚和慕以深接樂樂出院。樂樂情緒高漲,從早上起來時,不開心的沒有合過嘴。慕以深抱她坐在輪椅上,拿了毯子蓋在她腿上。
他們剛到門口,滕翰林來了,手里還捧著花。他意外樂樂出院了,首先對上是慕以深的眼,慕以深心情很好,看他的眸光還隱隱的帶著得意。
“樂樂,恭喜你,可以出院了!”滕翰林將一束桔梗花放到她懷里。
“謝謝黑頭叔叔!”樂樂開心的捧著花,聞了又聞,“黑頭叔叔,爸爸說我們要搬新家了,你要不要去我們的新家看一下。”
“不了!”滕翰林眼角有很深的倦色,他看了眼宋向晚,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滕叔叔還有工作要做,改天再去看你。”
宋向晚對滕翰林本來就有很深的歉疚,慕以深的手在她腰上,她動不了只好說:“翰林,我正要跟你打電話。謝謝你來看樂樂。”
“既然滕二少有工作要忙,我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慕以深對滕家人向來都不客氣,就算滕翰林是無辜的也一樣。
“慕以深,我有話跟你說。”滕翰林臉色一正,這也是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那抱歉了,滕二少,我沒話跟你說。你還是好好去看看你哥,我想他現在應該會難受的。”說完,她摟著宋向晚,讓李煙推著樂樂走。
“以深,既然翰林有話跟你說,你就跟他聊聊。”她不想見翰林難堪的臉色,出言對慕以深。
“老婆,我不是說了,我沒話跟滕家人說。一切在戰場上說話。”他親了親她的臉,很明顯的宣告,他慕以深會是勝利者,美人江山都會在他手里。
滕翰林臉色難看極了,呆呆的看他們遠去。而宋向晚,礙于樂樂在場她不想跟他掙執。她回頭看到滕翰林難過的臉,心針刺了一樣。而慕以深面含笑意,只往前走。在他的生命里,現在除了他所愛的人,其他人是死是活他不關心,如果是他的仇人,他還要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曾經受過的苦,他要對方加倍的償還。
上了車,宋向晚很沉默,樂樂坐穩后說:“爸爸,你不要這么討厭黑頭叔叔嘛!他對我和向晚都很好的。”
“傻樂樂,從今天開始,你們不需要滕家人對你們好,有爸爸在,你忘了嗎?”他通過后視鏡,給了女兒一抹笑臉。
樂樂卻笑不出來,現在的爸爸好陌生,好可怕呀!
宋向晚愣愣的看著前方,對慕以深的話不置言語。她清楚慕以深要對付滕家人的決心,她說再多也沒用。
回到家,慕以深帶樂樂去看她的房間,別墅裝好電梯,樂樂上樓也不會太不方便。宋向晚在樓下,一個人在院子里撥通了滕翰林的電話。滕翰林接到她的電話并不意外,只是聲音很疲備。她不禁擔心的問道:“翰林,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沒什么,只是滕氏出了點問題。”滕翰林極力用輕松的語氣跟他說話,“向晚,慕以深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你嫁給了他會幸福的。不過,也要小心,他已經不是你想像中的慕以深了!他可怕的難以想像。”
她怎么會不知道,她曾親身體驗過他的可怕啊!“翰林,無論慕以深做了什么,我很抱歉。”
滕翰林笑了笑:“宋向晚,看來你對慕太太這個身份適應良好。”
紫色神情一僵,滕翰林語氣里不乏嘲弄,第一次他用那樣的語氣跟他說話。“翰林,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意思?”
“宋向晚,如果我是你,就不要再管慕以深跟滕家的事情,最后受傷的就是你。”滕翰林說的意味深長,“至于你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看電視就知道了。”
滕翰林掛了電話,宋向晚則拿著電話發呆。慕以深下來了,看她發呆說:“怎么不上去,樂樂正在看她的房間,還說去哪兒了?”
“我去看她。”她現在不想看他,轉身就進去。
慕以深拉住她:“又怎么了,為了一個外人跟我鬧脾氣值得嗎?”
“以深,你跟我說過,你是因為不想成魔,不想沒有了自己的良心最終決定不和柏玉蔓結婚。可是你現在又在做什么呢?你為了復仇而不折手段,跟魔鬼又有什么區別?”
對宋向晚的指控,慕以深一點也不生氣,他將她摟到懷里:“傻丫頭,你還太天真。你自己想想,我現在做的事情難道不是滕司耀之前對我做過的事情嗎?如果我不反擊,最后毀滅的人是我。滕司耀就是一個瘋子,他斷情棄愛,所以他也不讓別人幸福。”
宋向晚啞口無言,是的,前段時間的風風雨雨,慕氏所受到的攻擊,慕以深承受的壓力很明顯都是滕司耀所為的。
“我不在意滕翰林說了什么,也不會介意你和他之間的來往。他為你做了很多我很清楚,但是他是滕家人也是不爭的事實。只要他站在他哥那邊,我就不可能對他心慈手軟。”慕以深說這些話,雖然句句無情,可是他看她的眼神卻溫柔無比,“我承認我也很自私,我的手段不會比滕司耀善良多少,我更沒辦法做到像你那樣,無論是誰都能去原諒。滕司耀他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滕翰林作為滕家人只能自認倒霉。”
滕翰林說的對,她根本不應該去過問慕以深和滕司耀之間的事情,只是自討苦吃。慕以深有自己一套行為準則,欠債還錢,有仇必報就是他的人生準則。滕司耀惹怒了他,他不可能輕易放過。
“去看看樂樂吧!她還在等你呢!”慕以深親親她的臉,說。
宋向晚木然的進去,她腦海里還是慕以深的話,或許縮在這個小城堡里,她真的會快樂很多。
慕以深看她上樓了后,按了石楠的電話:“加快速度,逼緊一點。”
宋向晚雖然麻痹自己說,不去理會滕氏和慕氏之間的爭斗,不可避免的還是能接觸到。從新聞里她就能看到,先是滕司耀的離婚丑聞。滕司耀的太太丁麗華傳聞和自己公司的攝影師長達兩年的地下情,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滕司耀的。滕司耀戴了一頂綠帽子,卻不聲張主要還是想得到丁麗華娘家人的支持。可是馬上,丁麗華的父親暴出了豢養二奶的丑聞,還暴出了其有好幾套豪宅,第二天馬上報道其已經被雙規。相反慕氏的行賄案最后查明跟慕氏高層根本沒有關系,是豐景地產一個小經理為了討好市長所為。
這便是成王敗寇,難怪慕以深從來在意前段時間慕氏發生的一切,因為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緊接著,滕司耀的姐姐滕素心馬上涉及市長的貪污受賄案之中,滕安國連連受打擊,這位年過百齡的老人在送到醫院過程中終于沒有再睜開眼。宋向晚看著新聞發呆,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就算要復仇,也不用搭上人命啊!
新聞馬上又報道,滕氏陷入財政危機,多個大型的項目停建,還拖欠民工工資,滕氏大樓甚至被不明人士打砸,寫了大字稱滕氏老板沒天良。慕以深確實夠狠,他每一步都算的很精準,他要對付滕司耀,從根拔起,讓他再無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