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買了晚餐過來，她抬頭，看到石楠一臉同情關心的看她。她淡淡的笑，拿過早餐：“謝謝！”

“你的臉色不太好！”石楠想說一些關心的話，卻不知道如何說。眼前的女人，他也認識了很多年。她和慕少之間的總總，他看在眼里，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更忍不住為她心疼。

“謝謝你，石楠。”石楠是慕以深的人，在宋向晚心目中，一直是把他當朋友的。她推門進去，樂樂在慕以深懷里，笑的很開心。

“向晚，你的晚餐很晚哦！爸爸都來了好一會兒了！”樂樂眼里堆滿了快樂，她在慕以深懷里很自在，很舒服。

宋向晚打開袋子，拿出粥，還雞腿：“粥來了，還有雞腿。不過你只能只一點兒哦！”

樂樂看到雞腿眼前一眼，宋向晚的話又讓她神色黯淡，求救的看向慕以深。慕以深拿來粥：“嗯？這個我可幫不了你，乖乖的聽向晚的話。”

“爸爸跟我不是一國的。”樂樂不情愿的張口嘴，“你就只會幫向晚，你和向晚才是一國的。”其實樂樂多少想撮合他們，才故意這么說的。她多么的希望，向晚能和壞蛋爸爸在一起。

慕以深和宋向晚怎么可能聽不出來，慕以深頓了頓：“你好好的吃完，我就跟你是一國的。我做國王，你做我的公主，好不好？”

“那向晚呢？”樂樂停下來，幾乎帶著哀求的眼神看著慕以深。

慕以深心頭一顫，握緊了勺子：“快吃，不然爸爸要生氣了！”

“爸爸，向晚不能做你的王后了嗎？”樂樂紅了眼睛，“你再也不喜歡向晚了嗎？我們三個人不能在一起了嗎？”

樂樂一個個的問題，直直的刺中了他們心里最軟處。慕以深回答不了，他不能給她否定的答案，卻也沒有肯定的回答。

“樂樂！”宋向晚臉色一正，“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我跟你爸爸之間的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你還小，你不懂。”

樂樂的兩行眼淚滑下了她小小的臉蛋，她看著宋向晚：“向晚，電視里面不是說，相愛的人就要在一起嗎？爸爸愛你，你也愛著爸爸，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樂樂問的宋向晚也心酸難受，相愛的人為什么不能在一起，她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她和慕以深不可以在一起。

“樂樂，你聽著。”慕以深握住她的雙肩，“我和你的向晚，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可是我們一樣是你的父母，一樣的疼你，愛你，寵你。誰告訴你，我跟向晚相愛的？傻瓜，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那、你不愛向晚了？”樂樂問他。

他遲疑了一稍，然后堅定的說：“不愛！”

不愛兩個字很清楚，很明確，狠狠的插在宋向晚的心口，鮮血淋漓。她不由的看向慕以深堅定的面孔，真的可以說不愛就不愛嗎？

“向晚，你也不愛爸爸了嗎？”樂樂轉頭問她。

宋向晚恍然，生生的將眼淚逼回去，吞到肚子里。她說：“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和你爸爸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沒辦法去騙樂樂，她做不到的，她太明白，欺騙的殺傷力能有多大。

樂樂失望極了，到了現在她才真正去接愛，向晚和爸爸不會是夫妻，他們三個人不能在一起。“爸爸，你說話不算話。你說過，我們三個人要在一起，你說過我們在三個人會在一起，你跟我說過的！你騙我，你騙我，你還是那個壞蛋爸爸。”

慕以深將樂樂緊緊的摟在懷里：“樂樂，對不起，對不起。我還是你的爸爸呀！你是爸爸的公主，我的心肝寶貝。”

“為什么你不能和向晚在一起？”她想要他們在一起呀！她要有爸爸，有向晚，那才是完整的啊！

樂樂一遍遍的問，而慕以深親吻她的額頭。他回答不了她，只能一遍遍的念著：“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公主，我的寶貝。乖樂樂，對不起。”

宋向晚神情慘然的坐在旁邊，她的心糾的死疼死疼的。樂樂的問話也在她心上劃下了一道道的痕跡。為什么不能在一起？為什么？為什么？

好不容易哄了樂樂睡著，她睡著時，眼角還掛著淚痕。他們不能在一起的現實，狠狠的打擊了她，現在這么脆弱的樂樂，一時之間根本接受不了。

“你跟我出來。”看樂樂熟睡之后，慕以深跟她說。

宋向晚遲疑一下，跟著出去。

“石楠，你幫我看著樂樂！”慕以深對在門口守著的石楠說，然后轉頭對宋向晚，“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宋向晚精神一直很恍惚，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的神經疼的麻痹，本能的跟在他身后。她上了他的車，她以為他只是要在車上說，沒想到他發動了車子。宋向晚這才覺得不對勁，忙問他：“慕以深，你帶我去哪兒？”

慕以深看也不看她，專心注意前面的路況：“我餓了，要先吃東西才能談。”慕以深帶她去了一家五星級的飯店，點了一桌子菜，大部分都是合宋向晚的口味的。慕以深拿起筷子大口的吃，看宋向晚還呆呆的坐著，瞪了她一眼：“還不快吃。”

“我沒胃口。”她一點兒也沒覺得餓，看著那些菜更是沒有一點兒食欲。“你先吃，我等你吃完再談。”

慕以深頰了堆了滿滿的一碗菜：“你自己去照照料鏡子，你現在什么樣子。你是故意要讓樂樂傷心難過嗎？”

“真正讓樂樂傷心難過的人是你！”宋向晚瞪著他，“你明明知道樂樂現在這個樣子，為什么還要告訴她那些事情，你應該想到，那會多傷她的心。”

“她遲早都是要知道的。”慕以深不太自然的說，“我慕以深的女兒，不會那么脆弱的。”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這么冷酷無情，沒心沒肺的。”宋向晚怒從心來，沖他低吼道，“更何況，樂樂還是個孩子！”

慕以深也覺得心虛，這件事是他心急了，他思慮不夠周到。但他是絕不可能跟宋向晚去認錯的：“慢慢的，樂樂就會接受了。總比她知道我和柏玉蔓結婚了，來質問我強。”

慕以深說的有道理，樂樂遲早會知道。與其她后面知道受打擊，還不如現在告訴她。一想到樂樂剛才哭的那么傷心，她又很心痛，更加痛恨眼前的男人。復雜的感情，要把她折磨瘋了。

“你還有什么話要跟我說，沒有的話，我要先回去了。”她不能再看著他，一刻都不行。

“你坐下。”慕以深嚴厲的命令，“先吃飯，你如果想要照顧好樂樂，想要樂樂快點振作起來。你得保證你自己不倒下來，你現的樣子像個鬼似的，別回去嚇樂樂了。別以為我叫你來真的是讓你吃飯，我只希望你能更好的照顧樂樂。”

宋向晚也清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狼狽，多憔悴。他說的沒錯的，樂樂看著這樣的她，肯定會難過。她拿起了筷子，開始吃。她吃的急，不小心就咽到了，直咳嗽。

慕以深放了杯水在她面前：“你還是孩子嗎？吃飯也能這樣。”他的臉色雖然不好，心卻在顫動著。她的每一個表情，動一個動作都在他眼里，刻在他心里。

宋向晚瞪了他一眼，喝了口水順了氣才好些。這時她也吃飽了，放下了碗筷看他：“我吃飽了，你還有什么話想說？”

她的臉上寫著清清楚楚的幾個字，她想要離開他，她不要見他。慕以深啪的放下筷子，死死的盯著她。她的神情倔強而脆弱，眼里還能捕捉到熟悉的不馴。這就是他熟知的宋向晚，傻氣的小刺猬，令人愛又恨。慕以深痛恨自己這樣的心態，又耽溺這樣子看她。他的怒氣一點點的收起來說：“你媽的事情，我會安排好，你專心照顧樂樂就行了。”

“不用了！”宋向晚想也不用想的回絕，“我媽我會照顧的。”

“你照顧？”慕以深冷笑，“你怎么去照顧？樂樂時時刻刻都需要你，難道你要讓樂樂和你媽住在一起嗎？如果那樣，我會掐死你。”

宋向晚被堵的接不上話，可是要把母親交給他，她又不放心。她不是不知道，慕以深對母親的恨意有多深。

“你放心，那天我放過了你媽就不會再追究，更何況她已經受到了懲罰。”慕以深看穿了她的心思，“我會安排好醫院，請人照顧你媽。樂樂這里也是，我已經在物色專業的護療人員來照顧樂樂。樂樂馬上就要開努復健，必須要有專業的人員貼身的陪著。”

宋向晚不想就這么聽他的，她沒有力氣反駁。慕以深的安排不論是對母親還是樂樂，都是最好的。“慕少替我安排好了，我是不是要謝謝你。”

“哼！”慕以深冷笑，“宋向晚，我不是替你安排。我照顧你母親是為了樂樂，親貼身醫護也是為了樂樂，搞清楚狀況。”

“慕少放心。”宋向晚神情一正，咬牙道，“我再清楚不過。”

慕以深送宋向晚回醫院，他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只是把車停在門口中。“下車吧，我不進去了！”

宋向晚沒有看他，或者說她不想再去看他，沉默的下車。

宋向晚回到病房，石楠也正好離開，她感激的沖他點點頭，開了病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