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覺醒來覺得害怕？”他哈哈笑起來，抓起她的手，“當你知道我是你哥哥是，你怎么不覺得害怕；當那天我跟你說我們要好好生活時，你怎么不覺得害怕；當我爸跪在你面前，求你離開我時，你怎么不覺得害怕。宋向晚，你不覺得自己才是最荒謬的嗎？昨天晚上你還跟我幻想未來，無限憧憬，現在你居然跟我說，你跟我在一起你覺得害怕？你覺得我會信嗎？”

“那是因為我還沒有接受那個現實。”宋向晚讓自己冷靜的看著他，她不可以被他動搖。“我不愿意相信，你真的是我哥哥。即使我知道了，可是我內心深處我不愿意去承認。我十八歲就跟你上了床，生過一孩子。我們重逢后，我做了你的女人，跟你同居，我們上床的次數多得我自己都數不清。這樣的慕以深，我怎么能相信你真的就是我的哥哥呢？我不肯相信，我自欺欺人，直到今天早上我一覺醒來。才驚覺，原來發生過的是真的。我做了我親生哥哥的情人，現在我還和我哥哥結了婚，我們還準備要這么過一輩子。慕以深，我覺得好恐怖，這是亂倫，為社會不恥的啊！我怎么能做這種事情，我以后要怎么做人？樂樂以后要怎么做人呢？”

慕以深松開了她的手，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刺在他心上，疼得他直流血。宋向晚說的，他想過千遍萬遍。可最終，他還是決定要和她在一起。可是她，好像醒悟的遲，而且并沒有他的決心，又或者她愛的還不夠深。

“我找滕司耀，就是想要找他商量。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他清楚我們之間的事。我想，他能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宋向晚看他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心狠狠的抽痛著。她告訴自己，要忍著，一定要忍忍著。宋向晚，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你找滕司耀，是因為你想要離開我。可是你又不知道要怎樣離開我，所以找滕司耀幫忙？”慕以深捂著臉，這樣的宋向晚已經讓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也就是說，你后悔了，后悔跟我在一起？”

“對！”她咬牙，殘忍的回應，“我后悔了，真的很后悔。當你爸跪在我面前，當時我就問自己，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可是我不敢深想，因為我接受不了我曾經跟你做過的那些事情。那是罪惡，可怕的罪惡！”

罪惡！好恐怖的詞，慕以深如遭雷擊，宋向晚跟他說，和他在一起是罪惡。她說她后悔，她怎么可以后悔，這樣他情何以堪，他的堅持又情何以堪。

“慕以深，我們還是離婚吧！我不想這樣膽顫心驚的過一輩子，更不想背著亂倫的包衭過一輩子，這樣我會瘋的，而且有一天你也會瘋的。”宋向晚無法不讓自己說出更狠的話，想要讓慕以深死心不容易。每說傷他的一句話，她的心也跟著抽痛一次，可是她要咬牙忍住。

“宋向晚，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慕以深抓住她的雙肩，“你的心被狗啃了嗎？你看不到我為你的付出嗎？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了要和你在一起，需要多大的力氣來堅持嗎？你現在說一句不想就不想，說離婚就要離婚，你把我慕以深當成什么？”

“我想跟滕司耀在一起！”她冷冷的看著他，連她自己都懷疑這句話她是怎么說出口的，“今天滕司耀跟我求婚了，他說只要我跟你離婚，他就娶我。以前我一直很討厭他，現在我才發現年紀大的男人有年紀大的好處。他更懂得疼我，更懂得照顧我。而且，和他結婚也一直是我媽的意思。”

“你、你在說什么？”眼前的宋向晚怎么會越來越模糊，他看不表楚她的樣子。

“慕以深，現在想想，跟你在一起恐怕是我今生做傻的一件事情。從小，你和你妹妹聯合來欺負我。十八歲那年，明明是你占了我便宜，你拍拍屁股去了美國，而我卻被趕出慕家。我沒告訴你吧！我生和你的孽種時，并沒有上回我跟你說的輕松。我滑到在家里，羊水破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爬山著拿到了電話打給我媽。當時她正和情夫在偷情，根本沒空理我。我受不了，只好打了120，我告訴他們，我動不了，讓他們進來直接破門而入。我是那樣被送進了醫院的，我媽是在和情人幽會完才趕來的。我恨透了你們，恨透了你，是你讓我吃了那么多苦。你回來后，還不肯放過我，不停的羞辱我，傷害我。應付你，你那個變態的妹妹，還有你爸，你知道我有多累嗎？我受夠了這樣的生活。如果不是看在你慕以深是慕家大少，身后有慕氏和集美，我根本不可能還在你身邊。我沒有想到，可笑的是你居然還是我的親哥哥。想想和你以前的種種，我真想吐。不過現在好了，滕司耀他說他喜歡我，他要娶我。滕司耀比你更強大，更厲害，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孽種兩個字她是用盡了力氣才說來的。對不起，樂樂，向晚不是故意這么說你的。你是向晚心中的寶貝，原諒向晚。她再看著慕以深，他臉上是空洞的表情。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狠到了極處，她要讓他完全死心。

“宋向晚，你好樣的！”慕以深笑了，“你真的很好，很好。你比你媽更厲害，居然完完全全的騙了我，不錯，很好。”

宋向晚看著他那個樣子，連呼吸都是痛的，她狠狠的掐了手心然后說：“慕以深，雖然我現在利用了你，這段時間我也付出不少不是嗎？請你拿出你的自尊來，我們好聚好散。”

“你以為像你這樣的女人，我還會死纏著你不放嗎？”慕以深不容許自己在她面前示弱，她羞辱的他夠可以了。“我跟你離婚，我會讓律師準備好文件，通知你簽字。”

“慕以深，你不會以為簡單的和我離了婚就算了吧！”她不在意自己的形像在他心目中更差一些，“沒那么容易的，當初我做你的情人價碼是一千萬，我跟你離婚，至少一千萬你得給吧！”

慕以深大笑，他總算看清了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他瞎了狗眼才會看上她。“我慕以深不會這么小心的，我慕以深也不喜歡欠人，你說你曾經因為我沒了一個孩子，我多給你一倍，兩千萬，能滿足你的胃口了嗎？”

宋向晚滿意的笑，盡管心已經在滴血。“好，麻煩慕總你現在就寫下白紙黑字，我可不想你睡了一覺后又反悔。”

慕以深徹底崩潰了，他想把眼前的女人撕碎，她貪婪讓他厭惡惡心。他從口袋里拿出支票薄：“我現在就給你寫兩千萬，這總行了吧！”他將支票寫下，扔在她臉上，他轉身走，“另外這棟房子我也送給你，沾了你這個女人的氣息的東西我也不想留著，惡心。”說完，慕以深甩門離開。

宋向晚終于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她跪在地上，緊緊的捏著支票在手心里。她哭得全身顫抖抽搐，嘴里一遍遍的念著：“對不起，以深，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房間里沒有人回應她，空洞的像個墳墓，她早已將自己埋葬在里面。

她從慕以深的公寓下來，給滕司耀打電話：“慕以深已經同意跟我離婚，我希望你也遵守承諾。”

“當然！”滕司耀順快的答應。

宋向晚去接樂樂放學，離放學還有一段時間，她呆呆的站在校門口等。不知過了多久，樂樂背著書包站在她面前看著她。“向晚，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紅紅的，你哭了嗎？”

宋向晚拿了樂樂沉沉的書包，簽著他的手：“沒有，剛才有沙子進來，我揉的力氣太大的，眼睛就紅了。”

“那你的兩只眼睛都進了沙子了嗎？”樂樂問。

“啊，嗯！”宋向晚心虛的不敢看她。她帶她到肯得基坐下，給她點了兒童餐。

樂樂開心的吃著，宋向晚看著她，從今以后，就只有她和樂樂了。“樂樂，我們有可能要去另外一個地方哦，在那里，你可能會語言不能，你還要學英語呢？你怕嗎？”

樂樂呆呆的看她：“壞蛋爸爸也會跟我們一起去嗎？”從他們結婚后，她就改口叫慕以深為壞蛋爸爸。

“他，他去不了，只有我們兩個。”宋向晚說完，差點哽咽，她不想在樂樂面前失態，忍住了。“以后，沒有壞蛋爸爸，只有我和你，我們一起生活。”

“向晚，你和壞蛋爸爸吵架了嗎？”樂樂似乎不太能接受這個現實，“你在生壞蛋爸爸的氣嗎？壞蛋爸爸雖然有時候真的好壞，可他是好人哦！向晚，你原諒他吧！”

宋向晚忍不住落下了眼淚：“樂樂，我不可以在和你壞蛋爸爸在一起，不可以了。過些天，我們就離開這里，不過你不可以跟任何人說哦！”

“不能跟壞蛋爸在一起了嗎？”樂樂小眼睛馬上紅了，淚珠子也掉下來，“向晚，為什么不可以跟壞蛋爸爸在一起，樂樂不想離開這里，不想離開壞蛋爸爸。”

宋向晚也哭了，她將樂樂抱在懷里：“樂樂，你聽我說，如果我們不離開會把壞蛋爸爸害得很慘的。壞蛋爸爸已經吃了很多苦了，我們不可以再讓他受苦了。樂樂你乖，聽向晚的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