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晚,我求求你。慕叔叔求你,你勸勸以深,你們不可以在一起,真的不可以。”慕棠海跪著不肯起,顫抖著身體抓著她的手臂求她。
“你先起來,別人都在看。”宋向晚急得紅了臉,一個六旬的老人跪在她面前,別人會怎么想。“慕叔叔,我不會離開以深,你再怎么求我都是沒有用的。”說完,她拿起了包包,甩開了他要走。
慕棠海仍抱住她的腿,他已經(jīng)不是萬人敬仰的慕董事長,而只是一個操心兒女的可憐老人。“宋向晚,是我對不起你,你想怎么懲罰我都行,你放過以深好不好?”
“在你眼里,是不是從頭開始你都認為是我纏著慕以深。”宋向晚含著淚看他,“十八歲,是我厚顏無恥的爬上他的床。而現(xiàn)在,也是我不知廉恥的纏著他。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這樣對吧!”
慕棠海愣住了,宋向晚的眼淚刺痛了他,她眼里的傷心和失望也刺痛了他,他又將她的女兒傷了一次。
“也難怪,我是我媽的女兒嘛,有什么樣的媽就有什么樣的女兒對不對?”她呵呵的笑,“慕叔叔,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謝謝你今天的咖啡。”趁他還在發(fā)愣之際,她大步離開,盡管有無數(shù)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慕棠海悔恨得不能自己,看著女兒離自己越來越遠。
出了咖啡廳,她的電話響了,是慕以深。“現(xiàn)在在哪里?”
“還在外面,到處亂逛。”她小心的將眼淚拭去,不讓他聽出她有哭腔。
“你先逛逛,中午過來陪我吃飯。下午我去醫(yī)院,我已經(jīng)約好了醫(yī)生。”
“好!”她低低的回應(yīng)。
慕以深似乎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馬上又說:“要不,你現(xiàn)在過來也行。你可以看雜志,或者網(wǎng)上購物,到了午飯時間我們再去吃飯。”
她笑了:“我想自己先逛逛,你忙吧!”他公司的人幾乎都認識她,她這么過去不就成了那些八卦女背后嚼舌根的笑話了嗎?更何況,慕以深現(xiàn)在還沒有宣布她不是慕家的女兒,她不想造成他工作的困擾。
“那好,這樣吧!你開心的逛,我忙完了給你打電話,我過去找你。”
“好!”她掛下了電話。
宋向晚本來就愛逛街購物,和慕棠海的一番話大大的影響了她。她進了一家商場,拿著慕以深給她的白金副卡,毫無顧忌的狂刷。到了慕以深再給她打電話時,她手里大包小包拿得沒力氣,只有在商場的椅子上坐著休息,等慕以深來接她。
慕以深找到她時,看到腳邊那一堆東西,他笑了。抱起她,一手拎著她一堆的戰(zhàn)利品:“怎么不叫店家直接送到家里,自己拿多累。”
宋向晚靠在他懷里,莫名的又想哭,原來購物不能讓她的心情變得有多好。在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聲,耳邊響想慕棠海說的字字句句,一股悲傷絕望著涌起來,她手足無措。
“怎么了?”慕以深低頭,擰著眉頭,他看到了她眼角的淚。
宋向晚搖頭,再一抬頭,不遠處滕司耀正看著他們。滕司耀身后跟著幾個人,嘴角含著笑意朝他們走來:“慕少,宋向晚,真巧。”
宋向晚臉一沉,她不想見到此人,轉(zhuǎn)過頭不看他。
慕以深也沒想到會碰到他,滕司耀簡直就陰魂不散。他扯動嘴角:“滕少,的確好巧不巧。”
“宋向晚,聽說你前些天住院了,我還去探望過你,不過沒見到你本人就是了。”滕司耀話是對宋向晚說的,眼睛卻看著慕以深。
不用想,慕以深派了那么多人在醫(yī)院守著,他向來討厭滕司耀,又怎么可能讓他來見她。她淡淡的說:“是嗎?謝謝你的關(guān)心!”
“翰林也很擔心你,可惜他也見不到你。他要是知道你現(xiàn)在出院康復(fù)了,肯定很高興。”慕以深和宋向晚臉上對他的拒絕已經(jīng)很明顯了,他仍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
“謝謝擔心,滕少,我們不有事,先走一步。”說完,慕以深抱著宋向晚就要走。
“慕少,你和宋向晚之間的感情真讓人感動,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無法分開你們!”滕司耀說完,往另一邊走去。
慕以深和宋向晚僵硬了身體,隱約感覺滕司耀話里有話。慕以深決定選擇忽略,摟著宋向晚出商場。只是,他們手心里都是汗,心也被吊起來,惴惴不安。
慕以深做了結(jié)扎手術(shù),日子過得無比平靜。慕棠海沒有在找她,連母親也不見蹤影。宋向晚的生活很簡單,接樂樂上下學(xué),打掃家務(wù),做一個全職的家庭主婦。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她習慣了工作,忙碌,拼搏。
前兩天,慕以深召開記者會,宣告她只是慕家的繼女,并不是他的親生妹妹。同時,也把慕熙苑推向了鏡頭前。慕熙苑宣告要接管玉苑基金會,她利落的短發(fā),穿著淑女短裙,恬淡的笑,一派大家閨秀的樣子。
記者會后,慕以深開始著手要準備他們的婚禮。宋向晚跟他溝通過多次,要不婚禮就算了。慕棠海和宋矜琳夠痛苦了,她不想在他們的傷口上灑鹽。慕以深不肯,他要一個婚禮,他要讓全世界的人知道宋向晚是他的妻子。
宋向晚嘆氣,內(nèi)心更會不安。滕司耀似乎知道了她和慕以深的事情,可是他怎么會知道。除非是母親,母親告訴了他。她如遭雷擊,她以為母親可以變好的,卻沒想到她居然還會這么對她。
她撥通了母親的電話,卻是滕司耀接的。“宋向晚,你找你媽嗎?她在我這兒!”
宋向晚握緊了電話,陰魂不散的滕司耀,她恨透了他。“滕司耀,你想怎么樣?”
滕司耀在電話里笑著:“宋向晚,為什么你一聽我的聲音就這樣呢?我是這么的喜歡你,你想找你的母親嗎?過來吧,我也有些話要跟你說。”
宋向晚想就此掛了電話,她不想再跟滕司耀有一點兒糾葛。可是母親在那兒,母親肯定全說了,以滕司耀的個性他她真的不知道他會做什么?
她放下了電話,換了身衣服,去找滕司耀。
滕司耀在他的公寓里,看她來了很是高興。“宋向晚,我以為你以后都不可能再找我了!”
宋向晚看到站在滕司耀身后的母親,她真的好心痛。為什么她要有這樣的母親,背叛她一次又一次,傷害她一次又一次。
“對不起,宋向晚,對不起。”宋矜琳流著淚,不停的跟宋向晚懺悔。
宋向晚推開她,她走向滕司耀:“滕先生,你到底想怎么樣?”
滕司耀笑著:“很簡單,和慕以深離婚,然后嫁給我。”
“不可能!”她想也不想的否定,任何人都不可以分開她和慕以深。
“宋向晚,我真佩服你的勇氣。”滕司耀并不意外她的回答,“你明明知道慕以深是你的親哥哥,你居然還能嫁給他。在他懷里,你會覺得坦然舒服嗎?你的親哥哥成了你的丈夫,絕對是上流社會最大的丑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宋向晚神色凝俊,她堅決的否認,“我只是慕以深的繼妹罷了。更何況現(xiàn)在姓宋不姓慕大少,離開慕家也很多年,我跟誰在一起不需要你來質(zhì)疑。”
“宋向晚,你真厲害,現(xiàn)實擺在眼前你還自欺欺人。我手里可是有你和慕棠海DNA的檢驗的附本,上面明確了寫明了你和慕棠海的親子關(guān)系。”滕司耀手里拿著檔案袋,在她面前甩著,“你說這報告要是給報社一扔,是不是就在了上流社會最大的丑聞呢?親兄妹結(jié)婚,絕對是上流社會甚至A市最大的丑聞。”
宋向晚臉色發(fā)白,她看著母親,母親心虛的不敢看她。她笑了,她后悔那晚為什么要救她,也許她們母女一起死了,一了百了。“媽,我真的是你女兒嗎?你要把我逼到什么境地,你才會開心?”
宋矜琳后退了幾步,她看著女兒,女兒眼里深沉的痛楚。是的,是她把女兒逼成了這樣,她做了什么,她又做了什么。“意、宋向晚,我、我也沒有辦法。你離開慕以深吧!你們這樣在一起是不對的,是亂倫,聽媽的話,離開他。”
“你放開我。”宋向晚用力的甩開母親,如果她手里有把刀,她肯定會先把母親捅死,然后再自殺。“你打我,罵我,拋棄我,不理我,我都可以不恨你。我跟我自己說,你要在慕家生存,要犧牲我,算了,我原諒你。可是,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對我?你明知道我有多愛慕以深,我和他是多么不容易才在一起,你為什么連我一丁點兒的幸福都要奪走。”
“宋向晚,宋向晚!”宋矜琳撲上來抱住了女兒,眼淚連連,“我、我沒辦法,真的沒辦法。”她又轉(zhuǎn)而撲上了滕司耀,哀求他,“司耀,你放過宋向晚吧!算我求你,你放過宋向晚。”
滕司耀好笑的看著她,對她的眼淚不為所動。“你看你,又不聽話了!你自己不也說了嗎?慕以深和宋向晚在一起是錯的,是天理不容的。宋向晚現(xiàn)在走錯了路,你要把她拉回來,不是嗎?”
宋矜琳哭著,用力的搖頭。她抽泣著,在滕司耀面前,她沒有絲毫力氣對抗。
宋向晚看著他說:“滕司耀,不要以為你每次都能威脅到我。我真不明白,天底下有那么有多女人,你為什么非纏著我不可。我根本不愛你,一點兒也不愛你。相反的,我恨透了你,從八年前就開始恨,一直恨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