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上哪兒鬼混?這個時候才回來?”宋矜琳尖厲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特別的響亮。
宋向晚無視母親的叫囂,回房拿衣服沖澡準備睡覺。她今天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覺,再想想在接下來的日子如何應付慕以深。
宋矜琳怒了,上前就糾她的頭發:“死丫頭,你聽到我在跟你說話嗎?你聾了嗎?”
“你哪來的鑰匙,我什么時候給你鑰匙?”她頭疼的要命,剛換的門鎖,母親居然還有辦法配到她房子的鑰匙。每回不讓她進來,她就大呼小叫,她不知被樓上樓下的住戶投訴過多少次!她一換鎖,宋矜琳沒幾天就能配到她房子的鑰匙,她實在佩服母親的無所不能。
“怎么?我有鑰匙怎么了?我是你的媽,我生了你,養了你,你連房門都不讓我進了?”宋矜琳氣得面紅耳赤,死死的擰著她的胳膊發泄。
宋向晚已經習慣了母親每次來的暴力,她甩開她冷笑:“你來干什么?不會又跟慕叔叔吵架,被他趕出來了吧!”
“你閉嘴!”宋矜琳眼里難掩狼狽,這幾年,女兒這里的確成了她的避難所。她常常夜不歸宿,有時候半夜了就直接不回家,來女兒這兒住。慕棠海多半不理她,但是有時候撞到她夜半回家,也會教訓她,甚至趕她出家門。“死丫頭,我在那個家,已經受盡了委屈,來到這兒你還這么對我。這就是你的孝心,你個沒心沒肺的臭丫頭!”
宋向晚不想再跟她說下去,再同母親強下去,一會兒又會有鄰居投訴了!“我要去洗澡睡覺了,你自己自便吧!”
宋矜琳也看到了女兒眉眼間的疲憊,想吵下去也沒力氣了。但是她沒忘記這次來的目的,跟上去說:“這周末,你回老宅吃飯,你爸叫你回去吃飯!”
宋向晚停下來,她有多少年沒有回過慕家了。
十八歲那年,她被趕出慕家。剛開始兩年,過年過節她也回去的,但是慕家沒有人理她。有一年,因為慕以深兄妹要回來,慕棠海半夜叫人把她弄醒,讓她離開慕家。那年后,她就再不曾回過慕家。大學畢業后,她堅持將姓改回宋,至此無論時候,她都不曾再踏進過慕家大門一步。
為這,宋矜琳每年都要跟她吵架,剛開始兩年甚至將她打得頭破血流。她咬緊了牙,怎么逼她都沒用。
兩年前,她將慕棠海給她付的學費,房租費,零零總總二十多萬還給了他。她依然還記得慕棠海詫異震驚的臉,她勝利的笑了。幸好上大學后,她就一直半工半讀,大二她搬出了慕棠海為她安排的房子,搬到學校去住。這些年,她住過地下室,試過三天只吃一包方便面。再苦再難她都熬過,唯一堅持的就是決不用慕家的一分一毫。
“我不會回去,我跟慕家現在一點兒關系都沒有!”說完,她回房拿衣服準備去沖澡。
宋矜琳一聽,沖了進去,扯掉她手里的衣服:“你在說什么瘋話,好不容易你爸松口,叫你回去吃飯,你還拿喬?”
“我爸?”宋向晚冷笑:“我爸是誰,你能告訴我嗎?”四年前,她要改姓時,母親差點沒把她打死。但是就算母親把她打死,她也不絕再姓慕。
宋矜琳臉色一青一白,甩手就是一個耳光,靜靜的房間里顯得特別的響亮。
“這次是慕棠海六十歲生日,要在慕宅擺宴席。他特意跟我說,你必須回去。我不管你想不想去,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敢不去,我就鬧得人盡皆知,讓全市的人都知道,你有多么的不孝,看還有沒人請你去走秀。”
這就是她的母親,像個吸血鬼一樣附在她身上,不吸干她不罷休。
……
宋向晚一大早接到陳姐的電話,今天就要去慕熙苑商量合作事誼。太陽穴隱隱的作痛,慕以深,你是一刻都不肯放過我呀!迅速的化了妝,母親的房門還緊閉著,她嘆了口氣,拿著包就走了。
昨晚跟母親吵得太晚了,現在嗓子又干又啞,陳姐的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慕以深并沒有出席他們的討論會,而是派助理江媛出席。不用見到那個男人,她松了口氣。
可是聽品牌經理開始介紹Propject時,宋向晚的面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