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段話直接寫在墻壁上,葛家父子自然不會看不見。
只是,他們似乎并不太在意。
葛福榮只是簡單瞧了一眼,嘀咕了一句:“果然,是甲骨文和金文。”
葛煒閔倒是有些激動:“爸,真沒想到,祖訓竟然是真的!這里的一切,都跟祖訓上說的一樣。”
“呵呵,你信了就好,那還不趕快按祖訓里說的辦。”葛福榮樂呵呵說了一句。
常笑默默聽著,一邊飛快思索。
從父子倆的對話內容分析,葛家應該有一份傳承很久很久的祖訓,里面記載了這里的秘密。
可能還十分詳盡,以至于,哪怕葛家父子并不清楚墻壁上寫了什么,也無所謂。他們不需要知道,只要按祖訓說的做就行。
常笑此時,除了震驚之外,臉上寫滿了擔憂。
因為,他知道葛家父子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不出意外,葛煒閔又一把抓住了冷雨櫻的胳膊。
右手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冷雨櫻慘笑一聲:“又要割?換只手行不行?”
“這次不用割。”葛煒閔臉上似笑非笑,只是拉著冷雨櫻向墻壁那個孔洞走去。
聽到葛煒閔這么說,冷雨櫻心中稍感安慰,常笑卻急壞了,糾結一秒鐘之后,他還是決定開口:“慢點,葛煒閔,你們真的要現在就獻祭?”
一石激起千層浪,從頭到尾,滿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葛家父子,臉色第一次變了。
葛煒閔再也顧不上開啟機關,而葛福榮則是一把揪住常笑衣領,寒聲問道:“你怎么知道的?還知道什么?說!”
就連冷雨櫻,也一臉懵逼的看著常笑。
身為機關鑰匙的她,赫然發(fā)現,好像整件事里,反而就只有她這么一個關鍵人物,什么都不知道。
常笑朝那面墻壁努了努嘴:“那上面寫著唄,我看得懂。”
“你懂甲骨文和金文?”葛福榮并沒有完全相信,喝道:“你念一下,上面寫的是什么。”
常笑才不會老實說,他只懂甲骨文,但內容倒是如實翻譯了。因為顯然葛家父子早已知曉墻壁上寫的內容,否則也走不到這一步。
“大致意思,就是說,這里是先祖封禁的禁地,后世子孫除非到了亡國滅種的危急時刻,否則不可輕易開啟。”
“如果一定要開啟的話,需要先祖后裔子孫的鮮血獻祭,要把手臂伸進那個孔洞。”
頓了頓,常笑看向冷雨櫻:“如果我沒猜錯,恐怕你的手伸進去,就別想要了。”
也就是說,開啟這道機關,代價是切掉我整條手臂嗎?冷雨櫻遍體生寒!
葛福榮和葛煒閔對視了一眼,各自點頭。
常笑翻譯的,跟他們祖訓里的記載沒有任何出入。
不過,葛福榮還是陰笑了一聲,說道:“還有吧,都說出來。”
常笑點點頭,繼續(xù)說道:“還有就是,鮮血獻祭只是鑰匙。要開啟封禁,還得啟動法陣。”
頓了頓,常笑扭頭看向房間中間的圓形石臺,有點不解的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那所謂的啟動法陣。但我不明白的是,你們都還沒做好啟動法陣的準備,就要獻祭雨櫻?還是說,你們不知道還要啟動法陣?”
之前的短暫猶豫,常笑主要就是不想透露啟動法陣這段內容。
他還想著,只有他能看懂甲骨文,如果葛家父子不知道還要啟動法陣,他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做文章,伺機逃出生天。
但眼看著,冷雨櫻就要被殺,他實在沒辦法再眼睜睜保持沉默。
就算希望渺茫,他也希望說出這一點,為冷雨櫻多爭取一絲活命的機會。
常笑都說完了,葛家父子相視一笑,葛福榮點點頭:“很好,你沒耍花招,說的都對。呃,也不是,只能說,你翻譯的都對。”
“什么意思?”常笑問道。
“我是說,你翻譯的都對,但你的猜測不一定對。”葛福榮心情不錯,樂意開口解釋:
“手臂伸進去會被切掉,這只是你的猜測。還有,誰說一定要獻祭和啟動法陣一起的?墻壁上這些文字沒寫,不過我葛家祖訓里有記載,獻祭可以先做,也必須先做。因為必須等后裔之血灌滿法陣上的符文凹槽,法陣才能開啟。”
這……常笑暗暗點頭,這兩點,確實都只是他的猜測,墻壁上的文字并沒有寫。
不過這樣一來就麻煩了,還怎么救冷雨櫻?
葛煒閔已經重新抓住冷雨櫻并往孔洞那邊拖,正當常笑著急時,葛福榮卻突然開口:“煒閔,先等等。”
隨后,葛福榮陰笑著盯著常笑:“你很想救冷雨櫻是吧?那常笑,常總,我們不妨做個交易,互惠互利的交易。”
……
“來,張嘴。”冷雨櫻撕下一塊肉包子,喂給常笑。
待常笑吃幾口后,冷雨櫻還會喂上一口礦泉水。
這已經是兩人被綁架后的第五天,由于常笑渾身被綁著,吃喝拉撒都只能由冷雨櫻伺候。
葛福榮不在地下室里,但葛煒閔一直都沒有離開,負責監(jiān)視兩人。
包子還挺美味的,可惜此時的常笑,自然沒有心思享受,他正看著房間里好幾只大麻袋,默默思索。
這幾天,葛福榮不停來回,把一只只麻袋扛進了房間。
不知道麻袋里到底裝了什么,只能看出來,應該是很沉重的東西,而且顯然是啟動法陣所需的材料。
好不容易爭取到的這幾天活命時間,常笑自然不愿浪費。可惜葛家父子都不是傻子,還謹慎過頭,至今他都沒想出什么逃出生天的辦法。
思量間,一道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沒有意外,葛福榮再次扛著一只麻袋走了進來。
不同的是,這次葛福榮將麻袋往地上一扔之后,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說道:“好了,這是最后一批了,煒閔,過來幫忙。”
葛煒閔當即走過來搭手,卻問道:“就這些而已嗎?”
“嗯,沒辦法,時間太趕,不可能讓我慢慢籌錢。現在我們家能用的現金都花完了,股票套現了,房子、車子、廠子全部低價抵押出去。”葛福榮一臉肉痛的說著,隨后又一臉慶幸的說道:“但幸好我沒貪,你要知道,今天捕快已經來家里做了簡單調查!”
“這么快!沒被看出什么來吧?”葛煒閔驚叫一聲。
葛福榮搖搖頭:“放心,他們只是初步懷疑,暫時沒有證據,被我三言兩語糊弄回去了。”
頓了頓,又說道:“但查出來只是時間問題,所以,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就用目前這些材料試看看。成敗,在此一舉!”
說罷,葛福榮將一只麻袋解開,用力一掀,將里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