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慕楠已經盡可能把期望調低，還是目瞪口呆。
首先面試的是殺馬特貴族，畢竟是常笑的親戚，多少要有點有待。
“李……鐵柱先生是吧，請問為什么你簡歷上寫的名字是‘花落流年’？”
李鐵柱：“……”
“你畢業至今已有四年多，簡歷上為什么一片空白？”
李鐵柱：“……”
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常笑連忙在一邊打圓場：“慕楠，算了，我表哥不愛說話。”
“不愛說話？也要看看場合啊，這是面試！”慕楠以手扶額，最后指著李鐵柱的背后：
“看在常總面上，我不多問。但至少，李先生，你背后不會是真刀吧？我們公司可不允許持管制刀具，麻煩你拔出來讓我檢查一下。”
李鐵柱將背后的雙手刀整個連同刀鞘一起抽到身前，含情脈脈的撫摸著冰涼的刀柄和刀鞘。
那神情，就好像撫摸著自己的愛人。
許久，才抬起頭，死神般凝視著慕楠，第一次開口：
“這把刀一旦出鞘，必要飲血。這樣，你還要看嗎？”
慕楠：“……”
常笑悄悄扭過頭去：我是誰？我在那？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確定真的要招這種重度中二的人？還給十萬月薪？”慕楠忍著吐血的沖動，恨恨的問了一句。
常笑也滿臉抽搐啊，但大姨確實疼他，這個忙不能不幫，只好勉強找個借口：
“也好啦，他還可以順便當個保安。”
“好吧，你是老板，你說了算。”慕楠想想昨晚常笑才把她的月薪提到了三十萬，就忍了。
第二個面試的是黃毛，看著那一身紋身，慕楠揉著太陽穴，對常笑問道：
“他也是你找來的？”
常笑搖頭：“不是，四個人里，就他不是我找的。”
慕楠拿起黃毛的簡歷，一條條看過去，眉頭一皺：“顧源海，十七歲？”
“你們說年齡不限的……”
“小學畢業？”慕楠嘴角抽搐。
“你們說學歷也不限的……”
“雖然是不限，可你連基礎的辦公軟件都不會操作吧？”慕楠很想哭。
顧源海撓撓頭：“這是技能，你們也說不限的……”
慕楠恨恨的瞪了常笑一眼，都怪這個家伙亂來。
不行，就這樣一個混混也給一個月五萬？
慕楠無法接受，不客氣的反問一句：
“顧先生，雖然我們公司招聘是沒提出什么要求。但你什么都不會，請問你來做什么？難道就整天坐在辦公室打游戲領工資？”
顧源海不好意思的笑笑：“這樣多不好意思啊，要不我負責打掃廁所？”
不好意思，你也知道不好意思？臉呢？你要臉嗎？
慕楠心中瘋狂吐槽，扭頭一看，常笑似乎在思索著什么，愁眉不展。
老板你終于發現不對了嗎？不要猶豫，把這群臭不要臉的全趕走，重新招聘，你可以的！
慕楠心中滿懷期待，沖常笑投去鼓勵的眼神，還比了個握拳加油的手勢。
“慕楠，不能怪小顧，是我欠缺考慮了。”常笑點點頭。
“是的，常總，我們可以……”
常笑一揮手：“我們可以再招個保潔阿姨，打掃衛生這種事怎么能麻煩員工呢？”
慕楠：“……”
這是重點嗎？慕楠心中嘔血三升……
不要緊，我還有辦法！慕楠強行振作，冷笑著使出最后的殺手锏：
“顧先生，就算我們那些都不限，但你能開具無違法犯罪證明嗎？”
顧源海眼神一黯：“我從小愛玩火，燒了很多東西，上個月才放出來……請常總給我個機會，我已經改過自新了！”
還真是個罪犯，還是縱火狂！
慕楠本以為黃毛最多是打架斗毆拘留過，沒想到竟然是蹲過號子的人。
“對不起，顧先生……”
“砰砰砰！”
顧源海竟然突然跪倒在地，拼命磕頭，力道之重，地面都微微顫動！
“我以前不懂事，我媽想我就每天嗑瓜子，磕了一袋又一袋，探監的時候給我吃……現在我媽病得很重，我需要錢，求您了常總！”
額頭和地面都是血，觸目驚心。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看著淚流滿面的黃毛，常笑沒有猶豫：“好，你被錄用了。”
慕楠也沒有再反對，只是頭疼。
已經招了一個殺馬特貴族和一個縱火狂，接下來呢？
第三個面試的是張諾，對這個瘦瘦的男人，慕楠一開始是印象不錯的。
畢竟相對比前面兩個，至少張諾表面是正常的。
可……這簡歷是咋回事？
看著手里用膠帶拼接起來的碎紙，慕楠很想打人。
“呃，那個……我來的路上，簡歷被一只突然沖出來的貓撕碎了……”張諾臉不紅，心不跳。
“你的簡歷也是被貓撕碎的？”第四個面試張諾的時候，慕楠癱在桌上發問，她經放棄了。
“不，我的是被張諾撕碎的，他說他得不到的，也不會讓我好過。”楊偉同樣臉不紅，心不跳，順便還把張諾賣了。
……
“常笑，我勸你再認真考慮考慮。這四個人有哪個是正常的？”
讓四個人都回去等電話通知，慕楠開始發牢騷：
“后面的楊偉和張諾也只是表面正常，我已經電話調查過，楊偉動不動就偷跑回家照顧孩子，原單位本來也準備開除他了。”
“張諾更不行，此人目無組織紀律，頂撞上司。脾氣火爆，換了幾份工作，都是因為人緣太差。這種人來了也是個刺頭！”
擦了擦滿臉唾沫星子，常笑卻只是沒心沒肺的回了一句：“沒事，就這樣吧。”
說真的，如果他是真心經營生意，這四個人他也是敬而遠之。
但本來就是沖著破產去的，員工越垃圾不是越好？
慕楠哪里知道這里的門道，為了她的三十萬月薪能多領幾年，不得不繼續搜腸刮肚，試圖說服常笑。
“好啦，好啦，你放心就是，操心你該操心的就好。”常笑擺擺手，伸手按住慕楠的頭，按了下去……
“嘶……”常笑舒服得仰躺在老板椅上。
按著慕楠的后腦勺，常笑微微一笑：“慕楠，記得你除了是系花之外，還有個第二校花的頭銜吧？”
“啵！”
慕楠猛吸了一口，抬起頭來，嘟囔了一句：“別跟我提這個，他們都是眼瞎，陸夢婕哪點比我漂亮了，呸！”
說罷，繼續“埋頭干活”。
曾經仰望，可望不可及的校花，現在竟跪在地上服侍……
不料，才享受了半個小時，有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胖子突然走了進來，扣了扣旁邊的房門：
“打擾了，我是來面試的，我叫羅天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