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鑠第一時間發現了若華的不同,伸出手,握住若華的柔荑。
景鑠看著身邊的若華,若華從凡塵來,自然是與凡間還有些許不可割舍的東西,再者,若華脖子上的玉佩,魔君為何對這東西那般執著。
這東西,是云月仙子留給若華的,可是,這東西不是云月仙子的東西,景鑠敢確定,云月仙子留給若華的東西,又不是她的,那么答案昭然若揭,這東西,只能是一個人的,就是若華的生父,把若華生父之謎解開,說不定就能解開為何魔君星瀾千方百計的想要這玉佩,還能斷了若華與這凡塵的牽連。
就現在來看,若華對這世間,還是有牽掛的。
當初自己決定留在這上京一段時日也是為了了了若華的塵緣。
若華看著景鑠,嘆了口氣,不在說話。有些東西,就像感染了的傷疤,外表看上去,已經結痂了,可是,這層痂下面,卻是一灘膿水,惡心不說,還讓傷口無法愈合。
丞相府,就是若華心中那道感染了的傷疤,她相依為命的娘親,就是死在了這個地方,而這府中的每一個人,都參與過傷害她娘的事。這讓若華如何不恨!
“丞相夫人她?”
祁昀看著二人開口問道,有些事好像只是隔了一層膜,就接近了事情真相,可是這層膜,卻難以打開。
“不過是心中有鬼罷了!”
若華開口,語氣冷冷淡淡,不帶一絲感情,若非心中有鬼,為什么見到自己就害怕!這都是報應!
景鑠低頭看著若華,他早就知道,若華并非是天真無邪人,畢竟當初她那般模樣回到不老仙山,這世間的人情冷暖,想必是早就體驗了一番。只不過是,將她最好的一切,都給了他們看罷了。
“聽說丞相大人中了邪,本君前來看一看。”
景鑠開口,祁昀急忙帶著祁昀去看望若丞相,畢竟中邪什么的,還是他們有辦法。
這一路上,丞相府的人,如同見了鬼一般,可是又見祁昀站在這二人面前,一個個躲在暗處看著這一切。尤其是看見若華的面容的時候,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青天白日的,怎么好端端的,就見了鬼呢?
祁昀輕車熟路的帶著景鑠同若華來到了若丞相的房中,一旁侍候的丫鬟看到祁昀去而復返,急忙行禮。
“參見陛下!”
話音剛落,丫鬟抬頭,當目光落在若華的面容之上的時候,面露驚恐,嚇得雙腿發軟,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鬼!你是鬼!”
丫鬟驚呼,身子縮成一團,不敢看若華。
若華淡漠的看著丫鬟一眼,這名丫鬟名喚巧兒,是若丞相的貼身丫鬟。
若華不語,也不為自己解釋,一旁的祁昀看著若華,嘆了口氣,這究竟是為什么,所有人都說若華是鬼。
“巧兒!這位是不是鬼!是仙子,她同這位仙君是來為丞相看病的!”
祁昀開口,淺兒這才抬起頭,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若華,又見若華腳底下有影子,這才相信了祁昀的話,隨即跪在地上。
“是奴婢冒犯了,請陛下恕罪!”
祁昀看著景鑠開口道。
“仙君,你看看若丞相。”
景鑠走到床榻邊,看著床榻上的若丞相,臉色蒼白,口中不知道在說什么。這模樣,所說沒事只怕是也沒幾個人信。
伸出手,兩指握住若丞相的手腕,景鑠微微皺起眉頭,脈相上看,這若丞相,好像沒多久活了。
凡人看不出來,可是,他卻能夠看的明白,這若丞相,大限將至。
按理說,這般忠臣,就連叛亂都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怎么會大限將至。
景鑠看著若丞相,心中有了疑惑,隨即開了天眼,窺探若丞相的壽命,竟然沒有多少時日可活。
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即便如此,景鑠還是朝著若丞相體內注入了一道靈氣,也是這道靈氣讓若丞相,面色好了些,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緩緩睜開雙目,看著眼前的景鑠微微一愣。
隨后目光落在景鑠身后不遠處的若華身上,若丞相看到若華那一刻,急忙撐起身子,看著若華。
“你我是不是見過?”
依舊是那日的問題。
可是若華低下眼眸。
“不曾!”
還是那日的回答,可是若丞相似乎并不想要放過若華,繼而追問道。
“仙子說不曾,為何會有我的玉佩,你我究竟是不是見過!”
若丞相看著若華,這些時日,他渾渾噩噩,在夢中好似看到了一處仙境,里面有一名女子,笑著對他說。
“我同你走。”
渾渾噩噩的,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卻依舊能感覺到,那人于他,極為重要,甚至于比命都要重要,可是,他好像忘了什么,究竟是忘了什么,他卻什么都沒有想起來,他忘了什么?
面對若丞相的追問,若華不慌不忙,看著若丞相。
“這是家母的遺物,丞相大人怕是看錯了,畢竟這世間,什么都有,幾乎一模一樣也不少,不是嗎?”
若華緩緩開口,可是若丞相卻沒有被若華這話糊弄過去,看著若華繼而開口道。
“不可能,我的玉佩,是同我一起從娘胎之中出來的,天下獨此一塊,我敢相信,你脖子上的就是我的玉佩!”
若丞相看著若華,那一日,他看的清楚,那個黑袍人,就是被若華脖子上得玉佩弄傷的,而若華脖子上的玉佩,他遺失了多年,至今也沒有想起,是為何遺失的。
可是,若丞相還是無法忘記這塊玉佩,那感覺,就好像,他遺失的不止一塊同他一同出生的玉佩,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攜玉而生?”
一旁的祁昀驚奇的看著若丞相。
若丞相卻好奇沒有看到祁昀一般,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若華。
“我的玉佩,這天底下就這么一塊,所以,仙子就請告訴我,你我是不是見過?”
若丞相不依不饒,他好似在追尋什么極為重要的東西,卻毫無辦法。
“那又如何?我確實不曾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