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拼錢拼權的社會,空拓家族無疑是天下最大的霸主,無論是財力還是權力,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都要以他為尊。
這一代空拓家的繼承人,是家主空拓諾寒唯一的兒子空拓宇,他無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寵兒。
但今年十九歲即將要繼承家族產業的他,竟在數月前對外宣布,他要放棄繼承家族的權利,并脫離空拓家族。
這個消息就像一個爆炸的炸彈一下傳了開來,讓人猜測紛紛。
但就在這時,空拓家卻很安靜。
空拓家的議事堂中
正在的現三代的主要代表成員,為首的便是798代家主空拓諾寒(沒錯就是798代,每代家主都會在20歲繼承起家族,故每代家主最多任三十年家主之位,且空拓家族是一個神秘的古老世家,據說幾萬年前便已存在,不過這個歷史不可信,這方世界的文明都沒有幾萬年呢。)
而大堂中唯一站著的人便是這件事的當事人空拓宇。
空拓諾寒看了他的兒子空拓宇許久,終于開口
“宇兒,你真的要脫離空拓家族?或者我應該問你真的愛上了那個叫絕魅的外族女人嗎?”
聽到空拓諾寒的問話,眾人的視線全都集聚到了空拓宇的身上,面對的令人壓抑的視線,空拓宇卻沒有絲毫緊張,反而輕輕一笑
“是的,父親,我愛上了她,所以我必須脫離家族。”
他的這抹笑純真,自然,卻沒有令人放松,反而更擔心他。
空拓諾寒聽了空拓宇的回答,沒有說什么阻止的話,因為他是他的兒子,他愛他,他不會阻攔他的任何決定,包括這件事。
“換血儀式的時間定為是4月4號,還有二十來天,你好好準備一下吧。”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任何一個空拓家族的人想要離開空拓家族就必須換血,換掉自己身體里屬于空拓家族的每一滴血液。
因為空拓家族有一條也是唯一一條家規:禁愛!禁止愛上任何外族人。
因此,凡是空拓家族的人只能與同是空拓家族的人成婚。(空拓家是個龐大的家族,不只有姓空拓的)
當然這也可以說是一個詛咒,深深的融入空拓家族的血液當中,若是違反了,那么整個家族便會遭受滅頂之災。
想要擺脫它唯一的方法便是放盡屬于空拓家的每一滴血液,這是十分難做到的,歷史上只有一個人做到過,且那個人的血液純度只是百分之四十一,他只是抽掉了大約一半的血液。
可空拓宇的血液純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八,想要擺脫這份詛咒,必須換掉百分之九十八的血液!
當然,這是十分兇險的,雖然空拓宇的天賦極高,身體素質極強。
(天賦是空拓家族獨有的,指的是武賦和魔賦,據說可以習得武技和魔法,只可惜空拓家族的秘笈早已不復存在,故是否真的可以習得這兩樣東西便不得而知,但空拓宇的武賦和魔賦都是滿值,這也使他的身體素質十分強悍不同于常人)
但同樣也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死亡率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患病率。
看著眾人擔心的眼神,空拓宇對他們寬慰一笑
“沒事的,我相信自己能挺過去,你們不必為我太過于擔心。”
也許是由于那條家規的緣故,空拓家的人都很團結,每一個人都十分愛其他空拓家的任何一個人,是血親之間那種割不斷的情分。
故現在每一個人都很擔心他們的少主,聽了他的這句話,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大部分的人都隨著家主走了,只有三個人留了下來。
他們與空拓宇也差不多大,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空拓宇,空拓宇這次可沒有頂著那份來自于自己好兄弟的那份壓力,無奈一笑
“你們幾個想要罵我就罵,別這樣看著我行不,就好像我死了一樣。”
“你也知道你自己欠罵啊”
說這話的是幾個人中的老大空拓風
“你就那么喜歡那個女的?你毛長齊了嗎你,你知道什么是愛嗎?”
空拓宇看著他那暴躁的樣子,心里一暖
“我和魅兒有相同的興趣愛好,人生難得一知己,難道這還不夠嗎?”
空拓風被他噎的說不出話,畢竟他是個單身二十來年的人物,愛情的世界他不懂。于是,他拍了拍旁邊的龍哩,“你來,你有經驗。”龍哩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雖然還沒追到手吧,但也算是有經驗不是。
龍哩被授予重任,語重心長的開口:“我覺得呢,你這不算愛情,你和那個女人才認識幾個月啊,你就能保證你了解到的就是真實的她嗎,而且,因為志同道合就喜歡一個人,也沒必要現在就定下來吧,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
空拓宇臉色為難
“可魅兒是個孤兒,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個家,我要做個有擔當的男人呀。”
空拓風忍不住小聲嗶嗶:“你就這么點兒,男人個屁,我看你連成人世界是什么樣的都不知道。”
空拓宇無力反駁
看著空拓宇變來變去的臉色,龍哩嘆了口氣
“多說無益,你自己再想想吧。”
看著他們的背影,空拓宇十分難受,可又不知道說什么。
從議事堂出來,空拓宇緊張的回到了自己的別墅,直到看到那抹倩影,心里才放松下來。
她沒有走,她果然不是因為空拓家族才接近我的
(之前空拓宇和他的父親有一個賭約,在他回去前便告訴絕魅他已被允許脫離家族的消息,若是絕魅還愿意和他在一起,空拓諾寒便同意這樁婚,若絕魅另有目的,那空拓宇必須離開她)
空拓宇走向前小心的抱住絕魅。
“魅兒,父親答應我了,我終于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了,你知道嗎?我都想好了,離開家族后我們便可以一直一起做研究,一起學習,多么快樂啊。”
悅耳的聲音即刻在空拓宇耳邊響起
“好啊,你終于可以和我在一起了,我好開心,呵呵~”
這聲音中充滿著藏不住的興奮,讓人一聽便知道聲音的主人一定很開心,可在空拓宇看不見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快樂的表情……
四月四號
空拓主家的祠堂中,正擺著一張通透的白玉床,床上有一個凹下去的人的形狀,很是奇怪。
祠堂的外面,整齊的站著千余人,他們的神情出奇的一致,充滿擔憂,緊張。
祠堂中,空拓宇在空拓家歷代家主的牌位前拜過后便走到一旁的父親面前
“父親,我準備好了。”
空拓諾寒在聽過這句話后,常年寒冷的眼中終閃過一絲痛苦,長嘆一聲,對在一旁的祭司說:“開始吧!”
說完,便轉身走出祠堂,沒有再看他一眼。空拓宇看著好像瞬間老了幾十歲的父親,心中一痛
“對不起,父親,不管怎么樣,您永遠是我的父親。”
聽了這句話的空拓諾寒依舊沒有停留,只是擺了擺手,很快便走出了祠堂。
一旁的祭司走了過來
“少主,請上床躺好。”
空拓宇依話躺好,很快,便感覺有利刃劃過了自己的胳膊,血液繼而噴薄而出。
奇特的一幕發生了:涌出的血液急速的浸入了白玉床中,一絲絲的,就像在水中一般散開,白玉床慢慢的變紅。
盡管血液在不斷地減少,空拓宇的意識卻仍然清醒,這便是他那強悍的體質帶來的結果。
在血液減少的同時,他感覺到自己體內造血的速度快了一倍,又或者更多,不禁無奈的想到:看來這血一時半會是放不完了。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巨大的失血量也讓空拓宇感到一陣陣的眩暈,可他知道不能就這樣暈過去,必須要挺過去,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條。
因此,他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那嗜心的疼痛成功的驅散了在腦海中的暈沉,讓他清醒過來,
就這樣,空拓宇一直忍到了血液放完了大半,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緊接著便是族人的慌亂聲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空拓宇有些緩不過來,到底外面發生了什么?
一聲爆呵很快便打破了那份慌亂
“都給我安靜下來,龍城,去聯系一下外面的家仆,問清楚是誰在搞鬼;邢一,你帶著邢門的人去拿武器,開啟主城的防衛模式;莫心,你帶領精英堂的人從密道出去,在外面想辦法消滅敵人;其他人原地待命。”
說這話的人無疑是當代家主空拓諾寒,出現在這里的人是空拓家所有的直系,素質自然是十分高,很快便反應過來各司其職。
可還不等各隊人馬出發,更大的爆炸聲便接二連三的響起,不一會的功夫,竟就炸到了祠堂的圍墻上來。
很快,圍墻上就被炸出了一條裂縫,要知道這圍墻可是有幾萬年的歷史,它的防御力可是十分驚人的,裂縫的出現,無疑讓空拓家族的人開始擔心起來。
聞著空氣中熟悉的特制火藥的氣味,空拓宇很快便反應過來這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破宇’
這個信息狠狠地打擊到了他,因為這‘破宇’的制作方法除了自己便只有絕魅知道了。
可他不愿相信這是真的,像是為了證實這個他的猜測,絕魅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
“空拓諾寒,你還是少費一點力氣吧!要知道這‘破宇’可是你那寶貝兒子的得意作品,這威力很不錯吧,這里很快便會被我夷為平地,要是你們自己乖乖的把空拓家族交給我的話,我可能會考慮放過你們的哦,哈哈哈哈哈~~~”
“絕魅,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就知道你沒安什么好心,只可惜我那兒子沒看出來,哼!要我們束手就擒想都別想,賤人。”
空拓諾寒的聲音十分洪亮,瞬間便將對方的士氣打壓了下去,以至于絕魅久久都未說話,而那令人恐慌的爆炸聲卻緊接著響起。
看著那越來越多的裂縫,空拓諾寒不禁有些擔心,難道這次要動用那已剩不多的魔晶了么!
隨著裂縫的一點點的增多,眾人的心開始緊張起來。
終于,轟的一聲,墻碎了,但空拓家古老的祠堂并沒有因此失去保護,一層透明的光罩亮了起來,罩住了整個祠堂,代替了原來的古墻。
這便是空拓家古老的陣法的作用,只要能量不斷,便堅不可摧,當然,承受攻擊的同時也會消耗能量,而提供這種能量的魔晶已所剩不多。
看到那越來越淡的幻壁,空拓諾寒終于又下發了命令:“全體待命,保護好自身的安全,長老閣的人隨我來。”
說完,便轉身走向了祠堂。
看見空拓諾寒走進來,空拓宇的心不禁微微一痛,盡管他的表情中沒有什么,可他還是感覺到了,父親很是疲憊
“對不起,父親。”
他的聲音難過而苦澀,雖然祭司早已為他止血,可那流慣了的傷口卻沒那么容易復原,因此,他的傷口還在流血,只不過沒那么快了而已。
空拓諾寒走到空拓宇的床邊
“你不用擔心,家族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在這里好好恢復身體,以后家族就要靠你了。”
說完便轉身走向剛剛祭司打開的密道,不再看他,因為他不想讓他的兒子看到他臉上的不舍。
可他低估了空拓宇的恢復能力,知道父親要去啟動陣法的絕對攻擊——泯滅,他又怎么能坐以待斃呢!
要知道啟動泯滅的代價可是一個血液濃度高于百分之九十的空拓族人的靈魂啊!
只可惜還未等空拓宇動手阻止,從白玉床上探出的四個光圈禁錮了他的行動。他開始掙扎,可是失血過多的他卻沒能掙開,看見從門口走進來的人,向來冷靜的空拓宇也不禁慌張起來,開口求道:
“爹爹,求求你,放我下來,父親要犧牲自己,就算你恨他,他也是我和雨兒的父親啊。”
聽到空拓宇的聲音,空拓諾寒正走向密門的身體瞬間便僵了一下,隨即又動了起來,很快便消失在密門之中。
看到那緊緊閉上的密門,空拓宇大喊了一聲:“不~”也就是在這同一時刻,那剛剛走進來的人臉色突變,轉身便沖出門外
大喊:“雨兒,住手,你瘋了嗎?”
可這聲呼喊很明顯沒起到什么作用,一個巨大的血色法陣浮現在地上,而那法陣的中心,竟是一個與空拓宇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
此時,她的臉上略顯蒼白,可這,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身上那神采飛揚的氣質。
很快,那巨大的法陣開始閃出耀眼的血光,一層血幕代替了原來的光幕,
隨著女孩的一聲爆呵:“禁滅。”
那血幕一下子向四周擴散去,除卻擁有空拓血脈的人,血幕所及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留下滿地的武器。
而那個施法的女孩,也在這一刻倒在地上。
空拓宇的心臟停跳了一會,隨即反應過來發生什么事的他被巨大的悲傷、自責淹沒
雨兒死了,我害死了雨兒,怎么會,雨兒怎么會死,要死也該我死啊!
就在他默念的同時,他的身體開始泛紅,被染紅的白玉床開始冒出紅霧,包圍住了空拓宇的身子,更為奇特的是那個被空拓宇稱為爹爹的空拓絕城抱在懷里的空拓雨周圍也出現了一層紅霧
隨著紅霧的出現,空拓雨那原本蒼白的皮膚開始紅潤,而空拓宇卻愈來愈蒼白。
從密道出來的空拓諾寒看到這一幕,終是流下了那一直忍在眼中的眼淚
“難道我就一定會失去一個孩子嗎?天啊!為什么不是我死,要讓我的孩子來承受這一切,這本是我造的孽啊!”
也許是空拓宇聽見了這些話,他緩緩的抬起了頭,對著空拓諾寒說:“要幸福,追到爹爹。”
隨后,他的身體便消失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空拓雨醒了過來。
看見正抱著自己流淚的爹爹,空拓雨艱難的開口:“爹爹,被難過了,我這不是沒事嗎?而且,哥哥也沒事哦,只不過他到另一個世界去了,我能感覺得到,是魔晶的力量,打開了界門,將哥哥吸去了,所以你就別難過了好嗎?爹爹。”
空拓絕城聽到這話,愣住了,喃喃道:“怎么可能,詛咒明明是無子,怎么會?”
聽到他的話,空拓雨不禁笑瞇了眼
“爹爹,你明明知道怎么回事對嗎?要想打破詛咒或改變詛咒,便只能是因改變了,不是嗎?哈哈~爹爹,你終于愛上……”
“不可能。”
還不等空拓雨說完,空拓絕城便打斷她的話,又訓
“這次你這么任性,傷成這樣,罰你閉關一個月,沒商量,現在就回天幻閣。”
說完不顧懷中空拓雨的反對,抱著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