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抬眼看我,眉眼柔和:“它方才是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應該是那些兇獸身上的血腥味,才會如此。”
血腥味?
我抬袖,好像隱隱約約的聞到了自己袖子上有一股血腥味。
心已了然,好像一切都解釋的通了,難怪那飛獸先前會追著我不放,也是因為它嗅到了血腥味。
師兄師姐此時飛身下來,顏貞師兄看著我手里的草藥,他開心的笑道:“太好了,終于找到這草藥了。”
瓊崖師姐看見黑衣少年后就問我:“他是誰?”
我搖搖頭,然后道:”方才我落下來時,是他接住了我。”
顏貞聽后,便對少年道謝:“方才多謝你接住我師妹,又替我們解圍。”
少年忙撐開手大方道:“不用謝,不用謝。”
現如今耽擱已一些時間,顏貞師兄道:“我們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
少年臉上的光暗淡下來:“你們這么快就走了?好吧,那告辭了。”
這時周邊幾只烏鴉驚叫著飛過,黑衣少年身邊的怪物也突然站起來。
黑衣少年看了看怪物,對我們道:“我哥來了,你們快躲起來。他不喜歡外人。”
少年向四周望去,他望見山底有一塊凹處,對我們道:“你們去那邊,我讓朱乙擋著你們。”
我們依照少年的話躲了過去。那朱乙在我們前面把我們擋的嚴嚴實實。
一會兒,果真來了人,聽見有兩個人在說話。
“哥,你怎么過來了?你不是去打妖界了嗎?”
“那妖界不知好歹,躲在洞里不出來?我能怎么辦?”
這聲音頓了頓,又繼續:“嗯?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在同誰說話?”
“沒有啊?除了朱乙,我還能和誰說話?”
然后有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我們。
心里懸著,只覺那個多余的聲音,似乎十分不多余。
若是殷痕,豈不太巧了些?方才聽見他說攻打妖界,那不就是他嗎?
那這少年,是殷痕……弟弟?
這腳步聲突然又被另一道腳步聲打斷。
“哥,你可不能打朱乙的注意啊?”
“我看看還不行嗎?”
“不行!”
“好好好,我不看了,行吧?就你那朱乙,嚇唬嚇唬人還行,蠢的像頭豬一樣。唉,我派出去的幾只兇獸都被打死了。這要讓我知道是誰干的,我要將他碎尸萬段。”
我聽到碎尸萬段幾個字后,不覺毛骨悚然。這也太狠了吧,干嘛非要碎尸萬段呢。
“哥,你又在計劃什么?”
對話又開始。
“這你不要多管,好好讓你那朱乙看好這鳴鳳山就行,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
“我不小了。”
“我小,行了吧?得得得,我走了。”
“哥哥,再見。”
“這會兒倒送我送的快了?好好看著山上的赤靈草。”
“嗯。”
一會兒,外面沒了聲音。
怪物走開,我們起身走出去。
黑色少年看著我們道:“我哥已經走了。”
顏貞師兄再次對他道謝。
我們告辭時,黑衣少年道:“我送你們走吧。我知道你們不是我族人。我哥現在回來了,你們這樣貿然出去很危險。”
我聽后有些驚訝。
不過,這黑衣少年還挺聰明,哪里不開竅了?
顏貞師兄對他道:“多謝了。”
少年又是一副不用客氣了的言辭:“不用謝我。”
我們一路隨著少年走,果然完美的避開了很多魔兵。實在避不開時,那朱乙就擋在我們前面,不知為何,那些魔兵看到朱乙后,就紛紛繞道。
少年很是熱情好客,一路將我們護送到街市,街道上的人看到他后,熱情的同他打招呼,親切的喊一聲:“二殿下好。”
少年招手向他們回笑:“你們好啊。”
他對著一個體態略有些碩大的人道:“長百叔叔,你可得注意些食量了,我這幾日未見你,你又長了一圈,勿要讓卓云嬸嬸憂心了。”
“是,殿下。”那人憨笑著點點頭。
少年與他們答話,就像在跟自己親人閑談般從容,讓人很難分別出來他們是不是一家人。
我也很難將眼前這個人,與殷痕的弟弟聯系起來。
那殷痕何其心狠手辣,光從他方才與少年的答話中便可得知,可眼前這個人,似乎有些……善良。
待我們走到出口時,一齊向黑衣少年告別。
我隨著師兄師姐一道出去,身后傳來黑衣少年的聲音:“你等等?”
我轉頭問他:“什么事?”
他方才幫我們解圍,因此料定他也不壞,于是我也有了幾分耐心。
黑衣少年站在我身后,眉目分明,笑容可掬。
他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青允。”
“青允,”少年念了一遍后,對我一笑道:“我叫阿暮,”
阿暮?
還有這么奇怪的名字?我真是未曾聽說過。
他笑了笑后又道,“希望還能見到你。”
他說這句時,眼神里的光一點一點暗下來,就如同他身上的那件黑衣,沒有光彩。
一想到殷痕方才的話,我心里就一陣后怕,我忙道:“不必了,我可不想來魔界了,告辭!”
我朝他拱手后便迅速走出去。
不過萍水相逢而已,有什么見不見的,恐他是太寂寞了,隨便見到個人就覺得很新奇,還好,我未生在魔界。
我們出去,小心翼翼走一段路后,北海神君同飛羽等人才現身。
顏貞師兄道:“爹,飛羽,我們找到藥草了。”
飛羽大喜,一拍顏貞師兄的肩膀道:“太好了,你們要是再遲來一步,我可就要闖進去了。”
北海神君:“你們平安歸來便好。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方才那魔界已經回來了一批人。”
我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