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屬于修行者的世界,在這世界里有著許多被稱為英雄的人,他們能承接著一個時代,并開創出下一個時代。
但在歷史的舞臺上,在歲月的長河里,一個人的存在,不論怎么算,都顯得格外渺小。所以要改變一個時代,需要的,往往是順應時勢,推波助瀾...
但像這樣,在三個月間改變了整片大陸的格局,而且改變地如此徹底。這其中所需要的,則是無數的謀劃和算計....
而那些左右了這整片大陸格局的人,他們有的運籌帷幄,敢叫日月換新天;有的臨危受命,扶一國之將傾;有的身居幕后,攬天下于一局;有的舍身成仁,以身化棋子入局;有的隱忍不發,發則天下為之動蕩;有的一心為民,縱九死而坦然以對.....
所以接下來,不妨讓我們把時間撥回到六年前,看一看這時代的改變,究竟從何而起,又由誰終結....
而身處在這時代變革的洪流之中,我們的主角,又會被如何波及...
....................
六年前,正午,當陽,齊修國,臥虎城,將軍府.....
“真是懷念呢,最近越來越少聽到這個名字了....”說話的,是一個身著布衣的男人,雖然身著著布衣,卻掩不住那沖天的殺氣和威嚴。
這種殺氣,普天之下,除了楊乘君,還能有誰?
此刻,他正手握著一張請柬,坐在庭院的凳子之上,旁邊坐著他的夫人-------齊修國的公主,洛熙緣。
旁邊還站著一個黑衣男子,此刻風塵仆仆,顯得十分恭敬,顯然正是他將這請帖送到楊乘君這的。
洛熙緣看了看請柬。
上面只是簡單地畫著幾個一環包一環的圈,從外到內,用極為潦草的字跡分別寫著“百靈界,藏劍國,回風城,六寶樓....”最后,加了“速來”兩個字....
百靈界,正是這片大陸的名字,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愿意提起這個名字的人卻越來越少了...
“怎么了?又找你喝酒?”洛熙緣有些嗔怨道。
楊乘君聽完之后,笑了起來,開口道:“你說,這夏恒漠,還真是老樣子,你看他這一圈扣著一圈的,哈哈,不過估計有什么大事吧,我去看看...”
打著哈哈,楊乘君就站起身來準備出門。
而就在這時候,他的夫人突然“啪”地一巴掌拍在了石桌子上。
而隨著聲音落下的,還有楊乘君....
只見他此時正襟危坐,兩手扶在膝蓋上,一臉嚴肅地看著洛熙緣,哪里還有什么天下第一大將軍的模樣。
而旁邊的那個送信人正無比詫異地看著這一幕,臉上似乎有些尷尬,顯然面對此情此景,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
“你說,早些年這大陸不太平,你忙著四處征戰就算了。現在這和平盛世,怎么還三天兩頭滿世界跑。君生都快連你長什么樣都忘記了....”洛熙緣開口道。
就像楊乘君布衣之下掩藏的殺氣一樣,這世界的暗流從來沒有停止過,只不過,知道的只有寥寥數人,這其中,自然不會包括洛熙緣。
就算這世界已經兵荒馬亂,或許,洛熙緣也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因為在他的前面,永遠都有一個寬大的肩膀,為她擋下這一切....
或許也正因為此,洛熙緣才能才已為人母之后,還仍舊保持著少女般的性子。
“是是是,夫人說的是,但是,這夏恒漠難得發了請帖了....”楊乘君開口道。
洛熙緣聽完,嗔怒地開口道:“他哪年不發請帖給你?”
“這次估計真有事,不然以他的性子,哪還舍得多寫那‘速來’二字。”楊乘君連忙解釋道。
“什么叫以他的性子,夏恒漠我還不知道?現在的他就是一長著人模樣的猴子。”此時,洛熙緣又用手拍著桌子開口道。
楊乘君聽完之后,愣了一會兒,只是附和地點了點頭,順著開口道:“是是是,夫人說的有理,而且還是只潑猴。”
而此時,站在旁邊的那個送信的黑衣人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然后慢慢地倒退出了房門....
洛熙緣則完全不理會那個人,接著開口道:“我都感覺你現在也被他傳染了...”
楊乘君見狀連忙又開口道:“那不可能....”說罷又開口道:“但夫人你說,我要怎么拒絕,跟他說是夫人你不讓,那萬萬不能啊,你看,那么一說,人家估計又要偷偷在背后說夫人你小家子氣了不是,這萬一要是傳了出去....”
“隨他們說去....”洛熙緣立刻開口道。
楊乘君聽完之后,連忙自顧自地開口道:“那可不行,你可是堂堂齊修國的公主,怎么能被別人這么說,想想都不行,我還是得去...”
說著,楊乘君就站起了身子...
“啪”
隨著洛熙緣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楊乘君又坐了下來,兩手扶著膝蓋,一本正經地看著洛熙緣....
“你這樣嬉皮笑臉的,哪還有什么大將軍的模樣。”說著洛熙緣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著,給他整了整衣衫,開口道:“早去早回。”
楊乘君聽完之后,笑了笑,開口說道:“一定一定。”
“對了。”當楊乘君跨出大門的時候,洛熙緣又開口道:“記得把他們喝趴下。”
聽罷,楊乘君朗聲道:“末將定不辱使命!”
說罷,穿著一身布衣,腰間掛著一把長劍,便出門而去....
他是天下聞名的大將軍,也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鬼將,更是晝虎衛的君王,但同時也是個為了赴朋友的約,在夫人面前插科打諢,嬉皮笑臉的楊乘君。
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卻并不矛盾,因為男人,有時就是這樣....
而當他走出房門之后,那個黑衣人也不言語,只是徑直在前方帶路,直到走出一段距離之后,楊乘君突然開口道:“發生什么事了....”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但奇怪的是,此時的這個黑衣人,語氣之中,卻并沒有方才的敬畏。
“你下次要是裝成瞎子,或許我就認不出來了。哪有送信的人有這樣的眼神的....”楊乘君笑著開口道。
那黑衣人聽完之后,用手從自己的臉上撫過,便生生變了一張臉,俊鋒朗逸,眉宇之間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飄逸,但那眼中,卻星光熠熠,永遠透露著一種運籌帷幄的自信。
此人正是和楊乘君齊名的三圣之一,溫謙候-----季南瀟。
“哪有裝成瞎子去送信的.....”季南瀟說完撇了撇嘴,開口道:“你看我學那老頭寫字像不像...”
楊乘君聽罷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直奔主題地開口問道:“怎么了?”
季南瀟聽完之后,收起了笑意,有些嚴肅地開口道:“你還記得在白月國境邊上的那個虛空裂縫么?”
“自然記得。”楊乘君又開口道。
“前段時間,那個裂縫突然又有了微小的波動,我便第一時間去查看了一下。”季南瀟開口道。
楊乘君聽完之后,表情變得凝重起來,開口道:“我記得那個裂縫上次有動靜,不是八九年前的事了么?而且我記得當時好像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對,但這一次,我見到了兩個異族....”季南瀟開口道。
聽到異族二字之后,楊乘君眉頭緊鎖。
季南瀟口中的異族是五十年前突然出現在大陸上的,他們也是人類,但是不論是修行方式或是獲取能量的方式,都和這個大陸的人大相徑庭。
沒人知道他們怎么出現的,也沒人知道他們何時出現的,更沒人知道他們出現的目的,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但唯一知道的便是,他們并不屬于這片大陸....
所以自從第一次有異族出現之后,這片大陸的修行者對于那些異族全都視為仇敵,甚至視為侵略者,所以基本上都是趕盡殺絕。
但在經歷幾次戰斗之后,漸漸發現那些異族并非來源于同一個世界,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
但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原來的世界,似乎都出于各種原因,無法再讓他們生存下去。
所以其實他們并沒有什么侵略性的意圖,并且實力都不算頂尖,對這片大陸的修行者構不成什么實質性的威脅。只是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罷了。
所以在經過漫長歲月的洗禮之后,各國對于那些異族的處置方式,也從原本的盡皆屠戮,轉變為了各國以各自的手段對待異族,絕不干預其他國家。
而推動這一協定的,正是楊乘君和季南瀟他們。
“那他們現在何處?”楊乘君此時又開口問道。
“走了。”季南瀟此時開口道。
楊乘君聽完之后,看向季南瀟,問道:“走了?”
“對,我和其中一人交過手,雖然只是試探,但能肯定的是,他的實力絕對不在我之下。而且,他對于空間的運用能力,更是連我都無法捉摸。和我交手了沒一會兒,就直接遁入虛空,不見了。”季南瀟開口道。
“連你也探查不到?”
“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要知道,在這片大陸之上,季南瀟的感知能力和精神力也是在這片大陸的最頂端,在他之上的,估計僅有白月國主和六寶樓主兩人。
而他的身法,在這片大陸,絕對無人可以出其右。
這就像若是論帶兵,無人比得過楊乘君。
若是論用劍,無人比得過夏恒漠一樣。
所以能在季南瀟面前全身而退,并且不留一絲痕跡,自然是讓楊乘君無比驚訝。
“那你此番約我,意欲何為?”楊乘君道。
季南瀟聽罷,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現在各個國家和勢力的代表,現在應該都前往白月國了,為的是在這次白月大會上一起決定這片大陸之上已然存在的那些異族的生死。”
所以此時楊乘君聽完,臉色變得十分嚴肅,看著季南瀟,開口道:“季南瀟,那些異族最早的,在五十年前就出現了,在二十年前那場戰斗之后。關于那些異族,我們不是早就有了協定,各自國內的異族,各自處置,絕不干預他國行事。”
季南瀟聽完,用手撥弄了一下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得這么大條。原本吧,那個能量波動極為隱秘,甚至連我都是差點沒感知出來。”
“那為何會弄得現在如此大陣仗?”楊乘君開口道。
“然后我和那個異族交手時一時沒控制住,可能那能量波動,被一些隱修的老怪物發現了,然后這事情就傳遍這大陸的高層了。”季南瀟說完,用手心虛地撓了撓頭,又開口道:“嗯,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楊乘君聽完之后,顯得有些無語,但此時腦中飛速地分析了起來。
這次白月集會,矛頭絕對是指向那些異族的,甚至現在就能斷定絕大部分參加這次會議的人是要打破那一協定的。
屆時這片大陸必然又會再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但問題是,對于那些無利不起早的人來說,什么為了正義或者為了原住民的利益這些理由都是扯淡。
只有一些關系到他們自身利益的事情,才會讓他們如此大費周章。
那么除掉這些異族對他們又有什么好處,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這個雙方相處融洽,甚至大陸也少見地在明面上保持著相對和平的時候。
這場大會有問題,會有大問題.....
“對了,你說當時的異族有兩人,那另外一人呢?”楊乘君此時收起腦中想法,開口問道。
“當時出現的異族有兩人,和我交過手的那人,我剛說過。但真正讓我忌憚的,卻是另外那個異族。”季南瀟開口道。
楊乘君聽完,眉頭楊了一下,開口道:“此話怎講。”
“因為那個人的存在,過于普通了。”季南瀟說道。
“普通?”楊乘君開口道。
季南瀟此時開口道:“對,另外那個異族,當時就站在那個虛空裂縫的入口,似乎看了我一眼,就進入了那裂縫。”
“然...然后呢?”楊乘君顯然也有些費解。
“就是太普通了。”季南瀟開口道。
季南瀟此時又接著道:“我甚至連他穿什么衣服都不記得了。就像是我主動把他忽略了一樣。甚至我只能勉強記起他的存在,而且在回想關于他的一切的時候,也變得十分模糊。”季南瀟開口道。
“忽略了他?你的意思是說,那個異族從你們的腦海里,將他的存在扭曲了,或者說,隱藏了?”楊乘君開口道。
“大致是這個意思,不然我無法想到另外的解釋。至少,他的精神力應該不在我之下,不過我還是在他的意識里搜尋到了一些信息。”季南瀟說道。
楊乘君開口道:“什么信息?”
季南瀟開口道:“那些信息都無比模糊,我唯一能知道的,便只有三個字:‘往生門’。如果柳詩音在的話就好了,以她的能力,肯定能獲取一些更清楚的信息。”
季南瀟說完之后,仿佛想起什么一般,突然開口道:“完蛋,我還有點事。就不和你一起跑步了,五天后,我們白月國見,記住了,是白月國....”
說完,沒等楊乘君反應過來,季南瀟便騰空而起,朝著白月國方向飛馳而去,不過一轉眼便沒了蹤影....
楊乘君說完,搖了搖頭,開口道:“這家伙,一點都沒變,說風就是雨.....”
抬起頭,此時又有一道火紅色的流光飛過,而且看那方向,似乎也是朝著白月國飛去。
“還有人去白月國?”楊乘君有些疑惑地開口,但此時也顧不上細想了,看了看眼前的道路,隱隱感到一些頭疼.......
由于齊修國和白月國不是盟友,所以并沒有任何空間傳送門可用。所以要從齊修國到白月國,一般人必須靠坐騎或者御氣飛行。
但楊乘君豈是常人?
由于他特殊的修行方式,所以所有飛禽走獸,都畏懼他身上的戾氣和殺氣,甚至連這大陸上的劍羅之力都會在靠近他的時候留出十米的真空區。
所以.....
他不能飛.....
你能想象嗎?一個堂堂超圣級強者,趕路的時候,居然要靠跑步。
不過不用擔心,作為一名活在傳說中的強者,楊乘君跑的賊快....
一般修行者從齊修國趕到白月國,短則半個月,最快,也要五天時間,當然,季南瀟屬于特殊型技術人才,不在一般修行者的范疇之內。
但楊乘君用跑步只需用三天時間。
要知道,這里說的一般修行者或季南瀟那一類人,盡皆是御氣或是騎坐騎,是在空中無視地形的速度。
所以足以見得楊乘君的速度有多快,途中,甚至因為速度太快,卷起的尾流,還把一家路邊酒樓的柱子給帶飛了好幾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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