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是挺有面子的啊,這小祖宗不嫌棄我……”
夏初初看著慕以言天真無邪的臉龐,也一下子把那些不愉快都拋散了。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她今天就可以飛往倫敦了。
機票是早就訂好的,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訂了。
但是夏初初明白,只怕這一次沒那么容易走掉的。
下午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還是未知數(shù),還是讓她當縮頭烏龜,在這里陪陪以言吧。
至少,小孩子是天真純凈的。
直到下午兩點,慕遲曜和言安希終于忙完,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夏初初正和慕以言在玩。
“你怎么在這里?”言安希問,“我還以為……你去醫(yī)院了!
“沒說要我去,我難道還主動去?說不定喬靜唯根本不想看見我。”
“既然不用去醫(yī)院,那你就……回倫敦嗎?”
夏初初點點頭:“當然了,不留就走。我機票都早就訂好的了。”
“會讓你這么輕松的就走么……”言安希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越發(fā)的覺得,倫敦才是你該待的地方,安全;貋碜鍪裁茨,一大堆破事!
慕以言看見媽媽來了,就開始在夏初初懷里不安分了,撲騰著手臂往雁南西身上撲。
“吶,我到底還是干媽。”夏初初開玩笑的說,“這小家伙,一看見親媽來了,就立刻拋棄我了!
言安希抱過以言,隨口說道:“自己生個去,保證很黏你!
夏初初的笑容一僵,很快又恢復(fù)正常,沒有讓言安希察覺到。
她看了慕遲曜一眼,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做,摸了摸鼻子。
“我還是走吧。”夏初初站了起來,“我不該躲在這里的。”
“什么叫躲啊,你陪以言玩兒,你想他了,很正常的事情啊!
“我該去問清楚到底要怎么做了,是讓我過去醫(yī)院呢,還是問我事情經(jīng)過,還是覺得我跟喬靜唯流產(chǎn)的事情毫無關(guān)系,放我回倫敦,總得給我一個說法。”
言安希抬頭看著她:“要是去醫(yī)院見喬靜唯,一定要叫上我,我陪你去。”
“好!毕某醭鯌(yīng)下來,“我先走了。”
應(yīng)是這么應(yīng)著,夏初初知道,她不會叫安希的。
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處理面對。
就算喬靜唯要把臟水往她身上潑,她也不會就此認了的。
想斗是吧,那就斗下去,她可以奉陪。
可是,言安希也是最了解夏初初的人,見她回答得這么爽快,頓時就起疑了。
“答應(yīng)我的事情最好要記得,并且實現(xiàn)啊,”言安希說,“聽到?jīng)],夏初初。”
“知道了知道了,以言他媽,我先去探探情況了,走啦!”
夏初初朝她揮揮手,又和慕遲曜說:“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不對,三人世界了,要是不能回倫敦,我們見面的日子就又長了喲。”
慕遲曜微微皺眉看著她。
他真的很懷疑,夏初初這個樣子,能不能把肚子里的孩子給照顧好。
她看起來都像是一個孩子啊。
現(xiàn)在喬靜唯已經(jīng)流產(chǎn)了,厲衍瑾唯一的孩子,就只有夏初初肚子里的了。
慕遲曜只覺得亂,太亂了。
夏初初回到自己酒店房間,開始慢慢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那三個字,夏初初整個人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好一會兒,她才伸出手指,滑向了接聽。
“小舅舅。”她說道,“有什么事嗎?喬靜唯她……還好吧!
“有我在,她沒什么事!
“噢……冷靜吧!毕某醭跗届o的說,“你和她都還年輕,以后再要一個孩子,也不是什么難事,這一次,真的是意外,又可惜。”
她沒有一接通電話,就瘋狂的為自己辯解。
她沒有告訴小舅舅,是喬靜唯自己往泳池里倒去的。
她也沒有說,是喬靜唯拉著她一起落水的。
所有可以為自己辯解的話,夏初初都沒有說。
因為她太清楚了,喬靜唯這一次,就是要把她往死里整,甚至都不惜搭上了肚子里幾個月大的孩子。
喬靜唯能下得了這樣的狠心,會輕易的放過她嗎?
答案是肯定不會。
厲衍瑾的聲音也顯得很沉穩(wěn):“有些事情,現(xiàn)在還不能輕易下結(jié)論。你……明白嗎?”
夏初初笑了:“明白,當然明白。”
小舅舅這句話的意思,無非就是在說,到底是意外流產(chǎn),還是……有人蓄意陷害,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結(jié)果,所以沒有結(jié)論。
他……還是相信喬靜唯了嗎?
“你明白的話,有些話我就不想多說,免得你心里不舒服,也免得我來傷了感情!
夏初初只是問道:“那小舅舅,你要我怎么做呢?”
“回慕城去。”厲衍瑾說,“然后,等我和靜唯回來!
“我,回慕城?”
“是。靜唯的身體現(xiàn)在還很虛弱,需要多休養(yǎng)兩天。等她的狀態(tài)稍微好轉(zhuǎn)一點的時候,我會盡快帶她回慕城的。至于你,先和妍姐回家!
“我要回倫敦!毕某醭醯穆曇魶]有什么起伏,“我的機票已經(jīng)訂了。”
“我會讓人退票,重新幫你訂今天下午回慕城的機票。初初,這是你必須答應(yīng)的,不能拒絕!
“我沒打算拒絕。“
厲衍瑾大概是懵了一下,沒有想到夏初初這么的直爽。
“那好,你和妍姐先回,然后……等我!
“等你們回來!毕某醭觞c頭,“我沒有意見!
厲衍瑾又沉默了一下,說了一句“初初,你懂事了”,然后掛了電話。
夏初初把手機扔在床上,怔怔的站了好一會兒,突然就蹲了下午,捂著了臉,無聲的哭著。
她太明白小舅舅想做什么了。
他這樣做,是等于把她給押回慕城。
然后,等他和喬靜唯回來之后,再和她好好的算一算這筆賬。
只是,這筆賬,為什么要是算在她的頭上?
她才是受害者啊……
喬靜唯流產(chǎn),完全是自己的原因,和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要是反過來,喬靜唯沒有流產(chǎn),流產(chǎn)的是她呢?這件事,又會變成什么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