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道,厲衍瑾真正喜歡的,卻是她的女兒,夏初初。
夏初初什么個性,厲妍太清楚了,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兒,那咋咋呼呼毛毛躁躁的性子,怎么會讓厲衍瑾喜歡上呢?
難道兩個人在一起,性格不是要相近,而是要相反?這樣才會有吸引力?
夏初初放下手機,站在陽臺上,看著漸漸沉下去的天色。
七點多了,天已經(jīng)快要黑了,只有那么一點點微弱的光芒,還掛在天邊。
她光著腳,穿了一件及膝的長T恤,站在陽臺門口,輕輕的靠在門框上。
夏初初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辦法遮一下自己的小腹了,雖然現(xiàn)在根本看不出來什么,但是她……心虛。
她總覺得自己要是不穿寬松一點的衣服,就特別的明顯。
她想了一下午,這個孩子,還是要打掉。
不能生。
生下來的話,近親孕育的孩子,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她心里非常清楚。
可是舍不得啊,她真的舍不得。
夏初初只想一個人這么待著,要待到什么時候,她也不知道。
她記得剛才在餐廳吃晚飯的時候,慕遲曜連連的看了她好幾眼,還好她強裝鎮(zhèn)定。
但是也不知道慕遲曜到底看出什么來了,她表現(xiàn)得……也不是那么明顯吧。
夏初初摸著肚子,她懷孕的事情,只有她知道。
她連那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單子,統(tǒng)統(tǒng)都不要了,就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知道一切。
她要悄無聲息的去流掉這個孩子,很方便,很快捷,
只是心很痛。
如果這個時候,她去醫(yī)院打掉這個孩子,對她沒有任何影響,誰也不會知道。
但是她知道啊……她自己知道啊、
夏初初垂下眼,雙手緊緊的摁在自己的小腹上。
一個小小的生命在這里,她沒有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她可以當一位母親。
“孩子……你來得不是時候,我不能當你的媽咪,你爸爸也不能當你的爸爸……”
才說了幾個字的時候,夏初初的聲音就開始哽咽,說完這一整句話之后,夏初初的眼淚已經(jīng)滴落下來了。
她也不想哭的啊,可是忍不住。
書房里。
慕遲曜走了進來,反手關上門,確定書房里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這才拿出了口袋里一直在震動的手機。
“喂?”
“慕先生,是我。我今天去查了鑒定科的那位醫(yī)生,他名下所有的銀行賬戶,都沒有一筆異常的收入。包括他的親人,直系親屬,我都查了,銀行賬戶,正常。”
慕遲曜問道:“有沒有可能現(xiàn)金交易?”
“醫(yī)生那邊,從厲先生做鑒定到現(xiàn)在,醫(yī)生沒有過異常的,超出自己經(jīng)濟能力承受范圍的購置行為。”
“通話記錄查了嗎?”
“查了,并沒有陌生來電。”
慕遲曜思索了一會兒,問道:“所以種種跡象都表面,這位醫(yī)生,沒有異常?”
“是的,慕先生,我覺得厲先生既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這位醫(yī)生,肯定是足夠信任。”
慕遲曜忽然笑了起來:“有錢能使鬼推磨。也許是,他嫌報酬不足以讓他冒這個風險呢?”
“這……慕先生,這……”
“好了,我也只是隨便說說,目前看來,醫(yī)生沒有嫌疑,管家也可以排除。那么,就極有可能,是有人早就偷換了鑒定結果。”
頓了一會兒,慕遲曜明確的下了指令:“查醫(yī)院的監(jiān)控,鑒定結果出來那一晚的監(jiān)控!”
“是,慕先生。”
掛了電話,慕遲曜才走出了書房。
他回了臥室,解開襯衫的扣子,往里面走去,才發(fā)現(xiàn)言安希還沒有回來。
他索性自己先去浴室洗澡。
而言安希,其實是去夏初初那了。
她敲門進來,看到夏初初有些蒼白的臉色,關切的問道:“初初,我今天覺得你一直都有些不對勁,到底怎么了?”
“我沒事啊。”
“你不要逞強噢,初初,沒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說的。”
“我真沒事。”夏初初強迫自己扯出一個笑容,“安希,你看,你都快要生了。”
她眼睛里,流露出點點羨慕。
真好,真好啊……
“是啊,等我生了,你也可以放心的出國去了。哎,其實是我不好,一直拖著你,不然,你可以現(xiàn)在就走的,不用東躲西藏的,避開厲衍瑾……”
“怎么會是你拖著我。”夏初初搖頭,“不管怎么樣,我都要等到你生完孩子再走啊,見見我干兒子再說。”
“不會太久了。”言安希重重的握了握她的手,“沒幾天的時間,就道預產(chǎn)期了,我就要去醫(yī)院,等著孩子出生了。”
“你終于要解放了。哈哈。”
“解放什么啊,生下來之后更愁人呢。初初,你額會早點尋到良人,然后有自己的孩子的。”
“希望吧。”
她說著,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往言安希的肚子上看去。
真羨慕,真好,
言安希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安慰了她兩句,聊了會兒天,就走了。
她回到臥室,慕遲曜已經(jīng)換了睡衣,在床上躺著了。
他半靠在床上,用被子的一角,隨意的蓋在了身上,一手拿著手機,隨意的翻看著。
聽見聲響,他抬頭看了一眼:“見夏初初回來了?”
“嗯。”
“她今天從醫(yī)院回來之后,就一直都有些不對勁。”慕遲曜說,“你覺得呢?”
“是啊,我也看出來了,但她一直都說沒事,我也問不出什么來。按理來說,也沒有什么事啊。”
慕遲曜回答:“她這么說,那就是沒事。”
言安希走到他身邊坐下:“沒事?你相信嗎?沒事會把自己一直關在房間里?”
“可能是心情不好。”
“才不是,我也不懂她,哎,多看著她點吧,別出什么事。”
慕遲曜抬手揉著她的頭發(fā):“能有什么事啊……傻安希。”
“別揉啦,頭發(fā)都亂了。”
言安希把頭發(fā)給剪短了一些,看起來清純又清爽,最主要的是,打理起來非常方便。
她一邊抗議著,一邊往慕遲曜懷里撲去,下巴嗑在他的胸膛上,然后輕輕的蹭了幾下。
這個小動作,會讓她覺得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