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聽,臉色一變,馬上轉身,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敲門,就走了進去。
慕遲曜淡淡的看著他:“什么事?”
“太太沒有回家,她……她,她她……”
管家一下子有些結巴,不知道要怎么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而慕遲曜一聽,頓時就十分緊張了。
“她怎么了?你好好說!”
“太太去婦科了,說是身體不舒服,今天早上,又惡心反胃,還干嘔了……慕先生,這是孕吐反應吧?”
慕遲曜一聽,來不及思考什么,已經追了出去。
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讓言安希知道一切!
他好不容易瞞了下來,別功虧一簣了!
即使言安希再怎么不相信自己會懷孕,但是在檢查報告和醫生的話面前,她不信也得信!
他剛剛才把她傷得那么重,如果在這個時候,讓她知道自己懷了孩子……
慕遲曜都不敢往下想。
好在的是,慕遲曜追過去的時候,言安希一個人站在墻邊,低著頭,頭發垂落下來,看不清她的臉。
言安宸在她旁邊,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
她……是在哭嗎?“
慕遲曜趕緊退到一邊,隱藏好自己,同時對跟上來的管家說道:“馬上去通知醫院,千萬不能讓她知道懷孕的事情!
“是,慕先生。”
管家急急忙忙的去了,慕遲曜的一顆心,這個時候才放了下來。
他躲在墻角,暗中觀察著言安希那邊的情況。
正在慕遲曜看得入神的時候,肩膀上,忽然被人輕輕的拍了拍。
他轉身看去,眉頭一皺:“袁澈?”
“是我,沒有想到,慕總沒有在病房,反而是在這里偷看,害得我一番好找。”
慕遲曜看了一眼遠處,情緒依然還不穩定的言安希,轉身走了。
袁澈也看了言安希一眼,跟在慕遲曜的身后,離開了。
“她怎么了?”袁澈已經等不及,問,“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她是在哭吧?”
“……應該是的!
“什么叫應該是的?慕遲曜,你是不是又欺負她了?”
“算是吧!
慕遲曜說著,確定這里已經離言安希很遠了,不會被她發現,才停下腳步。
“算是?”袁澈看上去有些憤怒,“你又跟她說什么了?”
慕遲曜的表情淡淡的:“她把婚戒還給我,我……當著她的面,扔進了垃圾桶!
“難怪她會哭……”
“這個時候,你最適合出現,去安慰她。”慕遲曜說,“不過現在,我有話要交代你。”
袁澈也不笨,聽到他這么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你是故意把婚戒扔垃圾桶的吧?”
“……是!
“為什么?”
“為什么?”慕遲曜忽然一笑,唇角微勾,“你來問我為什么的話,我的理由很簡單,就是給你制造機會,把她從我身邊推遠!
袁澈不知道要怎么評價,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慕遲曜,你還真是……用心良苦。”
“你很適合她。我知道,你會對她好,不會辜負她,更不會負她,你比墨千楓,要好太多。”
“所以你才會讓我,慢慢靠近她,是吧!
“不然呢?”慕遲曜反問,“只要我和她有一點的可能,我都不會把她給推遠!”
“她曾經是愛你的!痹赫f,“愛你愛得那么深,是你自己,親手把她的這份喜歡,給毀了!
慕遲曜淡淡的回答:“所以我沒有怪任何人,只恨我自己!
袁澈看著他,忽然問道:“那你又怎么確定,她現在,一點都不愛你了呢?”
他這么一問,慕遲曜的表情,微微有些松動,沒有剛剛那么淡定從容。
“大概……是那么一點愛的吧。”他說,“但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是嗎?”袁澈說。
慕遲曜回憶著說道:“當時,我去救她。在她毀容,和我斷指之間,她求我不要被威脅,不要斷去任何一根手指頭!
“……還有這回事?”
“你不在現場,你當然不知道。”慕遲曜說,“你以為她臉上的傷是怎么來的?是她寧愿自己毀容,也不愿意我斷去一根手指!
袁澈有些震驚,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所以……她對我,應該是有那么一點感情的吧,不然她不會這么做,下這個決定。”
說著,慕遲曜話鋒一轉:“當然,也可能,是她不想欠我任何的東西,想和我劃清界限,所以才會這么做!
“你和她……算得上是,同生共死過了吧!
“那還算不上!蹦竭t曜搖了搖頭,“當時的情況,雖然危急,但是不會致命!
袁澈說道:“你們兩個……一個不愿意對方毀容,一個不愿意對方斷指,還真的是,默契!
“不管怎么樣,她不能死,她必須要活著,而且,還是好好的活著。”
袁澈皺著眉,又回頭看了一眼,想去找言安希。
“去吧!蹦竭t曜看出了他的意圖,“她現在身邊,是需要一個人,安宸安慰不了她的。只怕,還會被她兇!
說著,他似乎是想象了一下言安希兇言安宸的模樣,眼睛里帶了一絲笑意。
袁澈點點頭,什么都沒有再說,轉身就去找言安希了。
看見袁澈來的時候,言安希連忙背過身去,擦了擦眼睛。
袁澈見她不愿意讓自己看見,也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言安宸倒是有點防他:“袁先生,你好,不知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來找她。!
“安宸,你先走吧,你公司那邊還有很多事,不用在這里陪我的!
“姐……”言安宸有些不滿,袁澈現在在這里啊,他怎么能走!
萬一他這個姐姐,被袁澈給拐走了怎么樣?
他不就白辜負了姐夫的信任了嗎?
“安宸!”言安希說,“我一直都希望你以事業為重,那是言家的,更是爸媽的心血!”
聽到她這么說,言安宸只好走了。
在袁澈的陪同下,言安希去檢查了身體,醫生給她開了點藥,就把她給打發走了,半點也沒有說要做檢查的意思。
袁澈沒有跟進來,在外面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