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套動作下來,快速,不拖泥帶水,而且,萬無一失,沒有一個地方出現(xiàn)了偏差。
宋堯在十秒鐘之內(nèi),就被完全制服了。
宋堯只能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可對方戴了口罩,根本看不出來樣貌。
這是誰的人?
“我們主人,請你走一趟。”
嘶啞的男聲,故意改變的聲線,對方很顯然不想讓宋堯記住他的任何特征。
這一定是受過專業(yè)培訓的人。
宋堯暗暗心驚,會有誰派人來抓他?難道是慕天燁?
應該不至于,他和慕天燁完全沒有利益沖突。
何淺晴?更加不可能了。
對方又給他戴上了一個口罩,完美的遮住了宋堯嘴巴上的膠布,又讓他不能出聲呼救。
然后,那人又把宋堯的手反剪到身后,一把將他從地上扯了起來。
“走。”那人說,“最好配合一點。”
宋堯被他推著走出了房間,已經(jīng)很晚了,醫(yī)院的走廊里,也沒有什么人,十分的安靜,顯得有些幽森。
一走出房間,宋堯忽然就感覺到,后背上被抵了一個圓管形狀的,硬硬的東西。
槍。
“你只要一逃走,就別怪我開槍。老實一點。”
就這樣,宋堯被押著出了醫(yī)院,又上了一輛車,一上車,眼睛也被蒙住了,車子疾馳而去。
當宋堯再次看見光亮的時候,是在一間十分豪華的客廳里。
他一下子還有些不適應眼前的光線,瞇了瞇眼睛,結(jié)果下一秒,就感覺到膝蓋一疼,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慕先生,人已帶到。”
慕先生?哪個慕先生?
宋堯心里一驚,抬頭看去,只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背對著他,身形挺拔,氣場強大,手腕上的名表,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一看那表,就價值不菲。
宋堯心里當即就有了答案,能有這樣氣場的人,只有一個慕先生。
慕遲曜。
慕天燁那種人,沒有養(yǎng)尊處優(yōu),也沒有久居上位者的傲然,是根本沒有這種氣場的。
果然,背對著他的“慕先生”轉(zhuǎn)過身來,確實是慕遲曜!
宋堯連忙低下頭,不敢和慕遲曜的視線有所交集。
慕遲曜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宋堯,然后說道:“下去吧。”
“是,慕先生。”
把宋堯綁來的那人走了出去,于是這里,就只剩下慕遲曜和宋堯了。
慕遲曜走了過來,在宋堯面前站定。
宋堯低著頭,看著慕遲曜的皮鞋,心里飛快的思考著。
慕遲曜也不說話,伸出手來,一把就將宋堯嘴巴上的膠布給撕了。
這粘在嘴上的膠布,粘性極強,突然就給撕掉,宋堯痛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但是,他一聲都沒有吭,強忍住了。
慕遲曜的冷笑聲傳來:“不錯,這忍性挺好,是一個能成大事的人。”
宋堯回答:“慕總……言重了。”
“我這是夸你。”慕遲曜說,“能擔得起我夸的人,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而你,就是其中一個。”
宋堯不說話了。
他當然能聽得出來,慕遲曜這話里真正的意思。
哪里是夸獎,分明就是諷刺。
“宋堯是吧?”
“是……慕總,我是宋堯。”
“秦蘇身邊的人?”
“是秦蘇的朋友,但是慕總讓我跟在秦蘇身邊,照顧她,所以我就一直留在星辰醫(yī)院,照顧著秦蘇。”
宋堯雖然慌亂,不知道慕遲曜為什么派人抓他到這里,但是也比較從容的,回答著所有問題。
慕遲曜又問道;“被人抓來,現(xiàn)在又跪在這里,覺得屈辱嗎?”
“不知道慕總,大半夜的,用這種方式,把我找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慕遲曜忽然冷冷的哼了一聲。
宋堯這心,也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下一秒,只看見慕遲曜抬腳,一腳就朝他踹來,正好踢中了宋堯的胸口。
宋堯生生的受了這一腳的力,力道巨大,倒在了地上,只覺得胸口處疼得讓他呼吸不過來。
但是宋堯,還是一聲不吭,咬牙受了,堅持著從地上爬起來,端端正正的跪好。
“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不應該的事情,讓慕總發(fā)這樣大的脾氣。慕總這一腳,踢得總要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慕遲曜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服?覺得白挨了這一腳?”
“我覺得……我沒有做什么事情,值得慕總這樣大費周章的把我?guī)У竭@里來……畢竟,我只是一個……”
宋堯話還沒說完,肩胛處,又挨了慕遲曜重重的一腳。
“你這意思,是還覺得你問心無愧?清白坦蕩?”
宋堯這下子爬不起來了,痛得五官都扭曲了。
“你自己一五一十的交代。”慕遲曜說,“要讓我一件一件的來告訴你的話……就沒有這么簡單了。”
宋堯痛得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即使是這樣,宋堯還在心里想,到底是什么事……
難道,難道是因為,秦蘇讓他做的那些事情?
宋堯頓時心里大驚,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而慕遲曜看見他這個表情,微微挑眉:“怎么,宋堯,是想起來了?”
“慕……慕總。”
“想要不受苦的話,那就自己老老實實的,全部交代了。”
宋堯緊咬牙關。
慕遲曜追問道:“不說?”
“我……我不知道什么事。”
“很好。”
慕遲曜微微一笑,笑容里面,盡是森冷。
他拍了拍手,剛剛走出去的那個人,又進來了,一把拉起宋堯,就要往外面拖去。
慕遲曜說道:“讓他帶你去,好好的想想。什么時候想起來了,什么時候,再來見我。”
“等一下!”宋堯連忙說道,“我,我想起來了。”
慕遲曜一個眼色,那人又把宋堯給放開了。
“想起來了,就好好的說!”
宋堯看了一眼慕遲曜的神色:“不知道,慕總指的是哪件事,總得……總得給我提個醒。”
“你還想套我的話?”
“不敢,不敢……”
慕遲曜微微靠在沙發(fā)背上,看著宋堯:“告訴你也沒有關系,反正,你是走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宋堯聽到這句話,又是一驚,看來,慕遲曜是不打算放他離開了?
“關于言安宸呼吸管被拔的事情,你應該是最清楚的那個人吧?”
“慕總,我……”
“不用狡辯了,我都已經(jīng)查清楚了!”
“您……”宋堯問道,”您原來一直在暗查這件事情?”
“不然呢?”慕遲曜說著,聲音一厲,“我問你,整件事情,是不是秦蘇指使你的?”
宋堯一頓,眼神閃躲,神色也不自然了。
慕遲曜的聲音一揚:“是不是!”
“慕總您既然在查,那么就應該查得清楚了,為什么……為什么還要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