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城連忙止住笑:“好好好,不說這個。慕遲曜,你是動了真情啊?”
“廢話。”
“我就知道有這么一天。你當(dāng)初就睡了那么一晚,就把人給娶回來了,我就知道你對言安希不一般。”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慕遲曜皺眉,“我對她再好,我再愛她,她……不接受我。”
“哎喲,我們慕大總裁,原來是吃了閉門羹啊……言安希這膽子大。”
“她還做了膽子更大的事情。”
沈北城哈哈大笑:“慕遲曜,人生第一次這么受挫吃癟吧?”
慕遲曜淡淡的說:“是人生第一次,這么真正的喜歡一個人,卻給拒絕了。”
“這么說起來,秦蘇不算啊?”
“不算。我和她……完全不是感情。”
沈北城的八卦之心一下子就上來了:“那你現(xiàn)在明白了?”
“嗯。”
“說說,言安希是怎么拒絕你的。”
慕遲曜薄唇微啟:“她就是不相信。今天,我還聽見她和別人說,她對我……沒興趣。”
“沒興趣”這三個字,就是讓慕遲曜今天不爽一整天的理由。
“所以,就因?yàn)槟懵犚娝f了這三個字,你不高興了?”
“不然呢?還要她說其他的,拒絕我的話嗎?”
沈北城不厚道的笑了:“那照你這么說,瑤瑤天天都拒絕我,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活了?”
慕遲曜點(diǎn)點(diǎn)頭:“我要是你,的確可以不用活了。”
沈北城追慕瑤,追了這么些日子了,結(jié)果一點(diǎn)進(jìn)展都沒有,鬧得人盡皆知,想想都覺得……丟人。
“行了,慕大總裁,看現(xiàn)在這情況,你也沒比我好到哪里去,就不用在這里嘲笑我了。我啊,就送你四個字。”
“什么?”
“死皮賴臉。”沈北城說,“就這么簡單。不管她說什么,你反正就喜歡你的,就是那種我愛你,但與你無關(guān)。”
慕遲曜微微皺眉:“我愛她,但與她無關(guān)?”
“對。你對她好就行了,女人是敏感又細(xì)心的,好不好,她心里有數(shù),能明白的。”
“我看她不明白。”
“那是你對她還不夠好。”沈北城說著,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行了,這種事,慢慢來的,你急也急不得。”
慕遲曜的臉色稍微緩和了納米一點(diǎn)點(diǎn),但還是非常的不爽。
“我陪你打了一下午的高爾夫,也差不多了。”沈北城說,“我該走了,這天一黑,夜生活也該開始了。”
“你還想去酒吧?”
“喝兩杯,一醉方休。怎么,慕遲曜,要不要去?”
“不去。”
“酒吧有美女。”沈北城說,“說不定,你看看其他女人,你對言安希,就沒有那么喜歡了呢?”
慕遲曜哼了一聲:“難道我的感情,就這么的膚淺?”
“行了,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就回去陪言安希吧,記住我的話,好好哄,多說情話。”
沈北城拍了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就走了,背影看上去瀟灑得很,桀驁不馴。
慕遲曜則一直皺著眉。
他要去哄言安希?
怎么哄?
他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了,他也已經(jīng)最大限度的對她好了,還要怎么樣?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慕遲曜終于起身,離開了高爾夫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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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別墅。
言安希坐在餐桌前,一個人吃著晚飯。
餐廳里安靜得只有她的筷子和碗碰撞發(fā)出的聲音,傭人都站在一邊,等候她的吩咐。
言安希往主位上瞟了一眼,慕遲曜還沒有回來。
他……是不是生氣了?
言安希忽然冒出了這個想法,如果不是生氣的話,他不會中途就下車,然后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
她仔細(xì)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讓慕大總裁不高興了。
可是……沒有想起來自己做了什么不該做的。
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吃完晚飯,言安希就回房了。
主臥里,她坐在一邊的小圓桌上,桌上放著一本關(guān)于室內(nèi)設(shè)計的書,還有一杯牛奶。
她慢慢的看了起來,直到聽見樓下,響起了汽車的聲音。
言安希當(dāng)即一個激靈,跑到窗戶邊,往下看。
果然,只看見慕遲曜從車上下來,背影挺拔,一邊的管家,手里還撐著一把黑傘。
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毛毛細(xì)雨。
慕遲曜卻沒有接過管家的傘,一路直接往別墅里走了。
管家在后面連忙撐著,生怕把他給淋濕了。
言安希放下窗簾,又重新坐回,繼續(xù)看自己的書,可是……看不下去了。
她一想到慕遲曜已經(jīng)回來了,就有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
沒過多久,她就聽見主臥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肯定是慕遲曜。
言安希連忙低下頭,繼續(xù)的看著自己手里的書,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慕遲曜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見言安希安靜的坐在燈光下,穿著白色的毛衣,頭發(fā)微微有些蓬松凌亂,看上去氣定神閑。
反而是他,一身的焦躁不安。
他忽然就想把自己的情緒,統(tǒng)統(tǒng)都傳染給她。
憑什么他一個人在外面生了那么久的悶氣,她卻跟沒事人一樣,坐在這里看書?
慕遲曜故意的門關(guān)得有些重,“砰”的一聲,蕩起極大的回響。
言安希這才抬頭看著他:“回來了?”
“嗯。”
“吃晚飯了沒有?”
“吃了。”
“哦。”言安希點(diǎn)點(diǎn)頭,又繼續(xù)低頭看著自己的書,什么也不說了。
本來……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這是她被抓回來以后,慕遲曜第一次放任她一個人,沒有在她身邊一直看著她。
不過言安希怎么感覺,他和她像是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一樣。
慕遲曜脫下外套,松了松領(lǐng)帶,拉開言安希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他也沒做什么,做下來之后,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然后就側(cè)頭看著言安希,眼睛一眨不眨。
言安希一開始還能無視,但是后來……她真的受不了了。
慕遲曜這樣灼灼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根本無法安心看書啊!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沒開口,慕遲曜倒是先說話了:“你看你的,我不打擾你。”
得,他這樣看著她,還說他不打擾她。
言安希只好問道:“你……有什么事嗎?”
“沒事。”
沒事?
沒事……那他這樣看著她?
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言安希知道,有慕遲曜坐在身邊,無論如何她是不能繼續(xù)看書了。
于是她把書合上,正要起身,慕遲曜淡淡的聲音響起:“不看了?”
她起身的動作一頓:“不看了,睡覺。”
慕遲曜掃了一眼書的封面,嗯,是有關(guān)室內(nèi)設(shè)計方面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