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盡頭？”
眾至圣越發迷糊。
亂界淵怎么可能沒有盡頭，若沒有盡頭，他們之前所在的鴻溝邊緣是怎么回事？
“烏金、野牛，如果你們穿渡亂界淵，是會從時空縫隙一次次的尋找出路，還是沿著漩渦外面的間隙前行？”顧修云笑著問道。
“當然是在漩渦外面。”
野牛君主連聲道，“那里面太危險了，又很容易迷失方向，在外面走，最起碼可以原路返回。”
“不錯。”
顧修云應聲點頭，“煊帝跟蒼帝也是這個想法。”
“它們以前也嘗試過探索亂界淵，但走了很遠都沒找到出路，不只是它們，那些妖君君主以及皇級君主都是這么做的。”
“同時，煊帝跟蒼帝也曾凝聚真靈分身，進入漩渦深處的時空縫隙。”
“但它們在時空方面的感悟太低了，進入那里，真靈分身猶如無頭蒼蠅到處亂撞，最后還是分身湮滅，毫無結果。”
“所以兩大神帝都認為亂界淵是天險，除非耗費漫長歲月，否則不可能穿行過去。”
“實際上，亂界淵確實浩瀚，卻沒有浩瀚到堪比混沌沼澤的地步，只是這里容易讓人迷失方向。”
迷失方向？
眾至圣眨了眨眼睛。
“這里就像是一座無邊的沙漠，在里面行走，哪怕是妖靈神帝也會不知不覺的兜圈子，所以不管它們怎么嘗試，也走不到亂界淵的盡頭。”
顧修云繼續解釋，“貧道有那兩位妖靈神帝的記憶，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沿著漩渦外圍前行。”
“一是太費時間，二是我覺得，亂界淵的漩渦既然是一個整體，就不可能覆蓋太大范圍，如果找不到盡頭，只能說明煊帝跟蒼帝走錯路了。”
亂界淵跟混沌沼澤不一樣。
那里是純粹的浩瀚，沒有任何時空奧妙，范圍再大也不奇怪。
但亂界淵的漩渦互為一體，如果真的隔了無限遠，漩渦早就分崩離析了。
畢竟，就算是無上境，也不可能操控無窮無盡的虛空，一個亂界淵比無上境還可怕？顧修云不信。
當然，信與不信是一方面。
顧修云能發現亂界淵的正確出路，有大半原因是他在時空方面的感悟極深，否則也只是個無頭蒼蠅，永遠找不到規律。
“走吧，若我沒猜錯，數月內就能抵達亂界淵另一端。”
顧修云踏步前行。
眾至圣跟隨在身后，臉上除了迷茫，還有深深地震撼與驚嘆。
幾個月跨越亂界淵！
多么小眾的詞。
這可是阻攔了煊帝跟蒼帝無數年的天險絕地，竟然被顧修云輕輕松松就破解了，究竟是那兩位神帝的境界太低，還是顧修云的境界太高？
“紀兄，我怎么覺得青衣前輩的境界比羲皇、古祖還可怕，他不是開天境巔峰嗎？”鏡玄悄聲傳音。
“不知道。”
紀文杉微微搖頭，也有些不明所以。
顧修云是開天境巔峰至圣，這在修行界并非秘密，眾至圣也清楚，他那一身堪比偽十五絕妖靈神帝的戰力靠的是兼修兩脈，單論道法境界，其實不比羲皇等人強多少。
所以很多時候，至圣們更愿意聆聽羲皇、碧玉、古祖跟不死講道。
戰力是戰力，境界是境界，這顯然是兩回事。
然而，煊帝跟蒼帝無數年都沒能解開的謎題，居然被顧修云只用了七百萬年就完全悟透。
其中差距，委實有點嚇人。
“說實話，如果不是知道青衣前輩沒有突破三重境，我都懷疑他已經超越蒼帝，達到傳說中的三重境巔峰了。”
“是啊，先前咱們探索各處秘境，距離何其遙遠，前輩竟然能隔空一掌，直接鎮殺妖君，簡直恐怖。”
“妖君算什么，我們第六次任務遇到的是一頭妖靈君主，不也照樣被鎮殺。”
“君主？你們怎么都沒說。”
“那次任務失敗，我們都被扣了一份天級功勞，哪好意思開口，后來也懶得提了。”
眾至圣一邊前行，一邊悄聲談論。
期間，顧修云一次次撕開空間裂縫，跳躍各個時空，跨越的距離早已遙遠到不可思議地步，眾至圣甚至已經失去了對兩大部洲真靈分身的感應。
他們看不出眼前虛空有什么差別，也不知道身在何處，只能茫然跟隨。
許久后。
眾人眼前一亮。
浩瀚的漩渦從后方傳來驚人吸力，而他們卻已經站在鴻溝邊緣，前方是星羅棋布的島嶼，每一座島嶼都散發著強大波動，隱約間還能感應到生靈的氣息。
“這是哪里？”
鏡玄至圣望著不遠處的島嶼，滿臉驚奇。
“反正不是兩大部洲了。”
赤花至圣指尖微動，“此處的命運線無比陌生，又極其強大，肯定有不少混沌妖靈，等等，好像不只是妖靈，我竟然發現了類似于修行者至圣的命運波動。”
說著，赤花至圣滿臉驚奇。
混沌妖靈跟修行者有著不小的差別，哪怕同為至圣，妖靈身軀無比龐大，生命本源也極其浩瀚，而修行者的肉身、本源、真靈都很孱弱，所以命運線截然不同。
“確實有修行者至圣的蹤跡。”
孔承祖師也露出驚訝神情，“怎么可能，這里怎么會有修行者？難道這里的妖靈曾經開辟過古界？”
“不可能。”
風癡斷然搖頭，“除了化圣之天，哪個混沌妖靈會為了沖擊無上境而開辟古界，就算它們有這個想法，也沒這個本事，開辟古界是說做就能做到的嗎？”
沖擊無上境，本身就是極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除了化圣之天，整個混沌世界沒有任何一處能做到，但那里是祭祖給混暝設下的陷阱。
難道此處也有一個堪比祭祖的存在？
“烏金，感應一下周圍，看看有沒有什么厲害人物。”顧修云淡聲開口。
“好。”
烏紋金豚立即施展尋寶神通。
片刻后，它睜開眼睛，臉上露出驚奇之色，“顧惜命，這里的至圣有點多啊！”
“周邊區域居然有上百個修行者至圣，不過修為都低了些，最高只有開天境初期。”
“妖靈至圣的數量也不少，最強者是兩個妖靈君主。”
“對了，我剛聽到幾個妖靈至圣的對話，它們似乎隸屬于黑蛟部洲麾下，最近在跟一個叫空明部洲的勢力征戰。”
空明部洲？
顧修云平靜的目光瞬間凝固，隨即化作刺目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