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此事，老夫就一肚子火。”
古祖氣沖沖地瞪了眼元空至圣，“青衣師弟，你是不知道，這次的混源殘念比以往多了數(shù)十倍，又極為純凈，而且還是咱們修行界先發(fā)現(xiàn)的。”
“誰曾想，近在眼前的滔天機緣，就這么拱手讓人了！”
古祖滿臉的怨氣，顯然很不高興。
不死、妖祖等人也露出深深地慍色，唯有元空至圣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碧玉前輩，究竟怎么回事？”顧修云悄聲詢問。
“有人私心作祟唄，”碧玉至圣顯得頗為平靜，“顧惜命，你或許不知道，混源殘念只有在混源虛空的最邊緣才會出現(xiàn)，那里是古界跟混沌世界的交界處，充斥著混亂的法則氣流。”
“我等穿行那處并不難，但想要在法則氣流中找到混源殘念，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這次混源殘念現(xiàn)世，一開始的發(fā)現(xiàn)者是元空至圣。”
“元空本來想悄無聲息的煉化全部殘念，誰曾想，那股殘念太強大，又蘊含著混源妖靈的古老意志，意志力量破開了元空的束縛，形成劇烈波動，才會引起修行界跟源獸勢力的注意。”
“此事發(fā)生之后，元空立即施展幻術(shù)遮掩行蹤，也隱藏了混源殘念的方位，以至于我們搜尋大半個月，都沒能找到混源殘念的具體位置。”
“直到一個時辰前，源獸勢力破開幻象迷霧，找到殘念方位，元空才終于向我們求援。”
“也是在那個時候，混暝圣祖掀起決戰(zhàn)，我們只能將混源殘念拱手相讓，全部趕回第一空域。”
說話間，碧玉至圣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諷。
私心作祟，或許就是修行界始終被源獸勢力壓著一頭的原因。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修行界已經(jīng)不比源獸勢力遜色分毫，有青霄殿、羲皇宮、古祖臺、幽冥宗四大超級勢力，又有太一仙帝、羲皇、古祖、佛尊等強大至圣，修行界在巔峰戰(zhàn)力方面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占據(jù)上風(fēng)。
但實際上，混源虛空沒有開戰(zhàn)之前，修行界一直處于弱勢。
因為四大宗派從來沒有真正聯(lián)手。
而像元空、乾愚等人，更是游離在修行界之外，根本不理會混源虛空的紛爭，即使到了今日，元空至圣也沒有將自己視為修行界的一員，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跟其他至圣一起分享混源殘念……哪怕他知道，自己一個人無法煉化全部的殘念。
“顧惜命，你別看古祖那些人有多憤怒，其實他們都是一個德性。”
“在機緣面前，沒有幾個人能保持絕對的理性，本宮也是一樣。”
說著，碧玉至圣自嘲的笑了笑，“這次混源殘念就是個教訓(xùn)，元空為了自己能多煉化些殘念，一直不肯泄露行蹤，殊不知，這正好上了混暝的當(dāng)，對方趁著空隙調(diào)遣兵馬，將第一空域重重包圍，又設(shè)下各種阻礙，攔住了我等回去的路。”
“那位源獸圣祖不僅精于算計，對人性的掌控也非同一般啊！”
“原來如此……”顧修云恍然點頭。
難怪古祖等人都對元空至圣不滿，話里話外夾雜著濃濃地怨氣。
元空至圣為一己之私，讓修行界損失了數(shù)十倍的混源殘念，確實是極大的損失，但話又說回來，古祖、妖祖、石祖、不死等至圣又何嘗不是私心作祟？
他們不知道修行界面臨著危機？不知道混暝圣祖可能會趁機開啟決戰(zhàn)？
當(dāng)然知道。
但他們還是去了，說到底，至圣們個個都有私心，才會釀成今日的局面。
“前輩，冥淵跟混光得了那么多殘念，豈不是會實力大增？”顧修云問道。
“不至于。”
碧玉低聲冷笑，“你以為煉化混源殘念是一件易事？就算能勉強煉化，想要從殘念中感悟道法、突破瓶頸，也需要很長時間，動輒就是數(shù)千乃至數(shù)萬道年，所以短時間內(nèi)，那兩人還不會造成威脅。”
“當(dāng)然，他們也沒時間了。”
“混暝已經(jīng)開啟決戰(zhàn)，源獸勢力贏也好，輸也罷，它們兩個都別想突破了。”
“也對。”顧修云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那些混源殘念已經(jīng)不重要，兩位無上境的成敗才是關(guān)鍵。
修行界若是贏了，冥淵、混光必死無疑，混源殘念自然要拱手讓人。
修行界若是輸了，以混暝的性格，也不會允許那兩位至圣突破到至圣三重境。
總之，混源殘念的歸屬已經(jīng)不是至圣們說了算，所以碧玉等人才毫不猶豫地趕回來。
“顧惜命，這場決戰(zhàn)……本宮與古祖等人是注定幫不上忙了，”碧玉至圣悄聲道，“你小心點，老爺曾經(jīng)說過，混暝手里肯定藏著極厲害的底牌，而且是專門針對無上境勢力的底牌，所以化圣之天的那位才遲遲不敢現(xiàn)身。”
“你雖然有劫靈霧氣，但能否保住性命，依舊是個未知之?dāng)?shù)。”
針對無上境勢力的底牌？
顧修云眨了眨眼睛，眸光中閃過一絲驚異。
聽這話的意思，碧玉至圣明顯知道很多，她卻還是離開了第一空域，由此可見，秦道人已經(jīng)做好了應(yīng)對決戰(zhàn)的準(zhǔn)備，而且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碧玉、古祖等人參戰(zhàn)。
混源殘念……是混暝圣祖的算計，又何嘗不是秦道人的局？
“有意思。”
顧修云嗤笑著搖頭。
看來混源虛空的戰(zhàn)爭遠(yuǎn)遠(yuǎn)不是表面上這么簡單，誰勝誰負(fù)，也實在很難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