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窗簾遮住了光線，出租屋內白熾燈閃著微黃的光線，慘白的墻上黏著一只風干的蚊子，一抹紅黑色的蚊子血靜悄悄地觀察著屋里的人。

周睿涵坐在簡陋的床板上，兩只手來回搓著，低著頭不說一句話。

她對面站著一對夫婦——吳志強和謝紅梅，謝紅梅急了眼，勸著她：“妹子，我們也是走投無路，你行行好，答應我們吧�！�

“對對，我們都是老實人，不虧待你。你看，預付的兩萬塊錢，我們已經打到你男朋友賬上了。這兩萬都是我們的血汗錢，我們合同都簽了，你可不能這時候不認賬啊�！眳侵緩娺B忙說。

旁邊穿著破舊白大褂的醫生卻等不及了，取下口罩問道：“你們還打不打排卵針了？我這里忙，你們不打，等的人可急著呢�！�

“別別別，醫生，要打，要打。”謝紅梅湊到醫生跟前，塞了一個紅包到醫生白大褂口袋里。

醫生摸了一下紅包，戴上口罩，不再說話了。

“你們和孫弘煜簽的合同，你們找他去啊！”周睿涵漲紅了臉，左眼下的淚痣更加明顯，站起來說。

“你這小姑娘怎么不懂規矩啊。”謝紅梅有點生氣。五萬塊錢買她十顆卵子，這個價錢夠厚道了，還是看在她是名牌大學生的份上才給她的，這預付款都給了，嘿，臨要打排卵針，她縮頭了。

“你們沒有和我簽，我不知道這個事情，我不打針，我不賣卵子！”周睿涵哭起來，聲音一聲大過一聲。

吳志強慌忙去捂住她的嘴，地下買卵非法，大家都是偷偷摸摸，這小女生喊一嗓子，惹到鄰居舉報那就得不償失了。

周睿涵掙扎著要擺脫，吳志強心一橫，回頭沖謝紅梅喊：“紅梅，快，抱住她的腿！”

謝紅梅反應過來，緊抱住她的腿，兩個人合力把周睿涵抬到了兩個木板搭起來的簡陋手術臺上。

周睿涵坐起身作勢要跑，吳志強一把按住她，情急之下解下了自己的皮帶，捆住她的手，謝紅梅精明，從旁邊抓過一根廢棄的電線捆住周睿涵的腳。

見周睿涵跑不掉，謝紅梅又扯了一小節床單捆住她的手，解下了她手上的皮帶。

“系上！皮帶可不是隨便解的，褲子不是隨便脫的！”謝紅梅把皮帶扔給吳志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吳志強臉漲得通紅，一邊系皮帶一邊小聲說：“剛才不是著急嘛。”

謝紅梅又瞪了他一眼，吳志強閉嘴，老實了。

“醫生，快，現在打吧，她跑不了�！敝x紅梅轉頭對醫生笑著說。

“這動來動去，怎么打？”醫生指著手術臺上扭來扭去試圖掙脫開的周睿涵。

謝紅梅上前按住周睿涵，努嘴示意醫生動手，醫生把周睿涵翻過來，背朝上，開始脫她的褲子。

“你出去！外面等著去！”謝紅梅見排卵針要在臀部打，立刻對吳志強喝道。吳志強退出了房間。

面朝下的周睿涵拼命掙扎，根本無濟于事，手腳被捆，謝紅梅還死死按住她，她根本沒有擺脫的余地，反而磨得手腳生疼。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針從臀部扎了進去，周睿涵一陣痛，拼命掙扎。謝紅梅加大力度按住她，周睿涵覺得自己快要被按進手術臺，胸口被壓得生疼，更是喘不過氣來。

屈辱、悔恨的淚水流了下來，周睿涵高聲尖叫，不，她不要賣卵，是孫弘煜騙了她！孫弘煜，你混蛋！

謝紅梅扯了一塊布，使勁塞進了周睿涵嘴里，周睿涵的聲音變成了“嗚嗚”聲。

“叫什么叫，出來賣，懂點規矩！”

周睿涵絕望了，眼淚如瀑布一般流了下來，在這個逼仄的出租屋里，她沒有尊嚴，沒有自由，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能做主，自己手腳被捆，嘴被堵住，被兩個陌生人使勁按著，強行打排卵針。

周睿涵心如死灰，不再動彈，任由他們注射。

而這一切的屈辱都是孫弘煜帶給她的，是相戀四年的男友孫弘煜帶給她的，是一周前還和她一起興奮地策劃畢業旅行的孫弘煜帶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