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山上。
辱師？
師父？
聽到程然的這句辱我師父，諷我長輩。云以霞猛的看向程然，表情呆滯。
不知不覺的，眼睛忽然有些濕潤了。
程然從她身邊經過，她的視線就跟著他的身子一起移動，始終沒有離開。
而程然，心里也很是復雜。
你說他不怪云以霞，那是假的。
可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不怕你犯錯，就怕你執迷不悟錯上加錯，何況，云以霞還是自己的師父，她肯改過自新，程然也不是什么睚眥必報之輩，沒那么矯情。
來到古獵面前，程然冷冷的看著他，說：“剛才，你笑的聲音最大。”
古獵冷笑，譏諷道：“沒錯，誰讓你們這些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敢跟冥王大人作對呢？我笑你？老夫還要辱你們呢，男的，排好隊抹脖子，女的嘛，嘿嘿……”
“啪！”
笑聲戛然而止。
只見程然忽然出手，一只手卡住古獵的脖子，讓他的笑停留在喉舌之間。
本來眾人也準備跟著笑的。
之前程然殺道長斬武飛又劍崩阿卜允，的確威武不凡，可最終耗盡真氣，又中冥王一擊，早已油盡燈枯，現在沒死已是萬幸，所以，誰都不覺得程然有任何威脅。
可是，他們終究還是沒有笑出來。
因為古獵居然沒有躲開程然的手。
“究竟誰才是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程然冷冷的問道。
古獵忽然勃然大怒，左手猛的扣住程然卡住他脖頸的手腕，就要將其折斷。
“找死！”
“噗！”
兩個字的狠話剛剛放完，脖頸處便發出怪異的聲響，霎時間，血肉模糊，徑直被程然掐斷。
古獵眼睛猛的瞪圓，左手剛剛扣住程然手腕，還沒來得及發力。
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就連一直對此處漠不關心的冥王，也猛然看向程然。
云以霞驚愕的捂住嘴巴。
眾人更是面目驚詫。
“怎么……怎么會這樣？”
要知道，這古家家主古獵可是神武境中期的高手，就是實力相當于佟三思嫣然等人。
像這種高手，被人輕輕松松捏斷了脖子？
這不是開玩笑嗎？
“啪嗒！”一聲。
古獵的身子軟倒在地，機械的抽搐幾下，就徹底不動了。
然而，程然慢慢收回自己的手，臉上古井無波一樣，慢慢的轉頭，看向其他人。
“還有誰笑來著？”他問。
聲音很輕，但卻透著一股無形的涼意，冰心刺骨。
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大意，古家家主一定是大意才著了他的道，大家后退。”連天忽然叫道：“這小子什么實力我清楚的很，大家撤出洞，這里施展不開。”
眾人聞言，紛紛撤出山洞，在外邊圍了個半圓。
大意？
是大意嗎？
在場的，都是神武境強者，論見識論心智，可都不是泛泛之輩。雖然連天這樣說，誰又真的會這樣以為？
他們只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大家小心，一起上，滅了他！”佟三思出聲叫道。
程然也慢慢走出山洞。
他走的很是從容，就像是在散布一樣，雙手插著兜，一步步來的人們面前，仿佛根本不把這些人看在眼里一樣。
最終，他把目光落在冥王身上。
“冥王，收手吧。”程然勸冥王。
冥王對于程然來說，其實也是很復雜的。
你要說她有多惡？
其實也還好，惡只是相對于八十年前，而現在的冥王，并沒有做多少壞事，她只是因為一股執念，想要殺龍報仇罷了。
而程然恰好，只是想要救龍。
更恰好的是，程然還是龍與冥王的后人。
殺，他肯定是下不去手，所以，只能勸。
可是……
冥王卻沒有這么想。
只見她嘴角泛起一抹邪笑，對那些人柔聲說道：“殺了他！”
一名古家長老，頓時暴起：“殺了他為家主報仇！”
猛的撲向程然。
“咻！”的一聲。
誰也沒看清，程然是怎么出現在那人身后的，一道殘影，就像從那名長老身體里穿過去的一樣。
程然，還是雙手插兜，保持著那只無所謂的姿態，目光依舊盯著冥王：“收手吧。”
那名長老“噗通”一聲，雙腿跪地，然后往地上一趴，死了。
其他人都懵了。
這……怎么就死了？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么？”
“你問我干啥，我也沒看清。”
“這程然怎么……怎么好像恢復過來了？”
“何止恢復過來，你不覺得他的實力，比之前更恐怖了嗎？”
“難道之前他都是裝的。”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古家家主古家長老，接連殞命，而且還是瞬間被秒殺。這種情況下，人們在傻也不會覺得程然只是運氣好罷了。
而此刻，跟著程然一起走出洞的幾人也都表情各異。
云以霞完全呆住了。
這還是她徒弟嗎？
究竟發生了什么，他會變的如此之強？
還有蒼云。
嫣然看著程然，眼神也逐漸柔和，問龍：“我怎么覺得，他比你的天賦可高多了。”
龍自豪的笑道：“再高，也是我龍的后人。”
“我不管，回頭也讓我生一個，比他天賦還高的。”
龍的老臉不由一紅：“混言亂語。”
一旁的德舍也不住的點頭：“海川啊，你的運氣不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小子，就是其中的一個變數。”
陸海川微微一笑，躬身對德舍行禮：“師父，我覺得，他應該也是唯一的一個，最大的變數。”
“因為這些年，他給我的驚喜與意外，實在是太多了。”
德舍頷首：“哈哈，那就拭目以待吧。”
……
另一邊，面對程然的規勸，冥王已然鉆入死胡同，完全聽不進去，見程然瞬間又秒殺一名神武境強者，不由的暴怒：“一起上，殺了他！”
她的本意，是想當著龍的面，把這些人，一個個的都蹂躪折磨致死，可現在反而，被程然，當著她的面，秒殺她的人。
這擱誰，誰不怒？
人們聽到冥王的命令，不敢不從，于是咆哮著同時向程然攻去。
也只有一起出手，才有把握。
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突然響起。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