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把造型古怪的匕首,就被程然用這一地毫不起眼的鐵片,給拼了出來。
因為隨時攜帶的鐵片不多,所以也只能拼出一把匕首。
可就這樣,也已經足夠了。
鐵片是這幾天他讓人又重新幫他打造的,比起之前碎裂的那把,這些鐵皮的硬度再次加強了。
這一幕,被眾人盡收眼底。
龍學釗不屑的說道:“我以為你在干什么,原來裝模作樣半天,就整出這么一個垃圾玩意。”
“別跟他廢話,殺了他!”武飛也叫道。
于是,龍學釗與武飛徑直向程然沖去,佟涼亭緊跟其后。
最后一片鐵片加入,匕首頓時完成,程然抬頭看向沖過來的幾人,嘴角卻掀起一個冷酷的微笑。
手在匕首上輕輕劃過時,匕首閃過一道寒光,緊接著,落下的雨滴,仿佛都被斬成兩半。
“喝!”
程然一聲大叫,匕首平伸而出,雨幕“噗”的一聲,被炸開一片。
沖在最前的龍學釗冷笑一聲,對武飛跟佟涼亭喝道:“我拖住他正面,你們攻擊側面!”
他完全沒把程然這把匕首放在眼里。
然而。
當匕首向他刺來,他一臉輕蔑的側身想要避開的時候,忽然面色大變。
因為匕首上炸起一片磅礴的暗勁,齊齊沖向龍學釗。
龍學釗大驚失色,連忙用手掌拍打在匕首的劍身上,想要把它拍開。
可是……
“轟!”
“轟!”
“轟!”
“……”
連續九聲炸響,匕首上,每個鱗片仿佛都是一個單獨的攻擊體,幾乎同時向他轟出等量的暗勁。
層層疊加!
龍學釗撒手不及,只聽胳膊傳出一陣,“卡吧卡吧”的聲音。
“啊!”他大聲慘叫,一條手臂被完完整整的震碎!
程然不顧兩側佟涼亭與武飛的夾擊,在震碎龍學釗手臂后,匕首繼續勇往直前,“噗”的一聲,輕松刺入龍學釗的胸口。
“嘭!”
“轟!”
佟涼亭與武飛的攻擊,全部轟在程然身上,程然就被打的倒飛而出。
“啪!”摔在地上,濺起一地雨花。
這一刻,所有人都震驚了。
不光是震驚,所有人也都感動了。
程然這種悍不畏死的精神,這種瘋狂的打法,讓婚宴大廳里的人們,無不肅然起敬。
他重傷了,掙扎著撐起身子,半跪在地,張開嘴“哇哇”的就吐出兩口鮮血,然后氣喘吁吁。
而對面的佟涼亭與武飛也傻眼了。
身后龍學釗躺倒在地,仰望著天空,雨水就啪啪的往他身上砸,胸口處有一個恐怖的血窟窿,鮮血“咕嘟咕嘟”的往外蹦著。
他張著眼,也張著嘴,喉嚨不是發出“嗬嗬……”聲。
心臟被刺穿,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而遠處,道長也掙扎著站起來,但他此刻也怔住了。
……
婚宴大廳,方素英看著程然單腿跪地“哇哇”吐出兩口鮮血,感覺自己也要窒息了一樣。
想之前,方素夕告訴她,程然是一個又丑又胖,滿臉絡腮胡子的渣男。
想之前他爸說想讓她嫁給程然的時候,她又百般不愿,甚至想過離家出走。
想之前程然把她掛在墻上,把她拎在空中的時候,她早已恨透了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
可不知為什么,這時的她,只希望程然能夠平安。
看到程然受重傷吐血,她的手在抖,渾身都在抖。
“你這是什么東西?”
天臺上,佟涼亭指著程然手里的匕首,驚聲尖叫。
程然平復了一下自己起伏的胸口,抹掉嘴角的鮮血,目光落在自己的匕首上,心中不由暗嘆一聲:果然,還得去把云城的家伙事刨出來。
匕首上的鐵片再次發生龜裂。
看來不是鐵片硬度的事。
“一把殺人的東西!”程然冷笑著對佟涼亭說。
武飛看到道長重傷,看到龍學釗慘死,此刻也虛了,但見程然也重傷在地,于是硬著頭皮怒道:“你……你在虛張聲勢,現在你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們想要殺你,分分鐘的事,想活命的就把手里那把怪東西扔掉。”
程然就覺得很好笑。
“你當爸爸是三歲小孩子?我扔了你能饒我不死?”他譏諷道:“真是白癡!”
“你……!”武飛。
佟涼亭微微皺眉,對武飛說:“你說的沒錯,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們一起動手,你攻他正面,我攻擊他背面,兩面夾擊,一舉將他擊殺!”
武飛就咽了口口水,回頭又看了眼龍學釗,遲疑道:“要不然,我攻他背面?”
佟涼亭冷笑一聲:“也行!”
說著,就要動手。
也就在這時……
“嘭!”的一聲巨響,一個人影穿透雨幕,從樓梯口的方向殺來。
正要動手的兩人面色一緊。
“風緊,撤!”
幾乎是毫不猶豫,佟涼亭抓起道長,轉身就跑。
高手之間對決,反應肯定是第一位的,而一位高手能活得久,與這迅速的反應跟裁斷果決是離不開的。
就在他們準備動手,見人沖來,第一反應是程然的援兵到了。
程然援兵一到,他們自然沒有任何勝算,所以,立即做出相應的反應。
武飛也連忙跟著佟涼亭,一起跳下五十層高樓。
他們在樓宇之間連續踩踏,最終穿進十幾層的一個房間,然后從另一面穿出,又攀爬到另一棟樓上。
……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方素英等人更是險些喜極而涕。
程然,沒事了!
沖過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肅。
程然見到李肅,也笑了,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肅連忙走過來,把他攙起。
“你沒事吧?”李肅關切的問道。
程然搖搖頭,隨后目光看向龍學釗,說:“扶我過去!”
李肅就把程然扶過去。
程然再次一屁股坐在龍學釗面前,看著他。
龍學釗的身子在抽搐,此刻也瞪著一雙不甘的眼睛,看向程然。
“這下,你活不成了吧?”程然問他。
龍學釗使出吃奶的勁,抬起頭,然后“呸!”的一聲,向程然吐出一口血水。
他似乎在借此表達自己對程然心里的恨意。
程然不惱,反而淡淡的說道:“你知道我想對你說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