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玲瓏搖頭道:“這個我可沒資格打聽。”
程然暗自嘆了口氣。
但是,緊接著裴玲瓏又說:“不過,今天夫人跟我說,明日家主有重要客人,在客人來之前,必須……”
“必須什么?”
“必須讓您消失。”她偷瞧了程然一眼,有些懼意的回道。
聽她這么一說,程然不由皺起眉頭,詫異道:“所以,你們夫人想讓你殺我,并不是因為我跟孟美琦?”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裴玲瓏連忙回道。
程然不由打趣道:“你挺老實啊,問什么說什么?”
裴玲瓏連忙回道:“在您面前,我不敢有半點不實。”
像一開始遇到程然時,那種蔑視的神情,此刻早就蕩然無存了。
裴玲瓏現(xiàn)在的對程然是恭恭敬敬,也可謂是知無不言。
程然并不覺得裴玲瓏在說謊,反而,因為她說的是實話,程然反而對她起了一絲殺心。
不過,這絲殺意又被他強行按下去了。
“警告你一件事。”程然淡淡的說道:“有些錯能犯,有些錯縱然是死,都不能犯。”
聽到程然語氣忽然陰沉的一句話,裴玲瓏嚇了一跳,連忙躬身行禮:“謝先生提醒。”
程然看著她渾身顫栗的身子,目光微微一滯,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說:“但愿你能懂。”
隨后,他又說道:“走吧,今天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講,否則,你家夫人也保不了你。”
……
……
回到廢品收購站,程然把包子遞給李婧竹吃,自己則坐在床上發(fā)呆。
南方諸國這些人,對二號區(qū)似乎采取了懷柔政策,不知道是真的重視二號區(qū),還是重視孟晨輝這個人。
不管怎么說,他們沒有能住進二號區(qū),說明孟晨輝沒有答應他們一開始的條件,也算沒有失節(jié),這點還是值得肯定的。
但是,對于這件事,裴玲瓏似乎有些意見。
從被程然控制住,程然問什么她說什么開始,程然就知道,裴玲瓏對孟家沒有任何保留與忠心可言。
所以,即便是裴玲瓏對程然知無不言,程然當時還是起了殺心。
因為孟家沒有投敵,裴玲瓏卻不忠的話,那她很有可能對孟晨輝這個決定,產(chǎn)生了意見。
所以,程然最后才會警告她那句話的。
至于孟晨輝為什么急著把孟美琦嫁出去,而且得知自己是假冒的未婚夫,卻還要自己繼續(xù)假扮,程然就不得而知了,他也沒問裴玲瓏,其實就算問了,她也未必知道。
不過,裴玲瓏說明天會有重要的客人來,而且夫人想讓自己在客人來之前消失,這說明應該跟孟美琦有些關系。
而對于孟家來說,什么樣的客人是重要客人?
程然眼睛不由的一亮,他忽然猜測道:“難道是南方諸國的人?”
“什么?”李婧竹吃完一個包子,正把另一個遞給程然,被程然突然這么一問,問的一愣。
“沒……沒什么。”程然連忙搖頭,對李婧竹說:“我是想到一件很關鍵的事,我們趕緊睡覺,如果運氣好,明天或許就能見到要找的人了。”
李婧竹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隨即,一屁股坐在程然身邊,使勁垂著頭,輕聲道:“討厭。”
程然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同時也一下子醒悟過來,這句“我們趕緊睡覺”,實在是太過突兀了。
……
床,就兩張床,一張穿上睡著永遠不會醒的黑子,中間被一道布簾隔開。
這張床上……
程然讓給李婧竹睡,自己卻搬了兩張椅子,湊合著蜷縮在上面。
只是,夜里上了個廁所,就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床。
朦朧中,感覺一條腿攀上在自己的小腹上,程然瞬間驚醒。
馬上他就意識到了什么,但是他不敢動。
他怕李婧竹誤會,所以不敢驚醒她,只想就這么不動聲色的躺著,等機會,趁李婧竹翻身的時候,趕緊逃離。
可讓他頗為無奈的是,李婧竹不禁沒有翻身的意思,反而把胳膊也輪過來,摟住了他的脖子,腦袋很自然的枕在她的肩頭。
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香味。
程然忽然有些陶醉了。
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即便心里有著對白槿兮與李婧竹的雙重愧疚,可當真的跟李婧竹這么近相處,而且耳鬢廝磨的時候,心中難免產(chǎn)生一絲瞎想。
李婧竹又是那么漂亮。
她的身子真的好軟
她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她呼吸的氣流,都是香的。
我……
不行,我要忍,我要忍,我不能再對不起槿兮,我不能再讓婧竹產(chǎn)生誤會,我要……
“唔!”
一張小嘴,忽然就堵在他的大嘴上,程然雙眼猛然瞪圓。
他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瘋狂的情緒。
他忽然失控了。
翻身,猛的把李婧竹壓在身下,拼命的擁緊她柔軟的嬌軀,雙手還伸進她那單薄的衣衫……
“嘭!”的一聲。
程然摔在地上,這才猛然驚醒。
天亮了。
看著面前的椅子與床還有一段距離,又看看自己身上完整的衣服,他不僅拍了拍腦袋。
頓時,心虛的吐出一口濁氣。
原來……
原來只是一個夢。
再看李婧竹,還躺在床上,閉合著那雙迷人的大眼睛,均勻的呼吸著。
程然心里產(chǎn)生一絲悸動。
“對不起!”
雖然知道只是一場夢,但他還是對李婧竹輕聲說了一句,似乎是想表達自己對她夢里褻瀆的歉意。
小心翼翼的開門,走出房間后,在門口的水管前洗了把臉,這才離開廢品收購站。
等他離開后,李婧竹才慢慢張開眼,這時的她,一張小臉上,升起兩片嫣紅,仿佛比之前更美了幾分。
她的眼睛愈發(fā)明亮的望著門口,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那夜。
白少林對她說:“我不介意多一個女兒。”
那天。
白槿兮說:“注定要有一個人受到傷害,但我們是好姐妹,我不會看著你獨自受到傷害,就像你不愿看我受傷害一樣。”
“婧竹,我問過你,你在乎名分嗎?現(xiàn)在我再問你一遍,你,在乎嗎?”
后來,開始做手術(shù)了,白槿兮緊張了,李婧竹就安慰她。
仿佛這個話題又半途而廢了。
可其實,她們兩個都已經(jīng)知道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沒繼續(xù)談下去,是因為,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