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川,雖然不及曾經道長的二檔巔峰,可也是二檔高階的高手。
其實問題的關鍵,還不止是他的境界,還有他獨特的專有技能,那就是推衍預判能力。
就像當初教程然怎么去握刀,可程然始終學不到陸海川用刀那種精髓。
敵人就像自己往他刀上撞一樣,總給人一種,別人往這邊閃,他的刀,剛好就在這邊的感覺。
這種能力,讓他即便面對道長,實則都有一戰之力,更別說眼前這位二檔中階的高手。
陸海川疑惑道:“你……當真要攔我?”
“你這小爬蟲倒是有點意思,還跟爺玩臨危不亂是嗎?”那名二檔中階的高手,不由的輕蔑一笑:“倒是挺有意思,行吧,爺就陪你玩會,也算活動活動筋骨了。”
說著,大搖大擺的走向陸海川。
再次被叫做爬蟲的陸海川,不由皺了皺眉。
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幕幕畫面。
就像觸發了什么東西一樣,一股熟悉的記憶,瞬間又鉆進他的大腦。
猛然間,他想起來了。
“二十年前那場爭斗,我也參加了。”他悠悠說道。
剛剛走到陸海川面前的二檔高手不由一怔:“你說什么?”
陸海川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追憶。
那個時候,不是在金島,而是在北方大陸的苗疆之地,也算是個法外之地。
那個時候,死了很多人,流了很多血……
“那個時候……”陸海川再次悠悠開口:“我的村子,就毀在你們南方諸國手里。”
聽到他的話,二檔高手不由冷笑:“那又怎么樣?大自然的發展就是優勝略汰,像你們這種爬蟲,本來就是供我們虐殺的。”
第一次,陸海川抬起頭時,眼睛里閃出的是無盡的殺意。
他此刻的眼神,就像死神手里的鐮刀一樣銳利。
接觸到他的眼神,那名二檔高手的身體本能一顫,下意識的就后退了一步。
“嗡”他的手機響起。
那名二檔高手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剛剛被這個爬蟲嚇了一跳,頓覺臉上無關,心里升起一股怒火。
接通電話。
“喂,大磊,收拾一個爬蟲怎么要那么長時間?我們這邊要入場了!”
電話里,傳來同伴的聲音。
而這名叫大磊的二檔高手,盯著陸海川,嘴角泛起一絲獰笑,說:“等我一分鐘!”
說完掛掉電話,極為輕蔑的對陸海川說:“小爬蟲,做好準備,我要在一分鐘里,解決掉你。”
“不用一分鐘!”
陸海川淡淡的說道,然后身子忽然一動。
大磊剛把電話塞進褲兜,眼前的陸海川就出現在他咫尺之間的位置。
他愣了一下。
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看見陸海川的手,已經插進他的胸口。
“你這只小爬蟲,竟敢……竟敢……”
“咔嚓!”
陸海川沒等他把臨終遺言說完,另一個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霎時,發出一聲脆響,頭都碎了。
“如果我們是小爬蟲?”陸海川冷冷的說道:“那你們頂多就是一群……害蟲!”
“啪!”
叫大磊的二檔中階高手,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陸海川的記憶又恢復了一些。
他想起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候,他才三十多歲。
全村人,都被這些南方諸國的人屠殺殆盡,也只有他們兄弟倆逃出生天。
他們兄弟倆被他們的師父所救。
同時,他也想起他們的師父是誰了。
德舍!
一個跟楊睿與云以霞同樣神秘的人物。
可以說陸海川與東方斫的悟性都極其的好,三十歲才拜師,短短數年間就都步入二擋之列。
說起來,如果程然沒有那種特殊血統的話,他們兄弟的悟性與資質,絕對還要在程然之上。
只是,德舍教他們的是風水之術。
當他想起這些以后,又結合最近些年發生的事,忽然間意識到一個很嚴重,也很怪異的問題。
楊睿都活著,那自己的老師,現在應該也還活著,可他在哪呢?
這么多年,高檔武者的江湖中只流傳著楊睿與云以霞稀薄的傳說,而對于德舍這個人,卻鮮有人知。
這就很怪異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殺了攔路的南方諸國二檔高手,陸海川就用蠻力破開地牢的鐵門。
“轟!”的一聲。
把鐵門踹飛的時候,地牢里十幾個看守,就不約而同的都看向陸海川。
而當陸海川走入,看到被吊在鐵架子上的黑子時,那張向來與世無爭的臉龐,瞬間變了顏色。
他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這簡直……
太殘忍了!
比起二十年前的一幕,更加讓他憤怒。
“臥槽,你他媽誰呀?”一名看守叫囂著,抽出一把刀,就奔陸海川而來。
這把刀還在滴血,滴著黑子的血。
陸海川怒了。
“啊!”
他忽然大叫起來,身子就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咻!”的一聲,就出現在那名看守背后,而那名看守,手里的刀也到了陸海川的手中。
看守的腦袋不知怎么就飛上了高空。
這還不算完。
其他人意識到陸海川是敵人的時候,剛要做出反應,卻發現陸海川早已圍著鐵牢奔跑了一圈。
十幾個人,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慘叫。
因為他們的腦袋,全都掉了。
瞬間秒殺十幾人!
……
當他來到黑子面前的時候,黑子勉強抬了抬眼皮,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虛弱的說:“陸……先生,給……給我來個痛快吧!”
陸海川握刀的手在劇烈的顫抖。
黑子渾身是血,兩只手兩只腳,全部被人剁掉了。
更可恨的是,這些人把他手腳剁掉之后,竟然還給他止血!
這……
他無法想像這種疼痛。
黑子說話不成句,不僅因為虛弱,還因為他早就因痛,咬斷了自己一截舌頭。
“陸……先生,幫幫我!”黑子見陸海川猶豫,不由的再次說道:“我……我好疼……一秒……一秒都堅持不了了,幫……”
“噗!”
那把刀,最終還是插進了黑子的胸膛。
黑子就對陸海川展露出一絲微笑,血也順著嘴角淌下。
陸海川渾身都在顫抖。
他向來與世無爭。
他向來只管保護程然。
他向來跟這些黑衣人沒什么交集。
可在這一刻。
陸海川卻緩緩伸手為黑子把眼睛閉上,說:“從今以后,我是東方斫。”
身上的氣息徒然攀升。
殺意,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