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負責押送魏東風的兩名警察也都倒在地上。
然后魏東風也緩緩滑倒。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魏行慢慢轉頭,神情呆滯的望著這一切,忽然……
“快打120!”他疾呼起來。
他沖向魏東風。
跌跌撞撞!
程然也掙扎著從輪椅上下來,奔向事發點。
李肅等人就更不用說了。
短短的一瞬間,魏東風就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程然剛剛想要擠進去,卻被魏行狠狠推了一把,把他又推出人群。
“滾開!”
魏行滿眼怒火的對程然怒吼。
他推的是程然的胸口,而此刻程然胸骨是斷裂狀態,這一推,弄的程然痛出一身冷汗。
可他卻咬牙忍住了。
因為他知道,他的疼只是疼在身上,而魏行卻是痛在心里。
魏東風做了錯事,死有余辜,這點程然不心疼。可說到底那是人家魏行的親爸,再如何不對,也是至親。
而魏行又三番兩次的真心幫過程然。
所以程然理解魏行,只是心里不太好受罷了。
刺殺的人,來的快去的快,在人們都沒注意的時候,已經隱入人群中,尋覓不到了。
很明顯,這是殺人滅口。
魏東風如果死了,所有對道長以及佟涼亭的指控,就都變成了片面之詞。
所以,這件事的主謀必定是佟涼亭,亦或者是佟涼亭一伙的。
佟涼亭她們還在金島上,暫時不敢現身,但等她們緩過來,肯定會去金庫那個地方,再進行尋找。
而本來李肅的意思是,通過在金庫位置的布控,對其進行抓捕。
可這樣一來,就算抓住了他們又有什么用?
李婧竹過去給魏東風以及那兩名警察做最簡單的急救止血措施,很快救護車也就到了。
魏行李肅等人,跟著救護車一起離開。
程然很惆悵。
白槿兮就安慰他:“老公,你已經盡力了。”
程然默默點了點頭。
李婧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走到程然面前搖頭:“希望渺茫。”
程然再次點頭。
看到程然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李婧竹微微一驚,緊忙湊過來摸了摸他的胸脯:“你怎么了?”
這是下意識的表現,但是當著白槿兮的面這樣,畫面就有點太美了。
程然嚇了一跳,連忙搖頭道:“沒,沒事!”
李婧竹小臉一沉,說:“快坐回去,你也需要治療。”
程然無奈的坐回輪椅。
他能感覺到,當李婧竹的手,摸在自己胸口的時候,攙扶著他的白槿兮,那雙手也微微顫動了一下。
于是。
在回到京城第一醫院,住進病房,只剩下他跟白槿兮的時候,白槿兮就問了程然這樣一個問題。
“老公,你覺得李婧竹怎么樣?”
程然心中一顫,但是表面卻佯裝出一臉坦然的說:“挺好啊,醫術高明,人也熱情!”
白槿兮點頭贊同道:“長的還很漂亮。”
“……”程然不敢接話。
“而且,她對你似乎……”白槿兮像是很喜歡聊這個話題,也像是在試探程然,故意把聲音拖長,一雙美目緊盯著程然的表情,似乎是想看出些什么。
“她對你似乎……似乎有點不一樣啊。”
程然連忙說道:“當然不一樣了,我是她老板。”
白槿兮嘆了口氣,直截了當的說:“她喜歡你。”
程然語塞,他吃驚的望著白槿兮。
“你不用急著否認。”白槿兮說:“我其實一直在想要怎么處置我們三人的關系。”
“老公,你別多心,我沒那么小氣。”
程然就握住了白槿兮的手,說:“我其實挺小氣的。”
白槿兮還要說什么時,房門被人敲響。
進來的是程錦東與李桂如。
程錦東還好點,李桂如一進來就一臉心疼的在程然身邊,問這問那的。
白槿兮說:“爸媽,你們先坐,我去打壺水。”
李桂如這才注意到白槿兮,連忙搖頭說:“我去我去,槿兮你現在可是咱們家的重點保護對象,不能累著。”
“媽,我沒那么嬌氣。”白槿兮笑了笑,堅持提著水壺出去了。
來到水房打水,滿腦子都是李婧竹她與程然。
白槿兮說我沒那么小氣。
可是。
眼淚止不住的還是奪眶而出。
女人再不小氣,在這方面,又怎么可能會大度呢?
可當初若不是她的思想鉆了牛角尖,非要跟程然離婚,讓李婧竹嫁給程然,也不會讓李婧竹產生某種希望。
給了人希望,又生生給人把希望的火苗撲滅,這也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說到底,白槿兮還說單純,心地還是善良,她意識到自己做錯了,想要去彌補李婧竹。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為這件事頭疼不已。
她想過很多可能,而最可能也最有效的辦法,卻是傷自己最深的。
……
夜里。
十大豪門的項家連夜出逃,一排長長的車隊,向京城外邊開去。
坐在一輛勞斯萊斯轎車內的項家項鋒,是項天的親弟弟。而項家連夜逃出京城,也是他做的決定。
“爸,咱們為什么要逃?”項鋒的兒子問項鋒:“我們把徐沫交出去,說咱們跟大伯沒關系不就完了嗎?”
項鋒搖搖頭說:“你想的太簡單了,上面傳來消息,你大伯是被官家殺死的,所以才讓我們連夜出京的。”
“官家?”項鋒的兒子一驚。
“是啊!”項鋒點點頭:“如果是官家的話,就不會這么簡單了,我們整個項家都會被徹查。”
“原來是這樣!”項鋒兒子點點頭。
項鋒冷笑一聲,說:“要不然你以為單憑他程然這么一個鄉下仔,你爸我會怕他?你大伯怎么可能會死在他手上?”
“徐沫不能放,不管怎么說,就算是官家殺的你大伯,那也跟這鄉下的小崽子有關系,等這件事在官家那邊消停了,我們還是要用徐沫來對付這鄉下仔的。”
項鋒兒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問道:“那如果這個鄉下仔攔截咱們,搶人怎么辦?”
項鋒冷笑:“魏東風被殺,他也深受重傷,現在自身難保,怎么可能來攔截我們?”
“而且,就他?他來攔截我會怕他?”
話音剛落。
“吱嘎!”一聲,突然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