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不是李劍,而是佟涼亭。
這讓程然很是意外。
車上其他人,包括山羊胡以及商盟的那些人,一個個在表達了吃驚之后,卻是又把腦袋低下去,就跟沒看見似的。
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來,這佟涼亭究竟有多可怕。
或者明確點說,道長在她面前,更像是一個傀儡。
……
馬路上,道長從地上爬起來,嘴角也溢出鮮血,捂著胸口,臉色陰沉的走回汽車上。
佟涼亭冷冷的說道:“以后,程然會是我的合作伙伴,對他不敬就是對我不敬,這次念你不知,暫且饒你一命,下次還敢再犯,別怪我取你性命。”
“是!”
令人震驚的是,像道長這種人物,面對佟涼亭,居然一點脾氣都沒,點頭稱是。
“都坐好,準備出發吧。”佟涼亭淡淡的說道。
隨后她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程然挑釁般瞥了道長一眼,譏笑一聲:“別他媽用那種不屑的眼神看我,特討厭你知道嗎?不想看別看爸爸。”
說完,他一屁股率先坐在座位上。
道長那個氣啊,兩只細長的眼睛,突然就瞪圓了,而且狠狠的瞪程然。
要知道,在道長眼里,程然始終是一個不值一提的鄉下小子,怎么配與他平起平坐呢?
看的出來他的憤怒。
可憤怒歸憤怒,他卻不敢再跟程然動手了。
于是現在的局面,該輪到道長尷尬了。
他走到程然面前,抬頭要往里邁過程然,坐到里面靠窗的位置去。
“滾!”
忽然,程然冷喝一聲,說道:“我不爽,不想跟你一起坐,滾一邊去!”
“你……!”道長腦門子上,瞬間就起了青筋,拳頭握的咯咯作響,然而,卻也只能瞪瞪眼。
程然估摸著道長這會快被氣炸了。
想道長那么高高在上的一個人物,何時受過這種氣?
“小人得志!”道長冷哼一聲,轉身走到一名下屬面前,沉聲道:“起開。”
那名下屬連忙把座位讓給道長。
道長坐在下屬的位置上,看了程然一眼,雙眼就跟要冒出火來一樣。
而程然假裝沒看見,把臉扭向窗外。
……
大概又走了半天的時間,下午的時候,車子從四號區行駛到深山那一面,沒了公路,大家也就只能棄車步行了。
下車后,一行二十多人,在程然的帶領下穿過茂密的森林,來到一個被植被掩蓋住的高坡前。
程然就撓了撓頭,一臉疑惑。
道長冷哼一聲:“是不是想耍花樣了?”
其他人也都一臉警惕的看向程然。
佟涼亭更是微微皺眉。
程然卻對瞥了一眼道長,冷笑道:“我身上有傷,走不動了,你是不是想要背著我走?”
“你……!”道長又被程然一句話塞的不知該說什么。
“不是,就閉上你的肛!”程然怒道。
道長氣的胸脯劇烈起伏,卻最終也只是咬了咬牙,什么都沒說。
佟涼亭問:“有什么問題嗎?”
程然沉思片刻,然后來回踱步,自言自語道:“大概應該就是這里啊,我記得……”
說著,他就開始圍著人群轉圈。
人們開始還把注意力放在程然身上,可漸漸的,隨著他的目光,這些人也開始四處亂看起來。
畢竟程然說,入口大概就在這個位置。
“要不然讓大家散開去找一找?”魏東風提議道。
聞言,程然眼睛一亮,剛要點頭,卻見佟涼亭搖頭說:“不,金庫的入口都有奇門陣,人再多去找也找不到,只有進去過的人,才知道怎樣進去。”
“而且,幾個金庫守門陣都不相同,所以即便是我,也只知道第二金庫的奇門陣怎么進。”
聞言,眾人都嘆氣。
也就在這時。
程然忽然抓住佟月與穆思雅的手,對著一面墻壁就撞了過去。
佟涼亭說的沒錯。
程然他們從這里金洞出來的時候,就很好奇,明明走出來時還是個山洞,怎么出來后,這里就變成了一個土坡?
所以,這里真的有一個陣。
而與其說是那虛無縹緲的陣,其實更像是一個利用光學之類的東西,造出來的一個障眼法罷了。
而當初出來以后,程然讓人在出口的位置上做了記號。
現在,他拉住佟月與穆思雅的手,沖向的那位位置,就是當初留記號的地方。
只要撞在那個土坡上,他們就會進入金洞。
眼看就要撞到土坡上了,程然心中一喜。
可是……
他還是忽略了佟涼亭。
佟涼亭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的預計。
所以。
就在他們馬上要撞在土坡上時,本來還在很遠地方的佟涼亭,卻好像瞬移一般,下一秒就出現在程然他們面前。
程然心中猛然一驚,連忙剎住腳步,同時身子微不可察的微微調轉了一個方向。
接下來,他的身子就動不了了。
佟涼亭只是一只手按在他的眉心處,程然就感覺仿佛被一輛卡車頂住一般,根本無法前進。
緊接著……
“嘭!”的一聲響。
程然的身子倒飛而出,并重重的摔倒在地。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不由對佟涼亭展現出來的速度,都暗暗乍舌,就連李劍都面色凝重的看了眼佟涼亭。
佟涼亭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嗎?本來我真的沒想騙你,我是真準備給你們解藥的,也真準備讓你做我的左膀右臂的,可是……”
“你為什么這么不開竅呢?”
“為什么非要跟我耍心機?”
“你,行嗎?”
即便是程然比較抗揍,可佟涼亭這一指,卻如同一座山撞在他身上一樣,躺在地上,身體就跟散了架似的,根本動都動不了。
但他卻“呸!”的一聲,吐出一口痰,譏諷道:“老子羞于與你們為伍!”
“啪!”的一聲。
他話剛說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道長,上來就是一巴掌抽在程然的臉上,那聲音簡直不要太清脆。
道長的耳光,打的程然眼冒金星,差點沒暈過去。
“早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道長譏諷道:“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忍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既然位置已經知道了,你還有什么用?”道長輕輕揮了揮手,一指向程然的眉心戳去,并輕蔑的說道:“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