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忙回頭,發現程然已經倒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剛才程然用腦袋去跟魯城的腦袋硬鋼,活生生把魯城干倒。李劍說魯城已經死了,事實上,沒人能夠確定魯城究竟死沒死,李劍那么說,也是在安慰程然,否則程然還不會收手呢。
魯城都成那樣了,程然能好到哪去?
這時,人們才注意到,昏厥的程然,額頭腫的跟個面包似的。
“醫生!”
“快到……醫生呢?”
人們紛紛叫喊道。
可那些醫生都送徐川去醫院了,現在現場根本沒有醫生啊。
“來了!”
這時,兩個長相有幾份相似的女人,推開人群擠進來。她們身上都各自背著一個急救小包。
這倆女人分明是李婧竹與李靜竹的二姑。
擠進來后,李婧竹連忙扶起程然的腦袋,對她二姑喊道:“二姑,快!”
李婧竹的二姑,看上去也不過三十來歲,長相與李靜竹有幾份相似,且身上還帶著一股成熟的韻味,穿著也比較時尚,下身穿著時下最流行的那種露出一小截白皙腳腕的燈籠褲,上身是一件比較潮的蝙蝠衫。
認真看了一眼程然的傷勢,李婧竹的二姑不由皺起眉頭,一臉凝重的自語道:“這孩子,這是磕了多少頭才把腦袋磕成這樣的?”
一邊說著,她一邊從隨身攜帶的包里取出一些綠色的東西,往程然腦袋上涂抹。
程錦東等人也湊過來,都是一臉擔憂。
李婧竹攬著程然的腦袋,眼淚汪汪的,一副十分心疼的樣子,但她卻不敢打擾自己二姑給程然施救。
她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別人都沒注意到,唯獨落進程錦東的眼里。
但是程錦東卻不動聲四。
而這時,道長看向楊睿,問:“師父,我們……?”
楊睿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識相點吧。”
說著,轉身離開了。
道長看著楊睿消失的方向,心中震驚不已。
他在想,是因為楊睿,程然在給自己臺階,還是楊睿給他設定了這個臺階,還是,恰巧就有了一個臺階?
不管是什么,他此刻也心生懼意,尤其楊睿走了之后,他更沒把握殺程然了,那再耗下去還有什么用?
“散!”道長說了一聲。
道長那邊的人,現在估計等道長這句話都快望眼欲穿了,一聽道長說撤,那還等什么?自己曾經兄弟的尸體也不要了,都紛紛撤出別墅區。
這次京城之行,也就這樣收尾了。
然而,這一場“大戰”的煙霧才剛剛升起,而今晚這一戰,也注定讓程然再京城揚名。
不用說都能想到,明天之后,關于今晚的一切,會震驚整個京城。
“程叔!”魏行向程錦東見禮。
程錦東拍了拍魏行的肩膀,輕嘆一聲,說:“行子,雖然你給別人的印象是很憨直的一個年輕人,可在我看來,你比誰都聰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以后但凡你有事,程然都會以命相助的。”
聞言,魏行眉頭微微一挑,笑道:“程叔,如果我也沒猜錯的話,程家那邊,您今天必然是要給他們一個交代的,如果您忙,就先行一步,這里有我,我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那辛苦了!”
客套一聲,程錦東也轉身上了他的破捷達。
魏行目送程錦東的捷達消失在黑夜里,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輕聲嘀咕了一句:“程叔,您的眼光可真毒,可惜,這次你似乎看錯了。”
李海濱走過來,魏行連忙收斂自己嘴角的微笑,轉身說道:“我安排了車,先送你們回賓館。等程大哥脫離危險了,我再給你們包機回去。”
李海濱連忙道謝,且還說道:“以程然的性格,不會留下自己兄弟在這的,所以……需要多準備兩輛車,把兄弟們的尸首都運回去。”
“嗯!”魏行點點頭,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大家都以為,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只是……
嘗嘗不愿跟這些人一起回去,轉身走了另一個方向,準備從車庫離開。
然而,等她來的車庫時,發現車庫外還停著幾輛車,而車上的保鏢們都躺在車里睡著了。
其中最前面那輛車里,還躺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嘗嘗認得,她就是劉寧的妻子,程然的堂姐程云。上次就是因為她,差點就要了陳東的命。
嘗嘗目光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狠勵。
她上前,猛的踹了一腳汽車“嘭!”的一聲響。
車里的幾名保鏢瞬間被嚇醒了,而程云那輛車上,那名三檔高階的高手也猛然驚醒。
他們紛紛下車,那名三檔高手揉著眼睛看了看,發現面前只站著嘗嘗一個人,不由問道:“怎么回事,里面打到尾聲了?”
他誤把嘗嘗當成程云這邊的人了。
嘗嘗微微一怔,然后點點頭說:“打完了。”
一聽打完了,那名三檔高手不由的來了勁,連忙跑到程云面前,叫醒她說道:“大小姐,里面打完了,估計肯定是兩敗俱傷,咱們是時候進去把他們一網打盡了。”
一聽這話,本來還一臉倦意的程云,也瞬間來了精神,“騰”的一聲坐直身子,并打開車門:“太好了,讓兄弟們抄家伙,這次我要讓程然付出慘重的代價,我要讓他知道,輕視我的后果。”
“還有,那兩耳光的仇,我要連本帶利的從他身上討回來。”
“是!”三檔高手許是覺得,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連忙招呼其他保鏢:“兄弟們,抄家伙!”
嘗嘗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們嘰嘰喳喳的從車里拿出各種刀棍,腦海中不由的迸出兩個字:小丑!
“喂,你們這是要干什么?”她問道。
她這一問不要緊,卻讓這幫大兄弟都愣住了。
尤其那名三檔高手,更是詫異的看著她,然后問道:“你……你不是大小姐的人?”
程云從車里下來,看到嘗嘗后也是一怔,不由問道:“你是誰?我怎么看你這么眼熟?”
嘗嘗眨了眨眼,對程云的恨意忽然就沒了。
因為她忽然覺得吧,要仇恨這個叫程云的女人,那自己真是太掉價了,她屬實不配讓自己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