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北市黑鉆石酒吧。
一個黑暗的包間里,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赤身果體的跟一名同樣穿著的女人糾纏在一起,某種運動也似乎接近了尾聲。
“嗡!”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傳來一陣急促的震動,男子便伸出胳膊,既不情愿的拿起手機放在耳邊。
他似乎毫不顧忌某種靡靡之音會被電話另一頭的人聽到。
“喂,我說老板,咱就不能換個時間再打嗎?我他媽種子還沒甩出去呢。”
電話那頭卻似乎并不理會男子的俏皮,冷哼一聲:“黃三,你小子怎么回事?我沒告訴你,不能動手嗎?”
男子正是黃三,他撇嘴笑道:“老板,您這膽子太小了,既然你想登上京城那艘大船,我幫你弄死一個程然的人,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因為你可以大大方方的送沈家一個見面禮。”
“放屁!”電話那頭忽然怒道:“那你得手了嗎?”
黃三一把推開身上索取的女人,翻身坐起來點了根煙,把腿架到茶幾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點子有點棘手,廢了我三個兄弟,不過還好,狗六說他向點子開了五槍,至少打中了三槍,那點子不死也得殘廢。”
“臥槽!”那邊傳來一聲類似驚呼的咆哮:“死了的那三個人呢?”
“死都死了,還管那三個人干嘛?都是些小嘍嘍。”黃三毫不在意的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
“喂?”等了會兒,黃三見對方沒動靜了,不由惱道:“我說老板,你要沒什么事我可掛了,這邊三百回合還沒戰完呢。”
說著,就要掛電話。
可那頭卻傳來一聲嘆息:“黃三,能躲就躲躲吧,實在不行去外省躲躲。”
“什么意思?”黃三不由一怔。
“唉!”對方嘆道:“你若殺了程然的手下,然后一把火把現場燒了也就算了,可他媽你竟然給他留下這么大破綻。”
“留下破綻又怎么了?”黃三不屑的笑道:“他一個生意人還能查到我頭上?好吧,就算他能查到我頭上,他又能怎么樣?我到時候就說,這些人早不跟我混了不得了,我一問三不知,他能把我怎么樣?再說了,就算他想把我怎么樣,我也不一定怕他啊。”
“別忘了,新北市是我的地盤,我不出新北市,誰敢動我?誰又能動的了我?”
“老板,您啊,哪兒都好,就是這膽子太小了。”
“黃三。”電話那頭聲音逐漸變冷:“你以為他程然跟你講官話?沒有證據就不能把你怎么樣?”
“你還別不信,在他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別忘了,方家的方青宴也是死在他手上的。”
“你們道上的遇到這種事,可能會找個中間人談條件講利益,而官道上的,會跟你講證據。”
“但他程然即不是官道的,也不是你們這種道上的,越是這種人,越可怕!”
“因為,他沒有底線!”
“還有,如果你執意不聽我的,那你就把我們的通話記錄刪掉,把我的名字拉黑。”
“我他媽可不想陪你一起死!”
電話那頭的話,讓黃三不由一怔,就連心跳都開始加速:“不是吧,哪兒……”
“嘟嘟……”話沒說完,那邊電話掛了。
“操!”被訓斥了一番的黃三,不由把手機摔成了粉碎。
一只纖纖玉手攀上黃三的胸膛,身后的女人吐氣如蘭:“三哥這是怎么了,怎么還生這么大氣?”
黃三冷哼一聲:“還不是那些狗屁商人,一個個膽子小的跟身上隨時背個小鬼似的。還讓我出去躲躲?他他媽也不打聽打聽我黃三是誰。”
“程然?呵呵,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在我眼里連個屁都不算,他以為我會怕這種小毛孩?”
把女人摟進懷里,黃三吐掉嘴里的煙,冷笑道:“既然這樣,我就讓他見識見識我黃三的厲害,等收了你這個小妖精,我就親自帶著兄弟們,去趟辛陽市,把程然那種小屁孩也給收掉。”
說著,伸出粗糙的大手,在女人身上某次狠狠捏了一把。
“哎呀,討厭!”女人一聲驚呼。
這一生驚呼瞬間點燃黃三繼續戰斗的欲望,翻身又把女人壓在身下。
也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三哥不好了!”黃三的小弟,在門外驚慌失措的喊道:“我們……我們有三個場子同時被砸了,而且還廢了很多小弟!”
聞言,黃三猛然坐起身來。
……
……
而此刻,在辛陽市的龍壇醫院里。
手術室外,鐘欣著急忙慌的跑來,一臉擔憂之色,她看到程然后,連忙問:“程大哥,東哥他……?”
程然狠狠的瞪了一眼時陽,時陽連忙搖頭:“別看我,我什么都沒說。”
鐘欣也連忙說道:“沒人跟我說,是我自己跑來的。”
由此可見,女人的直覺,真是一項令人匪夷所思的特異功能。
也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
一名醫生走出手術室,摘掉了口罩。
一群人就圍了上去,程然連忙問道:“徐哥,怎么樣?”
徐川重重舒了一口氣:“沒有生命危險,但個把月的,怕是下不了床。”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程然轉身對鐘欣說:“照顧好他。”
鐘欣重重的點頭。
緊接著,程然與鐘欣擦肩而過,向外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召集所有人,去新北市!”
白熊時陽等人連忙跟上去。
“大哥,老王他們不是已經去了嗎?”
程然搖搖頭:“我改變主意了。”
“啊?”時陽。
“我要讓整個新北市顫抖!我要讓他們知道,敢動我程然的兄弟,下場只有一個!”
于是。
當夜又有十幾輛車,向新北市駛去。
等他們走了以后,陳東也被從手術室,送進了豪華病房,鐘欣就守在他身旁。
天快亮的時候,陳東醒了。
慢慢撐開眼皮的時候,首先映入他眼簾的,就是正在一旁打瞌睡的鐘欣。
腦海里不由浮現院子里的煙頭,以及深夜造訪的黑衣人,還有樹林里對他的圍殺。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這時,鐘欣似乎意識到自己打盹了,連忙強迫自己坐直身子,也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