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來迎接他們的是陳東,所以,陳東鉆進(jìn)貨車駕駛室,直接把一張紙拍給程然。
“測試結(jié)果出來了,我跟鐘欣沒有血緣關(guān)系。”陳東微笑著說。
其實程然知道,微笑對于陳東來說,就算大笑了,畢竟他這位冷面殺手,不咋愛笑。
但是程然卻笑不出來,不僅笑不出來,心里還“咯噔!”了一下。
鐘欣不是陳東的親妹妹,那也就是說,嘗嘗是陳東妹妹的幾率又大了幾分。他現(xiàn)在幾乎可以百分之八九十的確定了。
所以程然心里很糾結(jié),是不是應(yīng)該告訴陳東,可如果真告訴了陳東,又該怎么收場?
“你……看起來不開心?”陳東看到程然嚴(yán)肅的表情,不由問道。
程然打了個激靈,連忙抬頭看向陳東,打趣他道:“你看起來很開心。”
聞言,陳東的老臉一紅,惱道:“我開心是因為……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程然聳了聳肩:“我什么都沒想。”
“滾,懶得理你。”說著,陳東就要啟動車子。
可這時,程然卻推開車門跳下車,用食指點了點陳東:“一個……一個比小姑娘還害羞的冷面殺手!”
“滾!”陳東氣的差點沒直接啟動車子,把丫給壓死,好在他還是忍住了。
程然跳下車后,打開貨箱的門,對已經(jīng)很自覺鉆進(jìn)貨箱的嘗嘗招手:“出來。”
嘗嘗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在金島上,程然還救過她的命。
跳下車的嘗嘗被程然揪到駕駛室,直接扔駕駛室的后排。
“里面暖和一點。”程然淡淡的說道。
嘗嘗冷哼了一聲,把頭別向一旁,不再理會程然。
至于陳東,他也只是好奇的瞥了嘗嘗一眼,沒有多話,等程然上車坐好后,才發(fā)動了車子。
書上都說親人之間,是有某種感應(yīng)聯(lián)系的,看來大多數(shù)故事都是騙人的。本來程然想,如果倆人互相認(rèn)出來的話,那他這道心結(jié)也就解開了,至于結(jié)果如何,也就愛誰誰了。
可很顯然,他們互不相識。
車子在回龍壇醫(yī)院的途中,程然告訴陳東:“咱們這些人里,混進(jìn)了道長的眼線。”
開車的陳東,微微皺眉:“查到是誰了嗎?”
他知道,程然既然把這種事告訴他,那說明程然是信任他的。
程然搖頭:“沒有。”
就在他倆說話的時候,嘗嘗冷笑了一聲,問:“像這么隱秘的話,讓我知道不合適吧?”
程然與陳東都微微一怔,尤其程然,似乎才意識到嘗嘗還在車?yán)铮挥傻亩蓟仡^看了她一眼。
面對程然一臉后知后覺一樣驚訝的神情,嘗嘗也有點意外,不過很快她就恢復(fù)了之前那種冰冷的小面孔:“還有,去兩次金島你都帶著我,讓我親眼看著你們挖金,程然,你這是在向我炫耀嗎?”
程然回過神來,不理會嘗嘗,但卻伸手指了指她,對陳東說:“首先可以排除是她有什么暗中聯(lián)絡(luò)外界的手段,因為這次也帶她去了,卻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陳東點頭表示同意。
嘗嘗被氣的瞪圓了眼睛:哦,敢情你帶我去,是想測試我啊?
實際上,還真不是這么回事。
程然之所以帶上嘗嘗,是因為真的怕了道長那驚人推敲能力,他害怕道長會在他去金島的時候,對她下手。
嘗嘗不笨,很快就想到了這種可能,于是,小臉一陣舒緩,不由嘆了口氣:“程然,你知道嗎?你這輩子注定成不了梟雄。”
“因為性格決定一切。”
梟雄是有野心且無情,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英雄卻總有著所謂的婦人之仁,為小義而失大義。
對此,程然卻根本不以為意,他轉(zhuǎn)頭對嘗嘗笑笑:“實話說,我這種人沒想過要當(dāng)英雄,更沒想過去當(dāng)梟雄。”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這么折騰是為了什么?”嘗嘗十分不理解:“既然不想當(dāng)梟雄,你就不應(yīng)該動那批金子!”
程然像看白癡一樣,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陳東則說:“她知道的太多了,要不要……?”
程然搖頭:“再等等再等等!”
嘗嘗被他倆氣的臉都黑了。
過了會兒,程然對陳東說:“休息一天,后天我們?nèi)䲡⻊帯!?
“行。”陳東點頭。
車到了龍壇醫(yī)院,眾人都散了,程然讓時陽去給陸海川找了個房間先住下,之后程然對陸海川說:“前輩您去洗個澡睡個好覺,我派人給你弄一身行頭,另外,您十幾年沒回來過了,可能對這個世界有點陌生了,我安排人給你去介紹一下現(xiàn)在的狀況,明天完事我去跟您聊聊。”
陸海川連忙微笑著點頭:“都……都聽你的。”
他是在微笑,但聲音依舊有點干澀,不帶笑意的那種。
之后,他又讓黃大強(qiáng)把阿松給領(lǐng)走了,暫時先把阿松關(guān)到“地牢”。
等把事情交代好后,他跟陳東把這些金子,全部搬運(yùn)到了另一個地下太平間。
做完這一切,程然才扭著嘗嘗離開了。
陳東自然也就回家去休息。
回到家拿鑰匙開門的時候,他已經(jīng)盡可能小點聲了,畢竟夜深了,家里人都睡了,可最終還是驚醒了鐘欣。
說實話,冷不丁忽然有了個家,陳東還有點不適應(yīng),但今天得知鐘欣不是自己妹妹以后,他的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氣。
鐘欣披了件衣服,睡眼惺忪的走出來問陳東:“我去給你下碗面吧?”
再見鐘欣,陳東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只覺得一片舒暢,他搖搖頭:“不用,你回去睡吧。”
“哦。”
打了個照面,鐘欣返回房間了。
這種狀態(tài)很自然,自然的就像他們真的是一家人了。
掏出煙來,在院子里吸了根煙,坐在凳子上,陳東回憶起自己這么些年以來的過往,心中感慨萬千。
煙抽完,把煙屁股扔在地上踩滅,站起來剛要回屋,卻眉頭一皺。
他慢慢回身,再次蹲在地上,從他扔掉的煙頭旁邊又撿起一根煙頭。
這是一個不同牌子的香煙,他們這伙人里沒人抽這種,而且煙蒂很干凈,就像是被人丟下不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