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然走了之后,山洞里立刻安靜下來。
坐在地上放歇的嘗嘗,歪頭看向時陽。
“喂。”
時陽疑惑的抬頭:“怎么了?”
嘗嘗目光微瞇,隨后搖頭嘆道:“算了。”
時陽不由的皺起眉頭。
見嘗嘗欲言又止,他雖然好奇,也沒多問,于是雙方就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
又過了一會兒,嘗嘗終于忍不住了。
“呵呵……”一聲冷笑,從她的鼻孔里噴出。
“你笑什么?”時陽問。
嘗嘗又嘆了口氣:“唉,什么人什么命。”
“什么意思?”感覺到她話里有話,時陽不由再次皺起眉頭。
嘗嘗搖頭:“沒意思。”
“我就是想說,程然不愛錢,卻注定是富貴命,而像你們這樣的人,可能為掙錢,會去奮斗一輩子,可到頭來,依舊只是一個打工的命。”
時陽也瞇了瞇眼,轉頭看向嘗嘗,很認真的問:“不然呢?”
“不然?”嘗嘗冷笑:“不然看到這堆金子,你怎么不動心?”
“這……是人都會動心的吧。”時陽說道。
“確實!”嘗嘗點頭,指指洞口:“就連程然那么有錢,他都動心了,你們確實應該更動心,可惜啊……”
“可惜什么?”時陽。
嘗嘗冷笑:“可惜你是有賊心沒賊膽。”
時陽的目光逐漸陰冷:“你究竟想說什么?”
嘗嘗忽然坐直身子,一臉嚴肅的說道:“來時的那個向下的山洞你沒看見嗎?”
“看見了。”時陽點頭。
嘗嘗眼睛卻逐漸明亮起來:“程然現在就是去到那個洞,如果,那個洞的洞口忽然坍塌了,他是不是就出不來了?”
時陽想了想,面色一緊,然后重重點點頭:“是的。”
“我相信你有辦法讓那個洞口坍塌的對吧?”嘗嘗急忙說道:“只要程然出不來,你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我保證能讓李海濱也消失。”
“那樣的話,這里的金山,就是你跟我的了。”
“我們五五均分怎么樣?”
聽到嘗嘗的話,時陽怔住了。
要知道,這可是一座金山啊,即便是分一半,那將會是世人不敢想像的財富。
別說辛陽市的龍頭企業,就算江北省所有的企業加在一起,都不如他富有。
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
時陽笑了。
嘗嘗見時陽笑了,她也笑了。
笑了會兒,嘗嘗站起來催促時陽:“那還不趕緊動手?”
時陽也跟著站起來,不過他沒向洞口走去,而是反手一巴掌抽在嘗嘗的臉上。
“啪!”的一巴掌,也著實是響亮,尤其在這種四壁全是鐵皮的洞里,回音都打著顫兒。
空氣凝固了。
嘗嘗捂著自己紅腫的臉頰,不可思議的看著時陽。
“恐怕你還不知道吧?”時陽冷笑一聲:“我跟我哥的感情,是用命換來的,別說這里有一座金山,就算你把整個地球都送給我,讓我去背叛我大哥,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這是實話。
如果時陽沒有遇到程然,那他還只是一個小偷,充其量是一個高質量的小偷。
他媽的病也不會轉好,反而可能現在早就不在人間了。
這次來金島,程然沒帶白熊也沒帶王美麗,而只是帶了時陽與李海濱,這足以說明問題。
時陽依然是程然最為信任的人。
其實不僅是時陽,就連李海濱也是如此,如果沒有程然,李海濱的老婆到現在也不可能復明,而且還可能倆人早已分開,從而抱憾終身。
這時候,如果非要問一句,世界上有什么東西是金錢所不能買到的。
或許沒有答案。
但如果要問,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東西能夠凌駕于金錢之上。
那答案,無疑就是感情。
“為什么?”嘗嘗不懂這些,她也沒怎么經歷過,所以她十分困惑十分不解,為什么?究竟為什么會有你這種愚忠的人?
明明可以翻身做主人的,卻還要心甘情愿的做奴才?
時陽攤開手:“懶得跟你解釋,正如你之前所說的,沒意思!”
……
……
另一邊。
程然爬到了山洞通道的分叉口,拿出手機,打開照明向下面爬去。
這是一條同樣很長很彎曲的通道,45度的坡度,一直向下。
大概爬了十來分鐘,道路忽然豁然開朗。
里面的空間越來越大,大到可以讓他站起來直立行走了。
程然又走了幾分鐘,忽然看到又出現一個分叉口,猶豫了一下,他往前走了幾步,然后就看到一扇鐵門。
拿著手機在鐵門上照了照,發現上面銹跡斑斑,可見,這鐵門也有了很多年頭。
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門只有外邊的一道鐵鎖,鎖很大,有拳頭那么大,想用蠻力打開,幾乎不可能,除非有什么工具。
可惜程然并沒有帶工具。
沒辦法,只能原路折回到分叉口的地方,繼續向下走。
走著走著,就看到遠處傳來一絲明亮,很像之前大廳壁燈那種光亮。
程然估摸著,應該是到了盡頭,不由興奮起來,他連忙向里面緊跑幾步。
轉過一個拐角,終于來到另一片天地。
看到里面的情景,程然徹底被驚到了。
而且這份震驚,遠遠要超越了看到之前那座金山時的程度。
一張面無血色的臉龐出現在程然眼前,正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看他,滿頭黑發張牙舞爪一般四處散亂。
“終……終于,終于有人……有人……來了!”
他的聲音很澀,就像是用指甲扣著聲帶,硬生生一個字一個字給撕扯出來的一樣,還尖銳的令人頭皮發麻。
……
而與此同時。
在海邊的漁船上,等待著程然他們的李海濱,正于甲板上,跟船員們聊天。
“老板,那三位老板去干嘛了?”一個船員好奇的問。
這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座荒島,至少沒有看見另一邊的城市,都會認為這是一座荒島,因為這個島,地圖上根本不顯示。
李海濱微笑說道:“我們老板是做水果生意的,偶爾來過一次這個島,發現這個島上的椰果特別好吃,所以就想裝點回去賣。”
“哦,噢對了,老板,那個女老板跟那個男老板是什么關系?怎么他們之間還拴著一條繩子?”
李海濱胡扯道:“那個女的,是我們老板的妹妹,這里有問題,老板怕她走丟,所以……”
“嗷,原來是這樣啊。”
船員們都不疑有他,紛紛點頭。
也就在這時,忽然有人伸手一指遠處:“老板你看,有船來了。”
李海濱聞言,順著他的手指向遠處看去,面色忽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