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怡是已故船長的女兒。
船長的死讓陳東一直放不下,尤其在船上他對他說的那些話。讓陳東覺得自己似乎有了活著的意義。
然而,這放在他女兒身上,好像并不適用。
“這里是黃金地段,每年的租金都很高,不管我們怎么努力,生意如何好,到頭來一交租都不掙錢。”
“再加上我前夫隔三差五就要來要一次錢,酒樓用入不敷出來形容,并不為過。”
讓服務生給程然他們上了茶,并坐到餐桌前,花心怡講述了自己的不容易。
“老爸一直勸我,把酒樓賣了,回歸正常的生活吧,可我就是不甘心。”
“這酒樓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我總想著把它傳承下去。”
“現在爸爸走了,以弟弟的性格,很難撐起這個家,所以……”
程然皺褶眉頭,點點頭說:“現在有了這五千萬,你可以有更多的選擇,可以不用對酒樓抱希望,不過,如果你想要把它搞起來,用錢砸,砸成這條街上最豪華的酒樓,也是一條方向,我會幫你找到最好的廚師。”
花心怡激動的就要給程然跪下。
可卻被陳東一把攔住了。
“是我們欠你們的。”他沉聲說道。
花心怡搖頭:“不,我爸得了癌癥,對他而言,死在大海總比死在病床上要強,但是真要直面死亡時,是人都會都世間有所留戀,是你們幫他做了抉擇。”
“這不怪你們。”
從花心怡的話里,程然撲捉到一個信息,他不禁問道:“你說你前夫經常會來找你要錢?這是怎么回事?”
他記得船長的信里說過,希望自己女兒回歸到正常的生活。
放棄這個酒樓或許是一種解脫。
但程然卻覺得,這只是擾亂她生活的一部分。
聞言。
花心怡卻慢慢低下了頭。
也就在這時。
“咣咣咣……”門外響起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并有一個尖銳的男聲喊道:“花心怡,開門!開門!”
突然的敲門聲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再聽到那個聲音之后,花心怡面色大變。
“花心怡,我知道你在里面,把門打開咱什么事都不會有,否則……嘿嘿!”
外邊的聲音極為囂張。
程然看了花心怡一眼,發現她在聽到這個聲音后,身體忍不住顫栗了一下。
隨后咬了咬牙,對著門外喊道:“趙遠,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行嗎?”
“放屁!”門外的聲音頓時怒道:“老子今天心情不爽,我勸你別逼我,否則老子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花心怡頓時有點慌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程然,眼神中寫滿了無助。
“程先生,先這樣吧,你們從后門走。”花心怡對程然他們說。
程然與陳東互視了一眼,然后點點頭,起身向后門走去。
只是,他們并沒有離開,而是躲在了角落里。
這時,花心怡才去開門。
門一打開,從外邊沖進來一個身材很壯的男人。
男人滿身酒氣,走步都有點晃。
花心怡面色蒼白,但還是強裝鎮定的質問他:“趙遠,這么晚了,你還來做什么?”
“啪!”
一巴掌抽在花心怡的臉上,趙遠冷笑一聲:“花心怡,你現在是長本事了,竟敢不給我開門?”
“說,酒樓里是不是藏了野男人?”
打了花心怡一巴掌,趙遠就開始四處翻東西,就連魚缸的蓋子都給掀開了。
花心怡被他打的嘴角出血了。
“趙遠,你不要無理取鬧了,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就算藏男人跟你也沒關系!”她倔強的喊道。
“啪!”
趙遠忽然回身,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抽在花心怡的臉上,這次用的力道更大,聲音更為脆響,把花心怡扇倒在地。
“放屁,花心怡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老子吃定你了!”
說著,揪住花心怡的頭發,就把她按在桌子上,面色猙獰的說道:“聽老胡說,你今晚的生意很不錯,一定掙了不少錢吧?正好老子現在手頭緊,把錢都拿出來。”
花心怡被他按在桌子上,也不敢動,帶著絲哀求的語氣說:“趙遠你別這樣,這錢是給文文上學用的。”
看到這一幕,陳東就要沖出去,卻被程然一把給攔住。
陳東狠狠的瞪向程然,那意思就像是在問:干嘛攔我?我要去殺了那個混蛋。
船長的死,給陳東的觸動還是挺大的。
看著船長女兒受氣,他當然忍不住了。
這程然都理解,可現在如果陳東貿然沖出去,頂多也就是把那個叫趙遠的打一頓。
然后呢?
他們總有不在的時候吧,等程然他們走了以后,等趙遠傷好了以后,再變本加厲?
這是在江北市最繁華的一條街,總不能隨便殺人吧?
程然對陳東小聲的說道:“沖動解決不了問題。”
回頭一看,那名叫小張的服務生也躲在他們身后。
于是程然抓住小張的胳膊,就往外走。
陳東與白槿兮互視一眼后,也跟了出去。
“趙遠,你不要這樣,我們已經離婚了……!”
“啪!”
“臭表子,給老子閉嘴!難道你他媽還真藏男人了?就算你藏了也沒關系,老子想吃你,隨時都能吃,當著野男人的面,老子也照吃不誤!”
“撕拉!”
房間里,不堪入目的辱罵聲,與爭辯聲,還不時傳出。
程然問服務生:“那個男人是誰?”
服務生知道程然他們身份尊貴,不敢隱瞞,憤憤道:“是我們老板的前夫,嗜賭成性。只要一輸了錢就來找我們老板要錢。”
“我們老板還不敢不給,他用我們老板的女兒做威脅,說不給就找人弄老板的女兒。”
聞言,程然震驚道:“你們老板的女兒不是他女兒?”
服務生臉上立即展露出一絲咬牙切齒的痛恨:“這才最可恨,都說虎毒不食子,可這趙遠簡直不是人,他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聽到這,程然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所以說,船長在信里希望女兒能夠回歸到正常的生活,隱意中,這不正常的生活,想必也有這段并不美麗的婚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