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恐懼的是什么?
是未知的恐懼!
嘗嘗渾身都在抖,不是怕,是虛弱,程然能感覺的到她又開始發燒了。
她問程然:“你怕了?”
程然嘲笑她無知:“你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屁孩都不怕,我怕什么?”
只是他好像忘了,之前他一個大男人,被這小屁孩欺負的不要不要的。
“我不是害怕里面有什么我們想不到的東西!”
程然忽然神情變的很是凝重:“我是害怕,前面沒有希望了!”
嘗嘗也沉默了。
是啊,山洞口有大火。
誰都能想到,上面的敵人會有一萬種辦法,讓這大火順著山洞燒進來。
山洞有了亮光,程然他們當然希望能沖出去,可如果那亮光并不是出口呢?前面如果只是一個死胡同呢?
那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還是要面對。”
咬了咬牙,程然背著嘗嘗繼續向前走去。
很短的一段路。
嘗嘗打了四個冷顫,程然才走到通道的盡頭。
于是,他們倆個都傻眼了。
他們從一個小山洞,走進了一個大山洞。
山洞深處,是一座寬闊的大廳,四周的墻壁都被鐵皮包裹著,很有一番未來氣息。
更令人震驚的是,這個足有兩千平方的大廳里,有著無數壁燈,將本來應該很黑的山洞照的猶如白晝。
一排排的大箱子擺在大廳里,堆積的像小山一樣。
箱子上落滿了灰,地上也是,程然邁步往前走,那灰塵就蹦跳起來,乍眼一看,還以為他走在云霧里一樣。
說明,這里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你既然對這個島這樣熟悉,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程然問嘗嘗。
嘗嘗搖頭,她的雙眼里也充滿了迷惑。
程然走到一個大箱子面前,掃了一下上面的灰塵。厚厚的一層灰頓時蕩起一片煙霧,嗆得程然直咳嗽。
揮了揮手,把煙塵驅散,那箱子也就露出了真容。
是一種褐色的木頭箱,大概一米高,一米五的長度。
“放我下來。”嘗嘗說。
把嘗嘗小心翼翼的放下,嘗嘗便扶著旁邊的箱子站著,雙腿有些輕微的顫抖。
“打開它!”
程然點了點頭,握住箱子蓋,用力一掀。
“嘭!”的一聲。
木頭蓋子看來有很長時間了,被程然一用力,應聲而斷。
瞬間露出箱子里的真容。
程然跟嘗嘗忽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驚。
滿滿一箱子,全是金條。
倆人都傻眼了。
然后,他倆不約而同的慢慢抬起頭,看到那如山的一堆箱子。
“不會這些全是吧?”程然咽了口口水,聲音有些發顫。
嘗嘗小臉也忽然變的紅撲撲的了。
程然找到一根鐵棍,然后迫不及待的去開別的箱子。
他一口氣開了十幾個箱子。
整個人都震驚了。
十幾個箱子,里面全是金燦燦的金條與金磚。
背脊開始發涼。
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猛的回身,用鐵棍指向嘗嘗纖細的脖頸。
而此時,嘗嘗也不知道從碎開的箱子上撿了一根帶尖的木條要刺向了程然。
他倆幾乎同時刺到對方要害部位,也幾乎同時頓住。
兩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看到這些東西,我忽然很想知道你在想什么?”程然問嘗嘗。
嘗嘗面色雖然蒼白,身體也在微微顫抖,可此刻卻表現的極為頑強,她也冷冷的盯著程然問:“你又在想什么?”
“金島是商盟的地盤。”程然微微瞇眼,冷靜的分析道:“所以這些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屬于商盟。”
“這么大一堆金子,恐怕都能搞垮一個小國的經濟了吧。”
“商盟,究竟想干什么?”
嘗嘗冷聲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兩個剛才還互相感動的人,在這一瞬間忽然對立。
忽然都變的很嚴肅。
忽然都想殺了對方!
程然苦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想知道?都他媽被迫看到這些東西了,你會當我沒看見?”
“我其實不想知道商盟要做什么,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我是無意間觸碰到商盟的秘密,但是我發誓,一旦脫困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我這么說,你信嗎?”
嘗嘗緊緊抿著嘴唇,她知道程然說的對。
她不會信,也不敢信!
“從你來到這個島上用手機聯系到人給你準備了一輛車,我就知道,你跟商盟有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商盟的人。”程然冷笑一聲:“所以,你不樂意我會知道商盟這見不得光的秘密,你會……”
“殺我滅口對吧?”
嘗嘗還是緊緊抿著干涸的嘴唇,她還是沒有回答程然。
因為程然猜的八九不離十。
所以,她要殺了程然。
但是……
但是她眼前的程然卻忽然開始晃,然后整個山洞大廳都開始晃,晃著晃著就轉起了圈。
嘗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
這一刻她知道,自己殺不了程然了。
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而看著嘗嘗忽然暈倒,程然把鐵棍對準了嘗嘗的腦袋。
“從表面來看,這里應該已經有好多年沒人來過了。”程然淡淡的說道:“所以,這是商盟很久以前就留在這里的東西。”
“為什么商盟有這么多金子,還要跟大張旗鼓的去挖掘金礦呢?”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商盟已經失去這批金子了,換句話說,這批金子應該是佟三思的東西,而佟三思被殺,就沒人知道這批金子的所在。”
“所以,商盟也在找這些東西!”
“他們不停的讓人去挖金礦,其實就是想找到這批金子的下落。”
“而佟三思的死,或許也跟這些東西有關!”
“這些東西,牽扯出來太多太多的故事,你不會讓我離開這里。”
但是——
程然的眼睛里忽然閃過一抹精光!
“沒人知道這里,現在只有我知道。”他的嘴角慢慢掀起一個邪惡的弧度,獰笑道:“同樣,我殺了你,這批東西就屬于我了。”
是的。
如果程然擁有這批東西,別說辛陽市,也別說江北市,就算在京城,他都可以橫著走。
四大家族算什么?
京城商盟又算什么?
恐怕這整個金島,都只屬于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