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高速前看江北市,那一棟棟高聳入云的大樓,就像很怕冷一樣擠在一起取暖,密密麻麻的。
程然在想,要是有密集恐懼癥,估計都不敢去看。
可當車子下了高速,步入市區(qū)以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街道還是挺寬的。
江北市開發(fā)區(qū),是獨立于五大區(qū)之外的兩個區(qū)之一。早十年,這里還算農(nóng)村,再看現(xiàn)在,儼然已經(jīng)變成一個熱鬧且繁華的大都市了。
從家出來,帶上自己的人,三輛車一路來到江北市,程然是帶著仇恨來的。
就連天空的云,都似乎有所感應,慢慢染了一些灰。
他們沒有直接去找沈華,而是入住了距離沈氏集團不遠的海家酒店。
白熊胖妹兄妹赫然在列。
陳東昨晚也歸隊了。
時陽李婧竹也跟了過來。
王美麗李海濱這些人都在一點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穆思雅也跟了過來。
雖然知道很危險,可早上的時候,穆思雅還是找到程然,說:“我想親眼看著害死我老公的人死,我才甘心。”
程然有愧于心,也沒拒絕。
“談判,會在晚上的星河夜會進行。”
聚集到房間里,程然對所有人交代道:“屆時,大家見機行事吧,唯獨注意一點,每個人都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陳東皺了皺眉說:“我跟著你。”
王美麗插嘴道:“你早就進入他們的視野了,目標太明顯,還是我在他身邊比較隱秘。”
程然擺了擺手,拒絕道:“我不用任何人跟著。”
“可是……”
“沒什么可是,你們記住自己要做的事就行了。”看了看時間,程然說:“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可以去外邊逛逛,也可以在房間休息,不用太過擔心,因為越是這種時候,越不會有人動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會放在今天晚上。”
安排完以后,程然叫上了李海濱,穆思雅也跟了過去。
他們鉆進一輛車子,李海濱負責開車,在江北市的鬧市區(qū)轉(zhuǎn)了起來。
江北市的街道上很干凈,幾乎一片落葉都看不到。
“省會,就是不一樣。”看著窗外繁華的街道,以及街道路邊停放的密密麻麻的車輛,程然贊嘆道。
李海濱有些緊張,握著方向盤的手在抖。
后座的穆思雅則神情呆滯的望著窗外。
一時間,好像根本沒人理會程然。
程然也沒在意,繼續(xù)輕聲說道:“如果能挽回的話,盡量不要離婚。”
聽到這句話,李海濱的身體顫栗了一下。
就連穆思雅都微顯錯愕的擰頭看了他們倆一眼。
李海濱嘆了口氣,聲音憔悴的就像一個吃了二斤鹽忘了漱口的人:“已經(jīng)簽字了。”
“你想要的結(jié)果?”
“怎么可能?”
拍了拍他的肩膀,程然說:“簽協(xié)議沒領證就不算數(shù),等過了這次,我去跟嫂子談談。”
李海濱苦澀的笑冷了笑。
“至于紅櫻,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了。”程然的聲音略顯凝重的說。
“如果能挽回我老婆,我發(fā)誓。”李海濱咬牙說道。
點了點頭,程然:“那就好。”
前次去李海濱的住處,程然看見李海濱慌亂的把一張紙揉成團扔進了紙簍。
那是一張離婚協(xié)議書。
李海濱的老婆是盲人,而且看樣子心地善良,如若不是,李海濱也不會為了她,答應成為程然的座上賓。
程然猜,李海濱的老婆肯定不止一次跟李海濱提過離婚,大意肯定就是不想拖累他。
也可以想象的到,李海濱以前一直以一個優(yōu)勢方拒絕他老婆的申請,這包含了他對她的感情。
至于李海濱跟紅櫻的事,如果是因為他老婆知道了這件事,跟李海濱鬧,其實也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程然知道,歸根結(jié)底,李海濱的老婆還是不想繼續(xù)拖累他。
心地善良的女人,不應該有個凄慘的結(jié)局。
不知不覺,天也就黑了下來。
而之后,程然與李海濱還有穆思雅,一起去了一間叫“消愁”的酒吧。
一直到天黑都沒出來。
……
……
時間,也很快來到了晚上八點鐘。
星河夜會是一家高檔星級酒店。
而今晚,酒店的二層,被人包了下來。
酒店外,一輛面包車里,坐了一車人。
“頭兒,我們什么時候進去?”一名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問坐在副駕駛的唐雄。
唐雄搖了搖頭說:“不急,等里面有了動靜,我們再沖上去抓人。”
“頭兒,有人來了。”這時,那名小伙子伸手一指酒店門口。
一輛豪華的奔馳房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酒店門口身材挺拔的年輕門童,迅速跑過去,幫其把門從外邊打開。
然后車上就下來了幾個人。
沈華走在最前面,后面除了他那個氣質(zhì)優(yōu)雅的女秘書以外,還有一名身材壯碩的男人。
除此之外,在奔馳房車停車之后,它后面也跟來一輛大眾的商務。
商務車上也下來三名黑色西裝的男人,快速跟上沈華他們。
“是沈華。”唐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辛陽市的人你們數(shù)過了嗎?”
“辛陽市的人早就進去了,也數(shù)過了,好像少了三個人。”一名年輕小伙連忙回道。
“少了誰?”
“程然,另外兩個不認識。”
“少了程然?”唐雄的目光猛然一縮:“這種時候程然不在?”
“嗯,不過應該不會有太多變數(shù),畢竟他身邊有些拳腳的人,都在里面了,他帶著一個女人跟一個中年人外出,基本上不會有別的意外。”小伙子分析道。
唐雄點了點頭,但是眉頭卻皺了起來。
酒店內(nèi)。
沈華等人來到二樓,只見曠闊的大廳里,白熊胖妹王美麗陳東以及時陽,都分別在不同的地方,或坐或站著。
比如時陽,就在二樓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狠狠的來了一個葛優(yōu)躺。
而胖妹則很怪異的盤膝坐在魚缸前。
白熊筆直的站在窗口,望著窗外。
陳東坐在吃飯的桌子上,雙腳踩在兩張椅子上。
而王美麗,則直接把身子躺在五張椅子拼接成的“床”上。
見到這一幕,沈華這些人都愣住了。
“程然呢?”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