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場出來,李肅煥然一新。
開車把程然送回去,下車時,李肅再次強調道:“到時候別忘了來。”
“那必須的。”程然。
回到錦東集團,在走廊里迎面撞見王馨悅。
“董事長,有人找您。”王馨悅說。
程然好奇的問:“誰?”
“就是慶典晚宴上那個年輕的男人。”王馨悅說道。
年輕的男人?
慶典晚宴上大多都是老板級別的,年輕人不多,唯一讓人留下印象的,一個是沈華,一個是魏行。
方青晏三十多了,不會是他,而沈華很明顯與自己不是一路的,也不可能來找自己,那剩下的就只有魏行了。
“在哪?”
“會客室。”
“好。”點了點頭,程然向會客室走去。
可沒走兩步,卻又停住了腳步。
“馨悅。”回頭看到依舊站在原地的王馨悅,程然喊了一聲。
王馨悅嬌軀一顫,連忙回頭:“在的董事長。”
“你……還好吧?”
“啊?”聞言,王馨悅忽然有些緊張,連忙點頭:“好。”
“那就好。”程然笑了笑。
其實這些天程然能明顯感覺到王馨悅情緒低沉,什么原因,他以前不清楚。
可是在陪李肅去了趟穆思雅家,見到穆思雅在李肅面前,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程然心中一動,本來想說,你該找個男朋友了。
結果,還是沒有說出口,究其原因,或許是因為她還處在上段感情的陰影中吧。
本來是一個無心之舉,誰知,卻又讓人王馨悅心生漣漪。
看著程然進入會客室的背影,王馨悅抿了抿嘴唇。
……
見到魏行后,程然跟他握了握手,笑道:“今天是哪陣風,把魏大公子給吹我這來了?”
魏行也笑道:“程大哥你別拿我開涮了,這次來主要是跟你辭別的。”
“辭別?”
“嗯,其實本來我也只是路過,只不過聽說辛陽市那天有點熱鬧,就打算留下來瞧瞧,沒想到……”
說著,魏行把一沓鈔票放在桌子上,對程然說道:“這是那天撞壞您岳母車的賠償金,程大哥收好。”
聞言,程然粗略的掃了一眼,那厚厚的一沓,估摸著怎么也得有個十來萬。
“你這是在打我臉?”
“程大哥別誤會,我知道這點小錢你看不上,不過我這個人就這樣,事情本來該是什么樣子的,就希望它永遠是什么樣子,撞壞了你的車,我本來就該賠錢。”
“既然你我都看不上這點小錢,程大哥你就讓我求個心安吧。”
魏行的話,讓程然有些意外。
明明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說話卻丁是丁卯是卯,一副老學究的迂腐勁。
這時,王馨悅端著兩杯上好的香茗進來,一杯遞給程然,一杯遞給魏行。
當茶杯遞到魏行面前時,魏行的臉忽然一紅,慌亂不堪的站起來,用雙手去接茶杯。
杯底有托盤,杯體沒有,所以很燙,剛接到手,就燙的他手足無措的把茶杯打翻在了桌子上。
見到這一幕,王馨悅連忙附身去收拾,魏行也不知所措的去擦拭桌子上的茶水,用袖子。
之后,王馨悅對魏行道歉,說:“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不不不,這不怪你,都是我毛手毛腳,是我對不起您……”魏行連忙搖頭,然后頭也垂的更低了,臉紅成了一塊布。
見到這種場景,程然則是一臉愕然。
想起之前在高速公路上被李素珍訓斥的時候,還有那晚程然說把紅櫻送給他的時候,再加上現在……
誰能想到,這京城四大家族的子弟,高高在上的存在,竟然見到女人會緊張。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緊張。
“馨悅你先下去吧。”程然對王馨悅說。
王馨悅點頭出去后,程然饒有興致的盯著魏行看,見他依舊緊緊的埋著頭,滿臉通紅。
“喂。”
“啊?”
“走了。”
“呼!”魏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哈哈……”程然被惹的一陣大笑。
“你笑什么,我從小就臉皮薄,上學跟女同學一說話臉都紅,不是很多人都這樣嗎?”魏行顯然有點不高興了。
程然擺了擺手,止住笑后說:“行了,不說這個了,你不是來跟我辭行的嗎?準備回京城?”
魏行點了點頭。
“那好,我問點事。”
“你問。”
程然想了想,表情突然變的嚴肅起來:“程諾,是個什么樣的人?”
聞言,魏行猛然一驚。
“大哥,您這是……?”
“他三番五次的想弄死我,我總得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吧?”程然說:“你放心,知道你倆關系不錯,我不會問你太過為難的問題,也不會因為這個,就對你充滿敵意。”
魏行點了點頭,沉思片刻說:“程大哥,其實你只要不去京城的話,程諾不僅不會與你作對,相反,他還會竭盡全力的幫你。”
“竭盡全力的幫我?”程然冷笑了一聲。
“這是真的,這次我能出現在宴會上,其實是程諾讓我來的。”魏行認真的說道。
聞言,程然不禁皺起眉頭,仔細打量著魏行,感覺他沒有說謊。
“程諾說,你始終是他大哥,弄死你的話,也只有……而且你是程家的大少爺,他不會坐視你被方家與沈家欺負的。”魏行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中間有個停頓與斷檔,其實程然知道他漏掉的一句話是什么。
無非就是,要弄死他,也只有他程諾可以,外人不行。
這么說來,程然不禁挑了挑眉,這個程諾還是有點意思。
想必,他這樣做,程錦東一定很滿意。
程然心中冷笑了一聲,卻又不得不贊嘆,程諾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明的多。
“他很聰明吧?”程然問。
魏行連忙點頭:“是的,號稱四大家族子弟輩里,最聰明的,方青晏與沈華都不是他對手。”
這倒是很出程然的意料。
“所以,我現在很費解。”程然說出自己心中疑惑:“既然他這么聰明,又識大局顧大體,為什么會害怕我回京城?為什么會害怕我搶了他的繼承位?”
聞言,魏行神情一暗,苦笑道:“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