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生命，程然一直都很尊重，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很少讓白熊殺人。
可今天。
陳東率先出手，一擊斃命。
白熊也好像跟之前判若兩人一樣，同樣是大開殺戒。
紅衣女人的十幾個保鏢，瞬間被他倆合力擊殺了一半。
雖然程然察覺到白熊與陳東倆人有異，可這種時候，他不會說些什么，畢竟他倆是自己人。
雖然程然也殺過人了，可再次看到死人，心里還是毛毛的。
而反觀這個紅衣女人，卻非常淡定，她只是露出一絲吃驚的神情，而且，這個神情并不是因為死人。
而是因為程然。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女，這是程然的第一念頭。
紅衣女吃完一驚后，面色很快恢復如初，繼續她那一臉慵懶。
“嗯，你這兩個跟班很不錯。”紅衣女平靜的說道：“不過，終究是難登大雅之堂。”
“大軍，挖他眼睛的活，看來要你親自去辦了。”
紅衣女話音一落，這剩下的八個保鏢里，站出來一名皮膚黝黑的男人，他的側臉上有個恐怖且猙獰的傷疤。
身材壯碩，渾身上下都充斥著那種肉眼可見的爆炸性肌肉。
“大軍，非歐戰場上廝殺五年的雇傭兵，跟了我以后，曾經徒手斬殺過世界排名第十的殺手。”
紅衣女說話的時候慢慢傾倒，用手肘支著螓首，一雙清澈的美目，微微瞇縫了起來：“去吧大軍，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搏殺。”
“別以為帶兩個練過幾天功夫的保鏢，就什么人都能來我這撒野。”
“這兩個人，一個不留，那個人……挖了他的雙眼。”
大軍不說話，面無表情的對紅衣女鞠躬，然后轉身走向白熊。
“想怎么……”
死字還沒出口，大軍就愣住了。
一把刀從他的胸口沒入，從后背透出。
陳東出手快如閃電。
大軍不敢置信的看向陳東。
一個在非歐大陸上廝殺了五年，仍然能活著離開的男人，擁有怎樣的實力不言而喻。
可即便是這樣，他卻根本沒看清這把刀是怎么刺進自己心臟的。
而在看白熊與陳東，均都是一臉平靜。
因為大家是面向程然他們的，所以，在他背后方向的紅衣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大家站在三人面前一動不動。
“大軍，你是在等過年的鐘聲嗎？”紅衣女聲音微微有些不悅。
看樣子，她覺得大軍有點磨嘰了。
可是……
她的話音剛落，大軍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然后趴倒。
后背一截雪亮的刀尖，被典雅的吊燈照射的澤澤生輝。
紅衣女猛然一驚，瞬間又坐了起來。
而其他的保鏢也終于動容了，他們一個個的都露出驚懼的神色，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
“不可能！辛陽市，怎么會有這種高手？”紅衣女徹底震驚了。
程然向她走來，那些保鏢嚇的不敢上前，甚至為了躲開程然，還本能的向兩邊散開。
然后程然就坐在了那張柔軟且寬大的沙發上。
目光落在她那纖細且白嫩的腳腕上，程然嘆了口氣：“乖，別鬧了。”
紅衣女：“……”
“我只是來見朱老的，本來一件很平常的拜訪，偏偏弄的滿屋子腥風血雨，何必呢？”程然無奈的聳了聳肩。
紅衣女看到程然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腳腕，回過神來，連忙把她那秀氣的小腳，藏進了自己寬大的紅衣里。
“你……對我不敬，老朱不會放過你的。”她怒目說道。
“老朱……？”聞言，程然微怔。
“呵呵，莫說是辛陽市，就算是江北省，但凡敢對我不敬的人，都死了。”紅衣女嘴角泛起一絲冷意：“都是老朱殺的。”
“你現在知道我在老朱心目中的地位了吧？”
“我不管你是誰，在我看來，你也只不過是老朱的一顆棋子罷了。”
“如果你現在自挖雙眼，我還可以原諒你，否則老朱要是回來，你就死定了。”
紅衣女眼神里閃過一絲輕蔑。
而從她的話中，程然也大致知道了她的身份，不由的暗罵一聲：“真是老牛吃嫩草。”
他程然紅衣女說的沒錯，從目前朱杰對自己的表現來看，確實是把自己當一顆棋子罷了。
但是……
程然卻伸出手，一把抓住被紅衣女藏起來的白嫩腳腕。紅衣女本能的一驚，身體微微一顫，然而，白生生的腳腕還是被程然硬給拽了出來。
“這樣舒服些。”程然笑道。
“你……！”紅衣女被程然的舉動惹怒了，徹底怒了，她滿臉羞憤，咬牙切齒的說：“你這是在找死？”
“找死？”程然不以為意：“現在你的命在我手里，你說咱倆誰在找死？”
紅衣女惡狠狠的瞪著程然。
也就在這時……
“哈，好熱鬧啊！”房間的門被人打開，朱杰身后跟著一名身材瘦弱的保鏢，從外面走進來。
他笑呵呵的說了一句，然后連看都不看地上的尸體，走到沙發前，坐下：“不好意思啊小程，我臨時有點事出去了一下。”
程然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尊敬的叫了一聲：“朱老。”
直接揮了揮手，示意程然坐下。
然后他把眼在房間里掃了一遍，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說：“你看看，我就說我要不在的話，小紅跟小程一定會鬧誤會的，我說的沒錯吧？”
朱杰身后那名身材瘦弱的男人連忙點頭恭維道：“朱老料事如神。”
程然故意做出誠惶誠恐的模樣，趕緊道歉：“對不起朱老，我剛才……”
“老朱，你幫我殺了他，他對我不敬，還……還摸我！”紅衣女突然醒過神來，一把挽住朱杰的胳膊。
朱杰六十多歲的樣子，而紅衣女怎么看也就十八九，她挽住他，讓人看了，總覺得像是孫女在像爺爺撒嬌一樣。
可程然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絕不是爺孫。
然而，讓程然意外的是……
“啪！”
沒有任何征兆，前一秒還笑容可掬的朱杰，在這一刻，卻突然反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紅衣女那柔嫩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