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來了。”程然喉頭涌動，連忙點了點頭。
“怎么還喝酒了？”聞到一股酒味，白槿兮不由問道。
“嗯，喝了點。”
“吃飯沒有？我今天晚上點了外賣，沒吃我去給熱熱。”
“呃，吃過了。”
“哦，那早點休息吧。”白槿兮應了一聲后說。
程然微怔。
洗了個澡，回到房間，白槿兮已經鉆進被子里了。
他們現在是同房同床，但卻不同被。
看著夏天她還要蓋那么厚的被子，程然的心不由的揪了一下。
“今天有人來過嗎？”程然問。
側身躺著的白槿兮，眼簾微微開闔：“沒有。”
“沒有？”程然驚訝道。
“沒有。”白槿兮再次確定。
躺在她身邊，程然卻久久不能平靜。
白熊不會對他說謊，他說沈麗來過，那就一定是來過。
可白槿兮為什么說沒有呢？
望著漆黑的天花板，程然想了許久，問白槿兮：“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不好的東西，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白槿兮背對著他點了點頭，她甚至連什么叫不好的東西都沒問。
她也不想問。
俗話說的話，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有用，想走的留不住，不想走的不用留。
她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訴自己。
可不知為什么，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好在是背對著程然的，他看不到。
而程然也久久不能入睡。
明天的事情很多，要對六家集團公司的威脅做出相應的對策，要追查下藥的人，要密查龍學遠跟下藥的人是不是有關系，還要對付白彥斌這個小人，當然，還得幫穆思雅打架。
不知過了多久。
從白槿兮的被子里忽然伸出一只小手，然后握住了程然的大手。
程然猛然一驚，連忙歪頭去看白槿兮，這才發現她也正在盯著自己看。
倆人對視了良久，白槿兮忽然把身子往程然這邊靠了靠，然后鉆進了程然的懷里。
程然心跳不由的加速。
“我想，給你。”白槿兮輕聲說。
程然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起飛了。
然而，他卻不能這樣做，因為真要那樣做的話，白槿兮的心跳肯定不能平靜，情緒自然也會高漲，亦或者是緊張。
那樣太危險了。
伸手抱住送進懷里的嬌軀，程然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
“再等等吧，我不想你有危險。”程然低聲說。
“我不怕。”白槿兮輕聲道。
程然還是搖頭：“我怕。”
白槿兮撅嘴，但心里卻泛起一絲甜意。
……
……
而此刻在某公寓，沈麗的閨房中。
沈麗也是輾轉發側，孤枕難眠。
她今天鼓起勇氣去見了白槿兮，原本她對白槿兮并不在意。
可是當看到白槿兮那張迷倒眾生的臉后，沈麗沒底了。
但是在白槿兮面前，她還是努力的找到了自己的優勢，試圖讓白槿兮知難而退。
可白槿兮卻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姿態，大有一種，有能耐你拿走啊的意思。
沈麗無可奈何。
不過，她并不擔心。
因為明天之后，程然就會身敗名裂，如果他選擇白槿兮的話，勢必會連錦東也丟掉。
到時候，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白槿兮會跟著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男人？
或者換句話說，程然會舍得讓白槿兮跟著一無是處的他？
愛情是美好的，可現實而已是殘酷的。
沈麗想，等他什么都沒有，什么都不是的時候，自己再站出來向他伸出援手，他一定會感激到以身相許吧？
會的！
……
……
一夜沒睡，天色微亮的時候，白槿兮卻睡著了。
程然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感覺已經麻的像是借來的一樣。
程然穿好衣服，走出月亮灣。
路邊攤已經夾起了火爐，油鍋里翻滾著金黃色的油條，籠屜也冒著騰騰的熱氣。
程然有點餓了，于是走到油條攤位，要了兩根油條一碗豆汁兒。
這時程然發現，油條攤的桌子上還坐著一名食客，他面前擺了四五根油條跟一碗豆腐腦。一邊吃，一邊佯裝無意的掃程然一眼。
程然心底暗暗一動，想，這應該就是時陽說的尾巴了。
時間還早，人還很少，所以油條跟豆汁兒上的很快。
炸油條的中年大叔，把豆汁兒端給程然，笑呵呵的說：“這黑眼圈濃的，昨晚沒睡好？”
程然苦笑道：“這兩天失眠。”
“因為啥？”老板用小碟子給他盛了點免費的咸菜。
程然瞥了一眼盯著自己的尾巴，笑了笑說：“沒啥，最近遇到點麻煩。”
“工作上的事？”
油條炸出來了一些擺在篦子上，因為還早，所以吃早餐的人不多，老板索性坐在程然身邊的凳子上，點了一根煙跟他閑聊。
“都有。”程然說：“但是家庭跟工作有點沖突，我得做個選擇題。”
老板笑了：“你沒聽人說過嗎？老婆跟事業在面臨選擇的時候，當然是選擇事業了，有了事業就掙了錢，有了錢什么樣的老婆娶不到？”
程然笑了笑開玩笑的說：“那老板我給你一千萬，你把你老婆休了成不成？”
“不瞞你說啊小伙子，我跟我老婆子天天吵架，早就想休了她了。”老板說道。
剛說到這，有人來買油條，老板連忙踩滅煙去忙活了一陣。
等那幾個買油條的人走了之后，老板又點上了一根煙，坐回程然面前笑嘻嘻的說：“可你要說給我一千萬讓我休了她，那不能。”
“為啥？”程然好奇的問道。
“窮人窮過，富人富過，我沒見過一千萬，也不敢想，莫說沒人給，就算有人給我也不能賣老婆不是？”
“這玩意，說出去不好聽，心里也愧疚啊。”
程然用了他剛才那句話：“如果你有了一千萬，肯定能娶個更漂亮的啊。”
“還是那句話，心里愧疚。”老板說道：“人家跟了你半輩子了，也沒因為你沒有一千萬就離開你，你不能有了一千萬就離開人家啊，何況，我跟我老婆吵架大多都是因為孩子。”
“夫妻啊，可以因為錢吵，不能為了錢離，否則被人笑話。”
老板說的這些程然沒在意，但有一句卻讓他記住了。
愧疚！
他嘆了口氣，把錢付給老板，起身離開。
“還沒吃完呢？”老板叫他。
程然笑道：“再奢靡一次，馬上我也沒一千萬了。”
老板樂了：“小伙子你可真逗，說的跟你有一千萬似的。”
程然跟老板揮了揮手。
恰巧這時穆思雅的電話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