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婉推門走進包廂,見到里面的人后才摘下斗篷,把手里的信亮出來,“這是什么意思?”
樂旖旎笑笑,倒上兩杯茶,“在下樂旖旎,夫人何必這般生氣呢?既然來了,不如我們就坐下來好好談?wù)劇!?br>
孫婉坐到樂旖旎的對面,視線鋒利的打量著對方的穿著,一件素色夾襖和襦裙,發(fā)間僅有一直木簪,若是在大街上看到此人,孫婉定會覺得是個書香世家的姑娘,清麗脫俗。
可是手里的那封信,時刻提醒著眼前人是有備而來,也并非是什么簡單女子。
“那封信夫人也是看過的,什么意思,我不妨直說,我家主子同江家不合,欲除之,剛好查到些事情,便誠心誠意邀夫人合作。”
孫婉自孫家滅門后,變得不似以往那般蠢了,腦子還是有的,并沒有被輕易籠絡(luò),她看著茶杯里的茶水,謹慎的沒有飲用,“誠心誠意?那為什么你的主子不親自來呢?”
“若是夫人答應(yīng),自會見到我的主子。”
“我若是不答應(yīng)呢?”
樂旖旎笑出聲來,那張臉上的笑容明媚奪目,令孫婉眼神黯然,自己有多久沒有這般開懷了呢?
“夫人真是怪罪我們,我們是求合作的,自然允許夫人不答應(yīng),怎么夫人以為我們會逞兇嗎?”
“我能得到什么好處?”孫婉想要為自己搏一把。
這便是能聊的意思,樂旖旎放下茶杯,“信上的證據(jù)指明滅你孫家滿門之人是江家,相信你也找人證實過了,我們合作打倒江家,你便為你的家人報仇雪恨了,你雖是江夫人,但主子到時候定會保下你。”
“可是如果我不想報仇,安安分分的做我的江夫人,首輔當(dāng)家夫人,不好嗎?”
樂旖旎笑,擊掌三聲,一個老人拿著藥箱推門進來,孫婉疑惑地看向樂旖旎,樂旖旎抬手示意大夫上前,“夫人如果不介意,可以先請大夫為您把脈,稍后再做決定也不遲。”
孫婉盯著樂旖旎三秒,緩緩將胳膊放于桌面,時間短暫又快速的流逝,老大夫經(jīng)驗十足,很快把完脈,退后一步,“夫人的身體十分寒涼,極難有孕,就算有了,也只會胎死腹中,依老朽多年行醫(yī)經(jīng)驗,是后天導(dǎo)致,是食用藥物或者相克的食物所致,而且因時間過長,已難以恢復(fù)。”
孫婉已經(jīng)僵在了座位上,嘴唇張張合合說不出半句話,樂旖旎示意大夫離開,給了孫婉充足的緩和時間才重新開口:“夫人,您若不相信這個大夫,您可以重新請一個。”
“不,我信,”還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呢,連她自己都已經(jīng)相信了,那個男人幾乎從未給過自己溫暖,又怎會允許自己懷有他的子嗣呢?
“夫人,江家剝奪了你作為一個女人生兒育女的能力,與江家而言,從始至終都在利用你,你現(xiàn)在還覺得留在江家會比報復(fù)回去更好嗎?”
“你們需要我做什么?”
“把你知道的關(guān)于江家的所有事都告訴我們,我們會安排。”
孫婉卻是搖搖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以來是多么的愚蠢,“這我?guī)筒涣四悖乙彩乾F(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對江家一無所知,江洋書房四周根本不許任何指定之外的人靠近,江家的奴才也從來不會私下里討論主子。”
樂旖旎也皺眉,她沒想到江家竟是這般難啃的骨頭,在自己府里,竟這般嚴密,“江府是一直如此嗎?”
“這倒是,我自嫁過去便是如此,嬤嬤等人打聽過,江府向來御下極嚴,領(lǐng)地意識十分看重,江雨入宮前曾居于占據(jù)江府三分之一面積的雨樓,入宮后,那處院子和雨樓便被嚴密把守,除了自小伺候江雨的兩個婢女還可以居住出入外,就連江洋都未曾踏入一步。”
樂旖旎盯上了這棟雨樓,“夫人,從前你心系江家,自然有許多事都忽略了,但往后你要借在江家的機會查出一些蛛絲馬跡,我們也好以謀大計,日后你就著重觀察江家的人和事,如果能進雨樓看看更好,若有消息,便傳消息與我便是,這是我的地址。”
孫婉接過紙條,“露出一抹久違的溫婉笑意,“我要的不多,只要江家比我們孫家還要慘,一個都不放過。”
“夫人定會得償所愿。”
孫婉離開,樂旖旎重新溫上一杯茶,雙肩被人從背后輕輕揉捏,“旖旎出手,就沒有那個女人不相信。”
樂旖旎轉(zhuǎn)過身來,把手中的茶奉上去,“為明衛(wèi)做事,是小女子的榮幸。”
明達仰頭將茶飲盡,“沒想到這孫婉竟然是這么個草包,在江家呆了那么久,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我都懷疑她是真的投靠還是假的。”
“江家若是想要防一個女人,還不容易嗎?相信我,這個孫婉,一定會帶給我們令人滿意的消息。”
“原因。”
“因為女人的仇恨是你無法想象的可怕。”
明達捏住樂旖旎的下巴,促使她仰頭看向自己,“你呢?你恨誰?”
“我恨你。”
明達冷笑,大手順著向下,握住女人纖細的脖頸,只要一用力,“那你想做什么?”
“做你的狗,”樂旖旎幾乎是嘶吼著說出這句話的。
“你不是恨我嗎?”
“我愛你。”
明達改掐為撫摸,剛剛的陰狠仿佛不復(fù)存在,他眉眼含情,嗓音迷人,“乖。”
里面再也聽不見任何說話聲,江落悄悄后退,輕松一躍便消失在夜色中,沿著房檐動作極快的飛奔,很快便落到了謝府的地面。
剛一進書房,謝若便迎上來,“怎么樣?”
“那個女人是明達的人。”
“那他們要做什么?”
江落搖頭,“孫婉進去的時候,包廂周圍明里暗里包圍的嚴嚴實實,無法靠近,孫婉離開時我趁機混到附近聽了一耳朵,明達在里面。”
“這個女人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
“她們不是簡單的主仆關(guān)系,雖然沒聽到多少,但兩個人的語氣都有一些偏激,我還聽見那個女人吼了一聲。”
“看來這個明達身上的秘密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