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送江雨回去,到了梨香閣成和自然也不會再離開,二人沐浴過后回到房間,屋里便沒了旁人,江雨一向不喜歡睡覺時有下人在一旁守著。
成和靠坐在床頭把玩著江雨的頭發(fā),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朕給你的步搖不喜歡?”
“皇上說的是哪支?”
“你不知道?嗯?”
江雨從成和懷里起來,皺著眉看著他,“皇上就是因為這個才不陪臣妾用晚膳的嗎?皇上不分青紅皂白就覺得是臣妾不珍惜皇上的禮物嗎?”
明明眼睛都泛紅了,說話還那么倔強,成和無奈重新攬住江雨,“那雨兒說說?”
“哼,是前幾日在御花園碰到了長公主,長公主看上了那支步搖,她非要,臣妾怎么能跟孩子一般見識。”
“看來是朕怪罪了雨兒,以后不必給她,朕給你的,就是要讓你一人獨用的。”
“其實我也不想給,可當(dāng)時賢妃娘娘和淑妃娘娘都在,太子也在,臣妾人微言輕,”后邊兩句就是在小聲嘟囔,成和捏捏江雨肉肉的臉蛋,“誰說你人微言輕了,你背后的靠山可是朕。”
江雨笑開來,臉頰靠著成和寬大的手掌蹭了兩下,這個動作讓成和極為喜愛,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嬌氣的小貓依賴于它的主人,偶爾的不懂事也是為了博得主人的憐愛,成和心下一軟,習(xí)慣性的刮了一下江雨的鼻尖,“調(diào)皮,以后私下不必自稱臣妾,看你一會兒我一會兒臣妾的,朕都替你別扭。”
成和最終還是寵幸了十一王爺送進宮的兩個女人,距離中秋晚宴已經(jīng)過去將近一月了,這一月皇上在后宮的時間三分之二都會在梨香閣,其余的三分之一不是皇后便是賢妃,任誰都能看出來如今景嬪的得寵,偏偏誰也拿人家無可奈何,因為人家有圣旨在身,可以不請安,不見客,你想找事兒卻連人家面兒都見不到。
因此當(dāng)成和連著兩夜分別寵幸了十一爺送來的兩個美人時,后宮上下無一不在等著看景嬪的笑話,在她們一貫的認(rèn)知中,新人兒總歸是比舊人要新鮮的多的,況且就算那日晚宴隔得遠(yuǎn)看不清臉,可是那舞姿身段也是上上乘,更不用說還有那位銀發(fā)女子,男人如何不會好奇。
可是就在第三天傍晚,當(dāng)眾人猜測成和會去這兩個美人其中哪一個的宮里的時候,成和用完晚膳徑直去了梨香閣。
一場好戲竟然就這么輕松的落幕了,眾人憤憤不平卻又只能眼睜睜看著,看著梨香閣越發(fā)氣派,就連那來往宮人都多了幾分姿態(tài)。
成和卻不會在乎那些女人怎么想,他是帝王,后宮佳麗三千,從來都是別人在乎他的想法,當(dāng)然,他愿意讓江雨成為這個例外。
最近來都不會讓人提前通報,雖說看不見她在門前迎接的場景,卻也覺得舒心,畢竟已經(jīng)到了深秋,早晚天氣越發(fā)涼了,成和走進內(nèi)室的時候,見她坐在油燈下低著頭縫著什么。
“做什么呢?還非得親自動手。”
江雨放下手中的針線,抬起頭笑道,“閑著沒事兒,我就想給皇上銹個腰帶。”
成和心里美滋滋,坐到對面把銹到一半兒的腰帶拿過來瞧著,圖案還不算完整,但成和依稀可以辨別出來,“你倒心巧,朕還沒有繡有紫色云彩的腰帶呢。”
江雨從成和手中搶過來遞給秋葉讓她收起來,“皇上先別看,等我做好了皇上再看喜不喜歡。”
“好,”成和舉杯喝了口茶,瞧著對面燭火下明眸皓齒的江雨,心思活泛起來,咳嗽兩下,“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諾。”
江雨疑惑,“怎么讓人都走了,還沒更衣呢?”
成和起身坐到江雨那邊,俯身貼近江雨的耳垂,“朕伺候你不好嗎?”
“討厭。”
一番顛鸞倒鳳過后,屋子里彌漫著令人眼紅心跳的情事味道,江雨紅著臉只露出個腦袋看著梳妝鏡前椅子上散落的衣服,頓時羞惱的錘了一下成和的胸膛,“明天她們進來收拾我多不好意思啊。”
“誰敢笑話你。”說完這話兒,成和又想到什么,不太痛快,見江雨閉上眼沒什么話要說了,一邊習(xí)慣性的撫摸她的背,一邊低低問道:“前天和昨天朕沒過來,雨兒不生氣?”
其實成和也不知道是想讓她生氣還是不想讓她生氣,就是看到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就不禁想,莫非她不似從前那般愛自己了?雖說自己是不會動真心的,可他也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本來愛自己的女人突然不愛自己了。
懷里的人過來許久才回答,“我身子不好沒辦法替皇上生兒育女,怎么會怪皇上呢?”
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在自己的印象中,江雨總是跟個孩子一樣有著十足的依賴性,現(xiàn)在她這么懂事卻讓成和覺得心疼,可她的確沒說錯,他之所以去了別的女人那兒也是知道皇后之前提醒的話在理,他是天子,總是要有許多孩子的。
“你放心,在朕心里,沒人能比得上你。”
“雨兒知道。”
......
劉嬤嬤端進來兩個烤梨,仔細(xì)剝皮之后,江雨拿著勺子慢慢吃著,“本宮還是第一次見梨還有這種吃法呢,好香啊。”
“這都是老奴家鄉(xiāng)那邊的做法,不過不能多吃,娘娘愛吃以后老奴多給您做。”
“嬤嬤辛苦了,帶她們都下去嘗嘗鮮吧。”
劉嬤嬤正欲拒絕,見小路子進來了,便也不愁沒人伺候,應(yīng)下來帶著屋里其他人下去了,后院里秋霜秋霞等人還烤著呢,圍在一塊說說笑笑,在別的宮里哪能有這般福氣。
“小主,李太醫(yī)來了。”
“讓他進來。”
李太醫(yī)人至中年,蓄著胡子,帶著藥箱彎腰走進來,江雨抬手放到枕上,靜靜讓他把脈。
“娘娘近來調(diào)養(yǎng)的很順利,已經(jīng)不似往日那般體虛,娘娘只要堅持下去,離康復(fù)便不遠(yuǎn)了。”
“那按照李太醫(yī)的法子,多久能受孕呢,本宮覺得兩年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