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江落離開那晚說過的話永遠不會變,我坐上這個位子,還有小姐的手筆,您先不要急,聽我說。”
江洋努力壓下心中的諸多疑問,同周銘達故作淡定的聽著江落說。
“待我安排好后,會和大人見面,屆時我會和大人細說商談,前面那位是自己人,大人不必擔心。”
見前邊明達等人就要轉身看過來,江落忙揚高聲音,“多謝大人的指教,我就不多送了。”
走出宮門,明達眼神凌厲的掃過江洋,話語間多有試探,“首輔大人,您看這兩位御前侍衛如何啊?”
江洋并不接招,“本官老了,不如明衛的眼睛雪亮,先行告辭。”
說完便上了馬車,周銘達笑笑也隨后進了馬車,車夫一甩馬鞭,馬車便晃悠著離開了,明達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又看向走上來的萬風影,心下更是不爽,“你看我不爽我不管你,但在外人面前,還是不要讓人看笑話的好。”
“明衛還是好好想想自己吧,這兩個御前侍衛咱們兩個事先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收到,皇上多疑,如今就連我們也不被完全信任了。”
“依你看,這兩人如何?”
“能看出什么來,無非是千篇一律的表里不一,我倒是要找個時間好好試試他們的武功。”
馬車內。
“江兄,那位是”
“他原是雨兒身邊的仆人,自小便跟在雨兒身邊,還是當年雨兒親自從奴園帶回來的,雨兒入宮后,我把他安排進軍營,和江家脫離關系,為了不被人日后察覺便再無聯系,沒想到再見面他卻成了皇上身邊的額御前侍衛。”
“他剛剛的意思?”
“是,看來雨兒已經和他見過面了,雨兒終于還是出手了。”
“江兄,你這個女兒,不愧是江家和沈家的后代。”
“這個江落也不簡單,強大又善于隱忍,文武雙全,走到這一步雨兒目前的能力只不過為他搭了線,他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又怎么是個簡單人物,最關鍵的,他足夠忠心。”
“一代高過一代啊,江兄啊,很快就不是我們的天下了。”
成和下午去了皇后宮里,二人裝摸做樣的說了會兒話,成和便準備離開,皇后起身相送看著那位自己一直仰仗的高大身影漸漸遠去,她卻已經不像從前那般溫婉柔順。
“皇上,太后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看到皇上兒孫滿堂,臣妾問過太醫院的太醫說景嬪體虛還不宜有孕,還希望皇上能夠雨露均沾,十一爺送進宮的兩位美人兒一直盼著皇上呢。”
成和偏頭只留給皇后一個冰冷的側臉,“朕知道了,辛苦皇后了。”
走在梨香閣的路上時,成和腦海里反復回想著剛剛皇后的話,以及江洋明達等人的臉,還有賢妃,李家等等,這些事讓他不勝其煩,更加想要加快事情的進程。
“皇上,您看。”
成和聽到安國忠的話抬頭看過去,臉上的那股子煩悶還未來得及收回去便被眼前的一幕寬慰了許多。
江雨身著梨花青鏤金絲牡丹花紋羅裙,發間別著雕金蜻蜓琥珀步搖,旗頭上換上了銜珠云形翡翠絹花,鑲有青色的明珠,整個人被襯的十分嬌艷動人,她半蹲在地面輕輕觸碰墻根地下的小花,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
“雨兒。”
“呀,”江雨驚呼一聲,轉身看來,確認是成和后,便把花拋到了腦后,起身便往成和懷里撲,不過太著急沒站穩倒是一個歪身朝下倒過去,成和急忙沖過去攬住她的腰身。
“都是一宮主位了,怎么還這么毛躁,摔倒了怎么辦。”
“這不是有皇上嗎?”
“你呀,”二人相攜進了院子,安國忠停下面對后面的隊伍,“剛剛誰都沒看見知道嗎?不要讓雜家聽到有人說皇上和景嬪娘娘的閑話,不然就不要怪雜家了。”
“奴才們明白。”
“不是說了不用總是在門口等著朕?等就算了,怎么身邊還不帶個人。”
“我想自己等,哎呀,快來,我上午畫了副畫,皇上給看看。”
成和被江雨拉著朝里屋走,故作嚴肅,“你還會畫畫,莫不是糊弄朕?”心里還想著下次來不讓奴才提前通告了,免得她不聽話非得在外邊等。
“皇上可是瞧不起臣妾?那就不讓皇上看了。”
瞧瞧,一生氣就開始臣妾了,真是小孩子性子。
成和一邊嫌棄一邊誘哄著江雨把畫拿出來。
見她神神秘秘的背著自己展開,成和悄悄放輕腳步站到她身后,因為身高的緣故,成和很容易便看到畫上的內容,“這是一座樓?”
畫瞬間被合上,江雨轉身怪他,“皇上你怎么說話不算話,堂堂帝王,還偷看小女子的畫作。”
“哈哈哈哈哈,這是咱們的屋子,不會有別人知道。”
說著,成和一把搶過畫來,“好了好了,保證不笑你,朕看看。”
“好吧。”
成和把江雨抱進懷里,重新展開畫卷,倒是有些意想不到,“沒聽說過你善畫,倒也不錯。”
“皇上不必哄臣妾,臣妾知道自己的畫勉強能看而已算不上擅長。”
成和郝然,小女子還算有自知之明,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畫上,“你這畫的是座樓?”
“嗯,這是我在家中時候所居樓閣,名為雨樓,我最喜歡在高高的樓上看雨了。”
“想家了?”莫非還是舍不得江家?成和不禁想,江家他遲早要除掉,可并不想牽連江雨,就怕。
“不是,我才不會想那個家,我只是擔心那個女人會進我的雨樓,或者其他人破壞它,我只好趁著還記得把它畫下來,皇上不知道,臣妾自懂事以后便獨自住在雨樓。”
“雨兒何必為這等事傷心,在這宮里,沒人會欺負你。”
成和心里松口氣,江家和江雨的隔閡目前看來依然無法修復,雙方都未曾關心過對方的情況,這樣才好,這樣自己以后除掉江家,也不怕江雨怨恨自己,不過還須循循善誘,畢竟也算得上她的母家,沒了感情,道義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