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幻白雖是身為石敬瑭的第四徒兒,但其天資卓絕,向為石敬瑭重點培育及重用的人才,他只是入門三年,武功便已超越了已跟隨石敬瑭多年的大師兄丁小七,而丁小七,容無歡及鄭無恨等三人都是心胸狹隘之輩,更是狐群狗黨地聚合起來,因此鐵幻白跟他的三位師兄一向都是面和心不和,三人礙于石敬瑭的面上都是不敢對他怎樣,心底對其卻是狠之切骨,這些石敬瑭都是知道的,可是除了因為鐵幻白的資質外,這樣的安排卻還是為了要激發自以為武功甚高的丁小七等三人勤于習武,以免落后于人前,但這又不代表石敬瑭愛才心切,萬毒宗中人行事大多都以自身利益為依歸,此時正值其起事是際,這樣做其實亦只是希望自己的徒兒本事大些,使喚起來能更為方便。
鐵幻白練功甚勤,尚武之心極盛,向來都認為萬毒宗中很多殘殺弱小的行為都是多余費力,大多數的任務都交由三位師兄負責,丁小七等人既感到有能立功的機會,本身又極享受于干各樣齷齪的勾當,因此都很樂意接受那些傷天害理的任務,但隱龍村那次乃石敬瑭下命要鐵幻白親自執行的工作,他既于鐵幻白有救命之恩,授武之時更全無藏私的傾囊相授,鐵幻白無奈下唯有隨著暗殺部隊出發,不意竟遇上了顧落陽這蓋世高手,更親身地感受到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對萬毒宗中的種種更感無味,就在此時石師竟要殺死顧落陽的義子,情急之下只能冒著背叛師門之名,及賭上自己性命的危險,帶著張景龍慌忙逃生。
只聽得懷內的張景龍用微弱的聲音道:“快……放下……我。”鐵幻白雖在疾奔之中,還能以極平靜的聲音答道:“那姓趙的已為你驅除了體內寒氣,你自己快點運功固本培元吧!”他便和石敬瑭一樣,誤會了趙匡濟大耗真元,是為了驅除張景龍體內的碧月三重樓寒勁,卻不知道若要解去寒勁那會這么費勁?趙匡濟之前所做的,便等于在與石敬瑭決戰之前,先與只有六成功力的顧落陽大拼一場。可是便不用鐵幻白開口,張景龍早已試著運功調息,可是只感到體內一片空蕩蕩的,練了接近兩年的內力竟像消失得無影無縱似的,略為往丹田處運氣欲提取內力,竟變得血氣翻涌,煩悶欲嘔,全身各穴如被刀割一般的極為痛苦,但若完全不運內勁,狀況又能立時得到抒解,但此時他便沒有去細想原因,只道這是剛受重創后的正常現象,心中便實在十分擔心趙匡濟的情況,他醒來后雖只望過趙匡濟一眼,卻很清楚地知道趙匡濟為救自己已耗上了大部份真力,但現在自己全身無力,唯有說道:“帶我……回去趙大哥的身邊。”
鐵幻白便清楚的聽到他的說話,不禁暗贊這小子年紀雖少,骨頭卻很硬,還甚有義氣,明知趙匡濟那邊兇多吉少,還說著要回去,轉念一想他既是古不倫的義子,怪不得如此光明重義,心里雖是這么想,但腳下卻絲毫沒有慢下來,冷冷的說道:“若我沒有猜錯,那姓趙的不出半個時辰,便會斃于石師的掌底,你要回去替他收尸嗎?石師為人絕情絕義,我可沒有這空閑回去受死。”
張景龍雖然心中大急,但實在已沒有任何氣力去掙脫鐵幻白,跟著一口氣轉不過來,竟暈了過去,鐵幻白一探其鼻息,已知道只是情急之下的氣厥,不消一刻便會蘇醒過來,他心知趙匡濟那邊已捱不了多久,惟恐石敬瑭追來,更是加緊腳步的飛奔,可是跑了不久,前路竟傳來了數聲慘叫之聲,鐵幻白腳上一收,已隱沒在一夥大樹之后,只見原來是剛才四處逃散的村民當中,有的竟被暗月堂的門徒趕上了,數個漢子已被那些門徒亂刀砍死,倒在血泊之中,在場便只剩下一個婦人及兩個小女孩。
那些門徒其中一人獰笑道:“嘿,婆娘倒還標致得很,兄弟們,不若我們便在此玩個樂子如何?”眾人齊聲叫好,另一人竟一把抓著其中一個小女孩,淫笑道:“那娘兒你們慢慢享用,我便只要這個小的如何?”先前那人大笑道:“朱老六你就是喜歡那調調兒,便由得你吧!”那婦人本已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但眼見小女孩被那門徒捉著,竟忽然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及加量,向朱老六撲了過去,他徒猝不及防竟被那婦人一把抱著,其他人都紛紛大笑起來,他大怒之下,向著那婦人的腹腔連轟數拳,但那婦人死命的抱著他,即使被轟至口吐鮮血,卻還是不肯放手,那兩個小女孩卻哭著的大叫:“媽媽!媽媽!”朱老六盛怒之下,猛然抽出了腰間配刀,眾人還來不及說話,那婦人已被他卸去雙手,鮮血狂噴,跟著一腿把她踢開,然后順勢一刀,竟就此砍下了她的頭顱。
兩個小女孩親眼目睹母親在自己面前慘死,都嚇得呆呆的說不出話來,只見朱老六身上濺滿了那婦人噴出來的鮮血,還洋洋自得的收起了刀,轉過頭來一把拉起剛才那女孩,厲聲喝道:“你的那臭他媽的竟要老子出丑!我便要你死也不能眼閉!看著我怎樣把你的女兒弄至死去活來吧!”
萬毒宗中人的行事方式,鐵幻白亦不是今天才親眼得見,相比于對敵人滿門滅絕,或施以甚為殘忍的酷刑,今次如朱老六這么一刀奪去一條命已算是皮毛之極,但不知道為了甚么自己對眼前之事覺得十分不順眼,可是自己既急于趕路,那些人又全是自己師門的門徒,不欲再看下轉身便欲離去,忽然間一道微弱的聲音向起:“救救她們吧!”
鐵幻白全身一震,那聲音便道出了他心中的疑惑,自己本欲出手相救,但相反地卻不斷地給予自己各樣不同的藉口,其實事實上,望著朱老六等人,鐵幻白便活像看見了以前的自己一般,雖然自己不喜濫殺,但身在萬毒宗,雙手又豈能絲毫不沾血腥?急欲就手離開的主要原因,卻還是因為自己只想逃避,不想面對自己的過去,就在此時,一陣布帛撕裂的聲音向起,卻是朱老六已撕破了那女孩的一片衣袖。
只見朱老六滿臉淫笑,道:“小妮子的肌膚倒也雪白!單是一條手臂已令老子興奮不已!”但那女孩驚嚇過度,即使大難當前,還是呆呆的沒有反應,另一個女孩卻抓著朱老六的手,叫道:“妹子快走!快走呀!”朱老六先受那婦人的纏擾,弄至滿身血污,現在又被那女孩抓著不放,殺念已到了頂點,運力提起了那被女孩抓著的手臂,把那女孩高高的舉起,跟著獰笑道:“你去死吧!”說罷鼓足勁力把那女孩的頭“轟”的一聲重重的撞在地上,不倫蓬血花從女孩的七孔噴出,眼看是不活的了。
朱老六哈哈大笑,正欲抽回手臂,但那瀕死的女孩竟還是牢牢的抓著他的手臂不放,以微弱而散渙的聲音道:“妹子……快走!”其他的門徒眼見朱老六接二連三的被那些不懂武功的婦孺為難,均感好笑,而朱老六亦感的同門的嘲諷,再不打話,一腿便往那女孩的腹部踢去,“轟”的一聲過后,又是不倫口鮮血吐出,已是出的氣多,入的氣少,但朱老六怒氣未消,以另一個拳頭不停的轟打著那女孩,不停飛濺出來的鮮血直把他染得像地獄來的惡魔一樣,但那些門徒竟能全無人性的無動于衷地在笑著觀看,那女孩在被不停的轟打后,全身骨骼筋脈已是粉碎寸斷,雙手終于無力的滑了下來,整個人倒在地上,但朱老六見其還有少許氣息,竟再從腰間抽出了配刀,一刀便砍在那女孩的身上,直似要把她整個人一分為二的破開,原本好好的一個鮮崩活跳的女孩就此香消玉殞,朱老六再也不理她,轉身便向那親眼看著母親及姐姐慘死的女孩走了過去,一只祿山之爪而急不及待地伸出意欲蹂躪那可憐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