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一直以來對瘋子的話都是深信不疑,一聽到瘋子說到古慕堡里的情況,不由得冷汗直冒,說道:“鄭老板,你剛才說的如果都是真的,那我們這一去豈不是去送死?”
瘋子回道:“你又不是剛聽到關于古慕堡的情況,到那里肯定是九死一生,怎么?現在想打退堂鼓了?不過你現在回去就有點遠了,不過你不用太擔心,之前關于這洛普峽谷的傳聞不是也不少嘛?可我們現在不還活的好好的?”
“我知道有些傳聞不可信,可我一想到曾經去過那里的人都沒活著出來過,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尤其進入這個峽谷以后,總感覺這里鬼氣森森的,而且我總覺得后面有人跟著我們。”張總說道。
不管是倒斗還是摸金,最忌諱的就是自己嚇唬自己,我聽張總在那故弄玄虛怕影響大家的士氣,就說道:“我們這次來,就是抱著必死的信念,而且在你來之前也沒人逼著你,而且既然來了就別總疑神疑鬼,要知道墓里面的鬼最愛找那些膽小的人。”
張總突然“啊”的怪叫一聲,我心說我這句話不至于把他嚇成這樣吧,我用礦燈照了一下他的臉,發現他被嚇得不輕,嘴唇一個勁的發抖,好像要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壞了,難道我惹禍了?誰知我剛要過去安慰他兩句,突然,張總將手指向我的身后,說道:“那里、那里都是些什么東西?”
我趕忙用礦燈向前方照去,只見在不遠處的巖壁兩側,站著兩排人,我照了一下離我們最近的那個人,發現這個人身穿白色的上衣,衣服是那種古時候人們所穿的布衣。頭部大部分被頭發所擋住,看不到臉,向遠處照去,礦燈所照射的范圍內都是這些人。
我們都停下了腳步,錦楠反應倒是很快,一顆燃燒彈向前打了過去,這一次她并不打算打的太遠,因為這些人離我們只有不到百米。燃燒彈落在了離我們大約兩百米左右的地方,在燃燒彈火光亮起的一瞬間,我看清了前方的情況。
只見巖壁兩側所站立的人都是被鐵鎖綁在了巖壁上,在燃燒彈所照射的范圍內,兩側的人一眼望不到邊。我被眼前的場景鎮住了,我從沒見過這么多死人站在路的兩旁,即使在昆侖山的樹上,我在幻境世界里曾看到過樹上掛滿的死人,但那些人離我都還很遠,所以不會像這次一樣那么直觀。而且一想到我們要從這些站立的尸體跟前走過去,感到不寒而栗。
這時阿虎對錦楠說道:“再打一顆,往遠處打。”
于是錦楠又發射了一顆燃燒彈,這次打得很遠,距離我們足有五百米開外,遠處站立的尸體依舊望不到頭,我心說這得有多少尸體呀,在古代一個村子的人恐怕也沒有這么多啊。
這時阿虎說道:“我先過去看看,你們先不要動。”
我說道:“這怎么行?你一個人過去太危險了,不如我跟你一起去,萬一有點什么事好有個照應。”
阿虎點了點頭,于是我和阿虎向那群死人走去。不一會兒我倆便來到離我們最近的這一對死人跟前,我用礦燈照向它的臉,發現整個臉部完全被頭發擋住,根本看不清它的樣子。可是我又不敢掀開它的頭發,怕萬一當我掀開頭發的一瞬間,一張面目猙獰的臉便向我湊過來,想想這種恐怖片里的場面,還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可阿虎倒是毫無懼色,只見他上下的打量著這個死人,然后對我說道:“用礦燈對準它的臉,記住當我把它的頭發掀開時,無論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叫出聲來,也不要移開礦燈。”
我努力地點了點頭,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我就值當掀開那個死人的頭發后,它的臉會是山村老尸里那個女鬼的樣子或是午夜兇鈴的貞子,再或是咒怨里的伽椰子。
我用雙手打著礦燈,生怕萬一被嚇到礦燈會拿不穩,阿虎一步步的靠近那個死人,用寶刀插入那個死人的頭發中,然后向邊上一帶,這個死人的整張臉完全展現在我倆的面前。只見這個死人就像剛死不久一樣,臉上沒有任何腐爛的痕跡,而且面部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兩眼是張開的,但不是雙目圓睜的那種驚悚,而是平淡的注視著前方,嘴角略微上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這個人嘴看著我笑,這個樣子讓我感到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我靠他娘的,我嚇的差點沒將手中的礦燈掉下去,心說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剛死不久的尸體,按道理說這根本就不會有什么人來,那么這些尸體是從哪來的?
我看向阿虎,發現他還保持著掀開這個死人頭發時的姿勢,而且一直盯著這個死人,似乎又在沉思著什么事情。我知道阿虎一旦陷入沉思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沒打斷他的思路,我能做的只有保持礦燈能夠照在那個死人的臉上,其他的事我什么也干不了。
我們倆就這樣和這個死人僵持著,我不敢直視眼前這個死人,一直再往兩邊看,生怕和它注釋久了,它的表情會突然變得猙獰,那樣我整個心臟都會被下出來。
可就在我的目光掃向那個死人時,我感覺那個死人居然瞪了我一下,我定眼再一看,發現它還是保持著原來的面目表情。我心說虎子,你能不能快點想,這種被死人直視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正在我心里不停地抱怨時,阿虎將刀慢慢放下,隨著刀下落的同時,那張死人的臉也被它的頭發蓋住。阿虎說道:“這些人是祭品,它們好像是供奉這里的某個東西。”
“究竟是什么祭祀會用這么殘忍的手段要殺死這么多人?難道是石臺上所說的那個尸體?”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些人死了至少有上百年了,而且所祭祀的那個東西肯定不是尋常之物,它能讓這些尸體百年不腐,甚至更長的時間都不會有變化。”阿虎說。
我越聽越覺得離奇,一般若想將尸體保存完好,需要在這個人死后做很多繁瑣的工作,每一個環節必須處理的非常精確,而且在下葬時,對墓里的幻境以及尸體所填充的藥物都是非常有講究的,我頭一次聽說在露天的環境下,不經過任何處理就可以讓尸體百年不腐。
“虎子,你是怎么斷定它們已經死了上百年了?”我問道。
“從他們的眼窩以及皮膚的紋路便可以判斷出死亡時間,這些人雖然五官沒有任何變化,但它們的眼神已經藏下了百年的經歷,還有,它們的皮膚已經干涸的不成樣子,而它們身上的血依舊在身體里,說明沒有什么東西在吸血,只是由于時間久了,血液早已凝固,這種過程至少需要上百年的時間才能完成。不過我在想,這種東西居然有這么大的能力,說明它有很強的法力,如果我們不幸碰上它,恐怕會必死無疑。”
“那我們怎么辦?還要去古慕堡嗎?”我問道。
“去,為什么不去?你不也說過嗎?既然來到這,就應該抱著必死的信念,我們都是死過幾次的人了,即使碰到在兇險的地方,我們也要闖上一闖,即使到了閻王那里,我們也好跟他吹吹生前的事跡。”阿虎說。
阿虎的話頓時激勵了我,一想到最應該去古慕堡的人應該是我,但剛才卻被嚇得有些退縮,暗罵自己沒用。
我倆下去先和瘋子他們會合,然后對他們一五一十的說出那些死人的來歷,其他人的反應都不盡相同。瘋子是有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哪怕巖壁上綁的是能動的粽子,他也不會含糊。可張總卻被嚇的不輕,我見他臉被嚇得煞白,嘴唇發紫,而且還時不時的嘟囔什么萬一那些死人詐尸怎么辦。
哎,我心里不禁感嘆,帶上這么一貨真是個累贅,但也不能把他就此拋下,于是我做了半天張總的思想工作后,他總算能克服一下自己的心理障礙,可以撞著膽子跟我們繼續趕路。
在出發之前,我叮囑他們,不管在什么情況下都不許掀那些死人的頭發,尤其是瘋子,他那種人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瘋子對我再三保證后,我覺得沒什么其他可擔心的事了,就召集大家繼續趕路。
我和阿虎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我小聲的問道:“虎子,你說這些尸體會不會詐尸?或者變成什么‘粽子’?”
“不好說,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看,應該不會,如果它們要是粽子,恐怕在我們掀開第一個死人的頭發后,它就會動的。”阿虎說。
我一聽是這么個道理,于是就放心大膽的和阿虎在前面開路。正當這時,一道閃電劃過,隨后一聲炸雷響起。阿虎對所有人喊道:“電閃雷鳴之時恐怕這里有變,快走。”說完,就帶著我們向前加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