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有一點想不通,既然是挖掘逃生的通道,但沒必要把這里修的那么大吧?這個巖洞居然有兩米高,這沒什么必要啊。”我問道。
“他們是想由下往上挖掘,而不是平著挖。”阿虎說。
我一想也對啊,這里在地表以下,只能從底下向上面鑿洞,縱觀整個墓穴,這里應該離山的外沿最近。可是當時這些開鑿的工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讓他們不得不放棄這里。
這時阿虎拿起了工兵鏟,向上鏟了幾下,大片大片的土從上面落下來。我說道:“我們現在沒有其他輔助工具,不可能挖的太高。”
“不需要挖得太高,我想這上面應該是一條河,當時那些工人發現這個問題后,才改變方向。”阿虎說。
“你怎么知道?”我問道。
“你仔細看那些記號。”阿虎說。
我走到記號跟前,看到記號原來是由三條波折線和一條直線組成的,至現在最下面,三條波折線在直線之上,顯然是代表著上面有水的意思。我恍然大悟,原來這里是一個水下巖層。假如頂子被鑿開,上面的水會灌下來,不僅會淹沒整個溶洞,還有可能會將這座墓穴淹沒。
阿虎回過頭,問道:“你們有誰不會游泳?”
瘋子說:“我打小就在河里長大的,在水里和在陸地上沒什么區別。”
我和錦楠也都表示水性不錯,阿虎說道:“待會兒我會把這里打通,山上河里的水會倒灌而入,我們要從打通的洞里面游出去。不過風險也是很大的,但這是我們唯一能逃出去的辦法。”
瘋子匆忙的咽了幾口食物說道:“等我再吃幾口,吃飽了才有力氣游出去對吧?”
我說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顧得上吃?趕緊吃,還尿嗎?先把你自己弄利索了。”
瘋子狼吞虎咽幾口后,說道:“行啦,咱們開干吧。即使一會兒被水淹死了,我也是個飽死鬼。”
阿虎說道:“這層石頭只要一捅開,我們將很長時間無法呼吸,所以我們要爭取時間,以最快的速度游上去,所以大家要把最重要的東西帶上,其余的一定要丟掉,我們必須減少負重。”
阿虎只把他的寶刀和從水晶棺槨拿出來的寶珠以及那個盒子揣好,錦楠則是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皮包,然后揣好。瘋子好像有很多舍不得的東西,放下這個又拿起那個,好像他帶過來的哪樣東西都是寶貝。
我對他說道:“行啦,你帶過來的東西沒一樣值錢的,都扔了吧。”
瘋子說:“你說的倒輕巧,你知道有些東西花了我多少銀子買的嗎?”
“多少銀子也買不來自己的性命,何況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東西根本就花不了多少錢。”我說道。
瘋子不再理會我,而是專心致志的繼續挑選他的破爛,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他的東西終于選拔完畢,我一看差點沒暈過去,瘋子所謂舍棄的東西無非就是一些衣服什么的,至于那些步槍、工兵鏟以及砍刀竟然都掛在身上。
我氣得立即將那些東西扯下來扔在地上,對他說道:“你他娘的知道一會有多危險嗎?這不是過家家,搞不好我們都得死,你這些破爛一個都不能要,都得留在這。”
瘋子看我臉都被氣白了,也不再辯解,只好服從我的命令。
我來這里之前除了一些吃的之外,根本就沒帶什么東西,所以也就不用準備什么了。
阿虎見大家都已準備完畢,說道:“待會兒我會在頂子上挖個槽,然后把炸藥放上去,把這頂子炸開,記住,在點燃炸藥之前,我會先告訴你們,你們一定要在那個時候屏住呼吸。還有一點非常重要,那就是一定要找準炸出的這個洞口的方向,要是半天都找不到出口,恐怕就上不來了。”
我們都把阿虎說的每一個字牢牢記住,然后阿虎開始挖槽,他的速度非常快,不一會的功夫就外出一個能夠伸進一只胳膊的凹槽。
阿虎對瘋子說:“瘋子,你擅長炸藥的計量,這個巖層大概有三米厚,你看著弄吧。但一定記住,寧少勿多,別把我們都炸死。”
阿虎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這事我還是有把握的。”
瘋子開始在一個罐子里倒火藥,看得出這次他十分的小心,難得見他如此用心的做一件事,我心想原來這家伙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還以為他做任何事都不太靠譜呢。不一會兒,瘋子便做好了一個炸藥包,并且告訴我們火藥的份量肯定不會傷到我們,讓我們盡管放心。
瘋子從地上的包里拿出一只打火機,對我們說道:“大家都退到邊上,準備好了,我可要點了。”
我們立刻退到了巖洞的邊上,蹲下抱著頭。我吸了一大口氣,開始屏住呼吸。
瘋子點燃引信,也快速退到了巖洞邊上,雙手抱頭蹲了下去。
就在瘋子剛蹲下的一瞬間,我就聽到了“轟”的一聲巨響,聲音差點沒把我的耳膜震破,隨后我就感覺到巖洞開始晃動,不時有石頭掉落下來,幸好我們是在巖洞的邊上,否則水還沒進來,我們就被砸死了。一陣騷動過后,巖洞里居然又恢復了平靜,我感到有些奇怪,便抬頭看去,只見頂上被炸出一個大坑,卻沒有把洞頂炸穿。
我走到瘋子跟前,這家伙還在雙手抱頭低頭蹲著,我用腳踢了踢瘋子,他看著我,又看了看洞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瘋子琢磨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配的份量應該足夠了,為什么沒炸開呢?”
然后瘋子撿起了一塊炸開后頂子落下來的碎石,研究了一番后說道:“他娘的,我說怎么沒炸開呢?原來這里的質地是花崗巖。”
“如果要真是花崗巖的話,那阿虎怎么可能從頂子上輕易地挖出槽來?”我問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虎這小子不是一般人,別說他借助工兵鏟了,就算是徒手挖,也能把頂子穿個洞。我們要是有梯子就好了,讓阿虎一個人鑿洞,咱們就不用冒被炸死的風險了。”瘋子說。
阿虎走到巖洞的中間,示意我們先不要說話,仔細的聽了聽上面的聲音后說道:“即便沒有梯子,我也能把頂子捅開。”言罷阿虎便拿起瘋子的步槍,向洞頂的正中間連開數槍。過了一會兒,我發現洞頂開始出現裂痕。
阿虎說:“快退到邊上,頂子馬上就要塌了。”
于是我們幾人立刻向溶洞的退去,又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頂子上傳來了“嘎吱”聲,隨后頂子徹底裂開,出現了一個豁口,大量的水從洞頂的豁口處涌了進來,我貼在洞壁的一側,準備閉住呼吸。
阿虎又對我們說道:“水馬上就要淹沒這里,這個口子只能容得下一個人,所以我們要一個一個的出去,游出溶洞后一定要想盡辦法向上游。”
于是我屏住呼吸,等待著水將這里灌滿。洞口的豁口由于水的壓力越來越大,洞內水位的上升速度也隨之加快。不一會兒的功夫,水已經沒過了我的腰部。但又過了好半天,我發現水位并沒有增長多少。
正當我感覺到奇怪時,錦楠突然說道:“糟了,我們進來時那個洞口雖然已被碎石封住,可它們畢竟還有縫隙,那些水可以順著縫隙流出去,這樣的話還是灌不滿這里。”
錦楠的話提醒了我,對啊,我怎么把進來時的洞口給忽略了,想到這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于是我走到溶洞的中心,開始從水下摸索著背包。
瘋子問我:“你是想洗個冷水澡嗎?不過這些日子咱們都沒有洗過澡了,你這小子還挺聰明,但就是水流充了點。”
我沒有精力跟瘋子廢話,頭上的水柱不斷地砸在我的頭上和背上,讓我非常難受。我只是想把剛才的那些背包都找出來,這些背包的面積應該能把那個洞口堵住。好在這個溶洞不是很大,加上背包也比較沉,我很快便找到了三個背包。可由于此時背包已經完全被水浸泡,加上里面還有很多東西,沉的要死。
我連忙招呼瘋子:“你他媽還愣著干嘛,趕緊幫忙啊。”
瘋子終于明白了我的意圖,于是立刻趟著水快步走過來幫忙。此時背包實在是太重了,我和瘋子倆人只能勉強拿得動一個,這時阿虎也趕了過來,只見他將雙手探到水里,然后迅速一提,竟然將兩個背包從水里提了起來。我和瘋子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甚至懷疑他的背包里面是不是沒有任何東西。
用背包將洞口堵住后,我發現水位又慢慢的漲上來了,而且很快要沒過我的頭頂。隨后我們必須要踩水才能夠保持頭部露在水面以外。我們四個人游到洞口附近,此時我們的頭已經快碰到洞頂了。
阿虎說:“大家都準備好了,我們要沖出去了。”
于是我深吸了最后一口氣,一頭扎進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