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剛進(jìn)行了物資分配,將所有的食物和水的均勻分配。不多不少公平公正。安然一直覺得梁剛這樣的人,如果當(dāng)上了大官,一定是兩袖清風(fēng)一身正氣又愛民的好官。
許言在旁邊連連打哈氣,眼皮都快撐不住了,想必也是困到了極點(diǎn)。
“既然沒有什么事情,那這會議就散了,接下來的路我希望我們能同心共力,一起闖過這個難關(guān)”
安然伸出手放在了中間,韓露露將手疊在她的手背上,其他的人依次放上去,大家相互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堅定自信的笑容。
就在他們士氣高漲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車門的聲音,大家頓時面面相覷,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莫非又有人在外面偷聽?
安然將手收回來,瞇著雙眼透過車窗見外面站了四個大人,奇怪的是他們并沒有打開手電筒。居然摸黑走到這里。安然對大家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對大軍遞了一個眼色。
大軍一把將車門打開,差一點(diǎn)撞到了離車門最近的那個人,那個人有些心驚的拍著胸口退后了兩步。
安然下車!臉上帶上了慣用的笑容。
見出來的是個小姑娘,這些人居然都沒有理睬她,而是伸長了脖子往車?yán)锩婵础?br>
“喂,你們到底干什么?我這么大個活人站在這里,你們都看不見嗎?”
她雙手環(huán)胸,依在車門上,歪著頭不爽地看著面前的這四個人。真是奇怪了,如今這個地方的人好像都喜歡把她當(dāng)做空氣!
差一點(diǎn)被撞到的那個小伙子,輕飄飄的白了安然一眼,抬腳準(zhǔn)備上車?安然伸出手?jǐn)r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真當(dāng)我是空氣呀,你們到底是來干什么的?這車子好歹也算是我的家了,有你們這么私闖民宅的嗎?”
“哪里來的野丫頭,快讓開,我們找許諾有事兒?請問哪位是許諾?”
被安然攔住了去路,這個人十分的不耐煩,伸出手就朝著安然的肩膀推去。
安然的肩膀一側(cè),避開了他的手。那個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有一個冰冷冷的東西擦著他自己的脖子,飛了出去。
回過頭看去時,就見一把小小的手術(shù)刀扎在了離他不遠(yuǎn)處的地上。在綠色的燈光的襯托之下灑著寒光。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樣?他有沒有傷到你?”
許諾站在安然的身后,一雙冰冷的眼睛盯在了那個人的臉上,將對方嚇得一個哆嗦,一連退了好幾步。
安然回頭笑得一臉天真,搖了搖頭,在許諾的耳旁小聲地說道“我倒是沒有什么,可是那個人好像被你嚇著了”
“他不該對你動手的”
許諾寵溺地說著,然后跨前一步,將安然擋在了他的身后。
“我就是許諾,你們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其中一個年長男人看了看許諾,又看了看在他身后的安然,像是明白了這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他便恭敬的走到了許諾的身邊,做出了一副謙卑的樣子。
“不好意思啊,我這小兄弟粗魯了一些,但是也是救人心切。希望沒有傷到這位姑娘!”
這人說完之后,便一臉溫和地看著許諾,可是許諾只是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過多的表情,這不免讓人覺得尷尬。
這個人眉頭微微皺了皺,拉下臉面,懇切的說道“剛才余震來襲,我們有幾個出去尋找資源的小分隊(duì)受了傷,回來的時候聽唐玉安說您醫(yī)術(shù)了得,讓我們來請你,希望你能不計前嫌跟我們走一趟!”
這個人說完之后,看了一眼被許諾護(hù)在身后的安然。
看來這個人比剛才那個人要有眼力見一些,知道誰才是這個團(tuán)隊(duì)里面核心人物。
“還真是奇怪了,我看逃到這里的人不下千人,難道就找不出其他的醫(yī)生了嗎?”安然的反問,讓那四個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他們相互對視一眼,都沒有接她的話。
安然瞬間就明白了,這怕是唐國生故意找來的吧!這人還真看得起許諾!
“許諾,你自己決定吧,你要想去就去吧,畢竟救死扶傷是你們醫(yī)生的職責(zé)!”安然認(rèn)真的看著他的眼睛,她不需要將許諾綁在她的身邊!麻煩要來,躲不掉,人要走留不住!
許諾盯了她半晌,這才轉(zhuǎn)過頭來對身后的男人說道“那就請你前面帶路吧!”
這人聽見許諾要去,像是松了很大的一口氣,立馬滿臉堆笑的轉(zhuǎn)過身來,對著身后的三個人說道“快快快,把手電筒打開”
有兩個人將手中的電筒打開了之后,便站在了兩旁,強(qiáng)光手電筒的光束具有穿透黑暗的作用,那一束光更像是黑暗之中的曙光。可看在安然的眼里,更像是地獄來的死者之光。
“那我就先跟著他們?nèi)タ匆豢矗銈円欢ㄒ⒁獍踩任一貋恚 ?br>
許諾在臨走之前又不放心的囑咐道。見安然鄭重的點(diǎn)頭之后,這才跟著他們往前走。
路過那手術(shù)刀的時候彎腰將刀拔了起來,在手中轉(zhuǎn)了一圈,那把手術(shù)刀就消失不見了。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安然的瞳孔中換上,一種奇異的光芒。轉(zhuǎn)過身來,就見車門口擠滿了人。
“你們干嘛呀?都擠到門口?”
“我,我和方柔要回自己的車上去了,我們就先走了”梁剛明顯有些尷尬,拉著身后的方柔,一道下了車。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便急匆匆地鉆進(jìn)了旁邊的那輛車?yán)锩妗?br>
“他,他們都怎么了?”安然看著這兩個人的背影,心里面覺得莫名其妙!
“安然,我也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diǎn)休息吧,這樣才有精力力對付接下來的事情”
韓露露絞著她的手指,嘴上面雖說要回去了,可是那眼神卻是一刻都舍不得挪開。甚至用一種期待安然能留下她來的目光盯著安然!
“走吧露露,我們先回去吧,不要打擾他們了!”許言從車?yán)锩鏇_了出來,一把抓住了韓露露的胳膊。
韓露露有些抗拒的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并挪開了很大的一步,與許言保持一定的距離。
安然自然也看出了,韓露露不喜歡與許言接觸,就一巴掌打在了許言的手背上。
“我告訴你,你可給我老實(shí)點(diǎn),要是讓我知道你對她動手動腳,我絕不放過你!”
“不會的,你放心吧,我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許言有些心虛的,偷偷瞄了韓露露一眼。
安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由的打了一個哈欠,也的確是困了。
韓露露見此,又有一些不忍心的蹙著眉頭,最終還是跟著許言回去休息。這里的車輛眾多,她完全可以自己選擇一輛休息,但是一個人待在車?yán)锩妫謺械胶ε拢荒馨胪瓢刖偷耐夂驮S言待在一輛車?yán)铩5⒉灰姷盟龑υS言有好感。
安然親眼看見他們鉆進(jìn)了車廂里面,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像門神一樣擋在車門口的大軍。
“休息吧,我感覺好累呀!”
安然一邊說著,一邊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與大軍擦身而過鉆進(jìn)了車廂里面。
將車?yán)锩娴囊巫臃帕讼聛恚每梢援?dāng)一張床,就這樣躺在上面,沒過十幾分鐘就漸漸的進(jìn)入了夢想。
只是可惜的是,在安然的夢境當(dāng)中從來都沒有正常過,她依舊提著那一盞綠彤彤的燈籠,行走在大霧的環(huán)境當(dāng)中。不過這一次的地上沒有爬動的尸體,在這一片茫茫的大霧中,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她往前走,再往前走,卻好像始終都在原點(diǎn),怎么也轉(zhuǎn)不出去,這種感覺可不太好,還不如看著滿地滾爬的尸體。
“安然醒醒,安然……”
突然在夢境之中,安然聽見了王老頭的聲音,并且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手中的燈籠在搖晃之中掉在了地上,滅了。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王老頭那一張被無限放大的臉,直接映入眼簾。溝壑交錯皺巴巴的,這完全就是一張老樹皮嘛。
安然嚇了一大跳,一下子從座位上面彈跳了起來,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看著趴在自己旁邊的王老頭。
“干什么呀?這好不容易才睡著,是又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安然的心情可不太好,被人強(qiáng)制性地打斷睡眠,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許諾派人來說,他忘了帶針灸包了,讓你找一下送過去!這不來的人還在外面呢,我可是叫了你好半天”
“大軍呢,讓大軍送一下不就好了嗎?”安然一邊說,一邊又要作勢往下躺。
王老頭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阻止她繼續(xù)躺下去的動作!“大軍那混小子不見了,他要是在的話,我就不可能再叫你了呀!”
“什么?不見了?什么意思呀?”安然又跳了起來,在她睡覺之前,大軍明明還在車廂里面的,怎么就會不見了,就算拉泡屎,現(xiàn)在也該回來了吧!
“我咋知道啊?我一個不留神他就不見了,我喊了他好半天也沒人回一聲!”
王老頭氣呼呼的,聽他說話的聲音,的確有些嘶啞。安然想了一下,大軍那么大個人了,不像小孩子,應(yīng)該不會走丟,只是害怕他會去找某些人。
“他不會是去找那群小孩子的麻煩了吧?”安然說完之后,自己就瞪瞪大了眼睛。大軍如果真的是去找那一群小孩子了,這不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嗎?
“唉,真是一個不省心的燈,你先去給許諾送針灸包,然后四處走動一下,你的眼睛亮,耳朵靈,怎么著也得將這個人給弄回來呀”
王老頭也是著急上火,別看他平日里和大軍不對付,卻也是真真兒的,將這個人當(dāng)作了兒子。
安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就去,她先去許言那里拿了針灸包,然后跟著來的人去尋找許諾。
為了了解那群孩子的消息,安然不得不收起了臉上的擔(dān)憂,換上了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
她一邊走一邊和旁邊的人開始套近乎。
“大哥,我看你長得好面熟呀,總覺得你好像我見過的某一個人,讓我想想,到底像誰”
安然故意假裝思索,實(shí)際上偷偷的觀察這個人的面目表情。
“我就長了一張大眾臉,你覺得我長得面熟不稀奇”
這四十多歲的男子性子倒也溫和,或許是看安然年歲還小,把她當(dāng)孩子了吧,說話的語氣倒是有一些天然的親切感。
安然沒心沒肺地笑著說。“我想起來你像誰了,你像我家二姥爺家的兒子,以前這個表舅可沒少捉弄我,我記憶深刻著呢”
安然聽對方這么好說話,索性開始打感情牌。果然,對方一聽笑容立馬就綻放了,像是想起了一些開心的事情。
“我也有一個小侄女兒,小時候可喜歡黏著我了,我也沒少捉弄她,轉(zhuǎn)眼間她就要上大學(xué)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