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天的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齊少黎去出差了,據說還要兩天才能回來,電話也一直沒有少打著,但是她都沒有去接。
但是讓她納悶的是,一直在找著她的是鐘藝,每天好幾個電話,說是讓她幫忙約出來花姐。
今天一早,她剛吃完了早餐,鐘藝就說要過來接她,已經好幾次鐘藝都想要過來公寓,只是,每一次,她都拒絕他的進來,讓他在小區外等著,她出去。
顧陌曦慌慌張張的跑到了小區門口,看著一輛熟悉的車子,粗喘著氣息,雙手掐腰,有絲疲憊。
今天的她,短袖,短褲,平底鞋,肩上挎著一個小包,清秀的一張面孔,像極了學生。
鐘藝坐在車內,透過副駕駛這邊的車窗,看著她。
顧陌曦直接的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入進去。
“又去找花姐?”她歪著腦袋,詢問著駕駛座上的鐘藝。
鐘藝不置可否的點頭。
顧陌曦有些無語,“你連著三天,她都沒有見你,你確定今天就一定能見到?”
鐘藝也頭疼著,這幾天的時間里,花姐一直躲避著他,原因還是那天他告訴了花姐顧陌曦有孩子的事情,想要她的幫助。
花姐直接的拒絕,而鐘藝也告訴花姐這件事情,不能讓顧陌曦知道。
鐘藝心里非常的清楚,這是她在躲避著他,就連他去酒吧找她,也見不著人影,讓顧陌曦去約見,也找不到。
今天,一定要堵截到。
“今天一定能見到!”像是篤定似的,鐘藝的眸子里有著顧陌曦看不透的復雜。
顧陌曦點頭,也不再說話。
只是,他們行駛著的方向是去酒吧的方向,顧陌曦納悶著,轉頭,就見鐘藝皺著的眉頭,她也沒問。
既然他說能找到她,那么就一定可以吧。
當車子停在酒吧的門口處,顧陌曦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看見駕駛座上無動于衷的男人,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喂,到了。”
鐘藝點頭,解開安全帶,下車,將車鑰匙扔給侍應生,直接的向著酒吧里面走去。
她跟在鐘藝的身后,直接的上了酒吧的頂層,花姐在這里?
顧陌曦疑惑著,當兩人來到頂層時,果然,還是熱鬧非凡,像往常一樣。
泳池里,一群女人在奮力的游著,而一個穿著自己衣服的女人,在前方奮力的游著,她們的身后是一群鱷魚,只不過,水池是被隔開了,一個女人身后只有一條鱷魚。
當女人深吸一口氣,再次的鉆入水中,顧陌曦看見一張面孔,不是別人,正是花姐。
鐘藝站定在那里,雙手緊緊的攥著,眸子緊緊的盯著花姐,一刻也不離開她的身影,視線追隨著她。
顧陌曦伸手拽了拽身邊的鐘藝,看著越來越緊張的他,也開始擔憂著花姐,“我們要不要下去,花姐這才剛開始,要游到頭,還需要一段時間。”
鐘藝轉身,對視著她,那雙復雜的眸子里帶著一些的膽怯,顧陌曦皺眉,直接扯著他的衣袖就朝著下面走去。
她抓著鐘藝的手臂,向下走著,眸子一直看著花姐,顧陌曦腳下步子加快,看著越來越接近她的鱷魚,鐘藝也意識到了什么,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
一直來到最下層,鐘藝直接的朝著里面走去,顧陌曦想要過去,就停頓住,鐘藝這是在去找花姐,她不能橫叉一腳。
遠遠的,她看見鐘藝在跟里面的工作人員說著什么,又吵了幾句,最終也不知道鐘藝又說了什么,工作人員最終放他進去。
鐘藝看著花姐在前方游著,從剛才開始,他就感覺到了她的力不從心,速度有些慢了,現下還在繼續的向前,而鱷魚也越離她越近。
花姐的腿猛然抽痛,停頓下來,鐘藝見狀,急切的跑過去,跳下水,朝著花姐的方向游了過去。
花姐抬頭,看著鐘藝,她的腿還在抽痛著,身后的鱷魚越來越近,而她的心也越來越緊張,回頭,就見鐘藝急切的朝著她游過來。
“走!趕快走!”花姐一邊朝著鐘藝吼著,一邊看著身后緊追過來的鱷魚,心里的緊張更甚,眼前開始浮現出過往的一幕,她就是這樣從鱷魚的手中逃脫出來的。
腿步的疼痛沒有絲毫的緩解,她極力的忍受著腿上的抽痛,向著前方游過去,速度顯然慢了很多。
只差一米遠的距離,鐘藝距離花姐也只有一米遠,鱷魚看著近在眼前的食物,更加的勇猛向前。
鐘藝直接的鉆入水中,鱷魚眼看著到手的食物,直接的撲了上去。
花姐閉上眼睛,只感受到腰間的一緊,人就被鐘藝帶入了懷中,他帶著她,奮力的向前游著。
鐘藝帶著花姐,體力稍有些不支,一個人想要逃脫鱷魚的掌控都已經很是艱難,現下兩個人,而且花姐的重量都在鐘藝一個人的身上。
“放開我,你自己走。”花姐使勁的去掰腰間的緊緊鉗制住她的大掌,看著男人,一臉的急切。
“就算是被吃了,我陪你一起啊。”這話說的就像是在討論著今天的早餐好不好吃一樣,話語里似乎還夾雜著些許的興奮,絲毫沒有任何的恐懼。
花姐怔愣著看著他,緊咬著嘴唇不說話,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還是去掰他的手。
“不要動,這次我陪你一起。”鐘藝道,眼眸里滿是深情。
十幾年前,是她自己一個人從這里逃脫出來的,現下,他們一起,也算是一個享受。
鐘藝的眼神里帶著心疼,帶著寵溺,讓花姐定定的看著他,心緒復雜著。
看著后面緊追不舍的鱷魚,像是生氣了一樣,花姐動了動腿,似乎好了一些,她一手扒著水,減輕了鐘藝的負擔,兩個人一同向前奮力的游著。
眼看著近在咫尺著的重點,而鱷魚依然還在后面,兩個人對望一眼,向前奮力一撲,抵達重點,而鱷魚也同時被制止住,隔離開來。
花姐趴在岸邊,粗喘著氣息,一臉的水,轉頭,看向鐘藝,嘴角帶著解脫的笑容,鐘藝也笑了。
顧陌曦站定在看臺上,松了一口氣。
而整個看臺掌聲一片,似乎都在為鐘藝跟花姐鼓掌著,要不是鐘藝,花姐一定逃脫不了。
鐘藝將花姐拖上岸,自己也上來,蹲下身,看著她的腿,“怎么樣,有沒有好點。”
“沒事,只是有些抽筋,現在好了。”花姐看著蹲下身的鐘藝,抬起腳步就向出口處走去。
顧陌曦快速的過去,對著過來的花姐一笑,“花姐!”
“你也來了。”花姐笑看著顧陌曦,再轉身看向鐘藝,眸子復雜著,直接的朝著前方的換衣間走去。
鐘藝自然知道花姐看顧陌曦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顧陌曦還不知道齊少黎已經知道孩子的事情。
三個人一同來到換衣間,花姐拿著侍應生遞過來的毛巾,她扔給了鐘藝一個,鐘藝接過。
她開始擦洗著。
試衣間里面她早就放了她的衣服,而且這里也有備用的衣服,但是沒有男人的。
花姐直接的讓侍應生你找來睡袍,只好讓鐘藝先行的換上,而她則進入了里面的內間,先換衣服去了,當她換好出來,示意鐘藝進去。
顧陌曦坐在那里,等待著,直至兩個人都收拾妥當后,她站起身,看著另外的一個出口,這個地方,是上一次,花姐走出去的地方。
花姐看向鐘藝,他額前的發梢滴著水,一襲睡袍被他健碩的身軀包裹著,臉上的笑容有些痞,帶著些許的討好,花姐直接無視,走至另外的通道,打開門,三個人剛想離開。
“花姐。”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現在門口處,花姐站定在通道的門口,身子僵硬住,轉身,看向男人。
“京飛。”花姐慢慢的轉身,看著倚靠在墻壁上的男人,皺著眉頭看向他。
顧陌曦跟鐘藝也轉身,朝著男人看過去。
“今天的事情,全都被這小子攪了,怎么辦呢,你沒有贏。”京飛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鐘藝一襲的睡袍,嘴角勾著笑,看著花姐。
花姐皺眉,直接的擋在了鐘藝跟顧陌曦的前頭,“我是沒贏,但是我也沒有輸。”
是因為鐘藝的出手,所以,這次,沒有錢財可拿,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的金主,而且還是一直以來的金主,每一次,她都是第一個贏得游戲的女人,而這個男人臉上也很有光,現下,她輸了,原因就是因為鐘藝的幫忙,這樣贏得不算。
沒有別的原因,就單單只因為這個男人喜歡看戲,更加不容許她輸,僅此而已,而她也早前答應過他,會贏得每一場。
京飛會給她錢,只要她贏了,但是只要她輸了,就會另當別論了。
“當初你說好的會給我贏得每一場,現下,你沒有贏,雖說也不算輸,但是被這個小子幫忙了,好玩兒的游戲被攪和了,你說該怎么辦呢?”
京飛看著花姐,一步步的走向她,大掌輕輕的撫上她的臉蛋兒。
快一秒的,鐘藝立即將花姐攬在懷中,抬起眸子,看向京飛,“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京少爺。”
京飛對視上鐘藝的眸子,有一刻的震驚,向后退了兩步,皺著眉頭,“鐘藝?”
話里有些不可置信。
鐘藝挑眉,看著他道,“今天這事兒是我攪和了,不知道京少爺打算怎么對我呢?”
京飛沒有了剛才的氣魄,但是心里也不服氣,剛才他還被一群人嘲笑了,就是因為花姐沒有贏。
只不過,剛才,他沒有看清,這個男人是鐘藝。
“哼,就算是你鐘藝,也不能在這里壞了我的規矩,我是她的金主,她說每一場都會為我贏得,現下,這場游戲,沒有評判為贏,你說這該怎么辦?”
京飛直接了當道,他們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在生意場上也沒有任何的往來。
誰人都知,六年前,鐘藝還是某醫院的“神醫”,之后,被家族逼迫坐上了總裁的位置,六年來,鐘氏蒸蒸日上,現在除了齊少黎的公司以外,他的公司讓很多人恨不得巴結上他,而鐘藝跟齊少黎交好,又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從今以后,你不再是她的金主。”鐘藝冷冽的眸子帶著寒光,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