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房外,福來,福喜,福壽,福祿四人雖然離的遠遠的,但都豎起了耳朵,聽里面的動靜,顧雅箬的問話落,四人同時愣在原地。
厲飛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出來,“箬兒,你在說什么?我就是厲飛啊。”
顧雅箬聲音從未有過的冰冷,“厲大公子,我再問一遍,厲飛呢?”
福來四人對看了一眼,同時闖進屋內(nèi),看顧雅箬拿著匕首抵在厲飛頸邊,全部臉色大變,“世子妃,您……”
顧雅箬動作未變,聲音不緊不慢,“福來,去把王爺和王妃喊來。”
“這……”
福來猶豫了一下,轉(zhuǎn)身要往外走。
“站住!”
厲飛出聲。
福來立刻停下腳步。
厲飛緊盯著顧雅箬,眉頭微微皺了皺,“箬兒,你是怎么了?我是厲飛,你怎么不認識了?是被人下了藥嗎?”
顧雅箬沉著眉目看著他,“福來,去!”
“不許去!”
厲飛再一次下令。
沒聽到福來的腳步聲,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閃而過,福來四人是他從小培養(yǎng)的人,即使平日對顧雅箬唯命是從,但關(guān)鍵時刻還是聽他這個真正的主子的。
顧雅箬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得意之色。眉目舒展開了一些,嘴角揚了揚,“福來,去!”
“敢?”
這次回答他的是福來急促往外走的腳步聲。
不但如此,福喜、福壽,福祿三人同時后退了幾步,擋在了屋門口,防止厲飛逃跑。
厲飛再次變了臉色,“你、你們……”
厲王爺和厲王妃匆匆而來,進屋看清里面的情形,均是臉色大變,“箬兒,你……”
“王爺,還請您派人去把林側(cè)妃請來。”
“胡鬧!”
厲王爺回神,一聲怒斥。
以為兩人是鬧不痛快了,顧雅箬才對厲飛出手的。
厲王妃也是這樣認為的,強壓住心頭的火氣,溫聲相勸,“箬兒,今日是你們大喜的日子,有什么話好好說。”
“王妃,厲飛呢?”
顧雅箬問。
厲王妃一愣,“你這孩子,說什么呢,飛兒不是站在你面前嗎?”
顧雅箬看向厲王爺,問了同一句話,“王爺,厲飛呢?”
厲王爺氣得胡子都翹了,臉上的不虞十分明顯,聲音低沉,威壓,“顧雅箬,你發(fā)的什么瘋?”
“王爺,王妃,他不是厲飛,而是厲玨。”
“你說什么?”
“不可能!”
厲王爺和厲王妃同時出聲。
顧雅箬收回視線,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看著他眼中的得意,一字一句道,“當初我剛?cè)胪醺蛥柎蠊拥谝淮我娒妫銈怂鯛敽屯蹂記得嗎?”
厲王妃回聲,“記得。”
厲王爺沒有回答。
“傷到哪兒王妃還記得嗎?”
“傷到了脖子。”
“王妃可過來看看,他脖子上是否有傷疤?”
厲王妃剛要動,厲王爺已經(jīng)大步走了過去,眼光精準的落在厲飛曾經(jīng)被顧雅箬傷到的地方,在燭光的映照下,那道很淡很淡,淡到及不可見的傷疤映入他的瞳孔里。
厲王爺瞳孔一陣猛縮。
厲飛卻是一臉平靜,“父王忘了嗎,年幼之時,我爬樹,不小心被樹枝刮破了脖頸,因為此事,你還把清幽院的所有下人責(zé)罰了?”
“是有這么回事。”
厲王妃回答著上前來,仔細的看了看,也看到了那道淡淡的傷疤,眉頭微微皺了皺,“我記得好像也是這個位置。”
“當時只是被樹枝刮破了這一點,滲出了一絲絲血跡,我便沒有當回事,父王給的祛疤膏也沒有用,這道疤痕就這樣留下了。大哥則不同,大哥被箬兒所傷,傷痕明顯,如果用了最好的祛疤膏,是絕對不會留下傷痕的。”
厲飛話落,顧雅箬冷聲起,“大公子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嗎?”
“箬兒……”
厲飛喊她,聲音很柔,“我不知道你在秋家的這些時日發(fā)生了什么,讓你突然對我起了敵意。可無論如何我們已經(jīng)拜了堂,成了真正的夫妻,你若是有不滿,有怨恨,可以對我發(fā),又何必惹了父王和母妃擔(dān)心?”
“是啊,箬兒,你這到底是怎么了?”
“福來!”
顧雅箬喊。
福來上前來,“世子妃。”
“給王爺和王妃說說,那些年厲飛身體為什么會很虛弱。”
福來轉(zhuǎn)向厲王爺,“王爺,王妃,世子那些年并不是身體虛弱,而是被人下毒了。”
“你說什么?”
厲王妃不可置信的驚呼,眼眸瞪得很大。
“是真的,世子妃當初見到世子的第一眼便看出來了,才留了我們在她家里給世子治病,世子想要查探出是誰給他下的毒,又怕惹了你們擔(dān)心,便沒有讓我告訴你們。”
厲王妃踉蹌了一下,“怎么會這樣?”
幾乎同一時刻,顧雅箬迅速抓起厲飛右手,手中匕首一揮,割破了他一個手指,然后匕首又逼回了他的頸部。
話聲也隨著響起,“直到現(xiàn)在,厲飛體內(nèi)的毒素還未消除干凈,排出來的血還帶著絲絲黑色,你們看,他的血是什么顏色?”
厲飛手垂著,手指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鮮紅鮮紅的。
厲王妃的眼眸瞪大更大,厲王爺?shù)难劬Σ[起來。
“王爺,現(xiàn)在可否派人去喊林側(cè)妃過來了?”
“把林側(cè)妃叫過來。”
厲王爺沉著聲音下令,院子里有人應(yīng)聲,腳步聲很快出了院子。
“放開他!”
厲王爺再次開口。
“王爺確定?”
顧雅箬反問。
厲王爺沒有回答,銳利的眼眸中冒出了火。
顧雅箬收回匕首,后退了兩步,正好擋在厲王妃面前。
“為什么這么做?”
厲王爺沉聲問。
“厲飛”神色絲毫未變,“父王,你真的相信她說的嗎?如果我真的中毒了,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會查驗不出來,府醫(yī)會查不出來?”
“福來是你的人,他會撒謊?”
“厲飛”目光從福來臉上掠過,“父王知道,為了保護秋家和箬兒,我把福來和福喜留在了燕州,這段時日發(fā)生了什么也說不定。”
外面響起腳步聲,林側(cè)妃很快來到,掀開珠簾走了進來,看到屋內(nèi)情形,眼神飛快地閃了幾下,語氣微微有些緊張,“王爺,出什么事了?”
“林側(cè)妃,厲玨不是你的兒子吧?”
顧雅箬突然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