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猝不及防,被他一腳踹倒在地。
林鵬猶不解氣,又上去踹了兩腳。這個賤人,竟然瞞著自己做這下了這樣的事,讓他的多年的籌謀落了空。直到媚娘的嘴角血跡汩汩的往外流,才住了腳,轉頭又回到秋清靈面前,急切的開口:“靈……”
秋清靈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里一片悲涼。這個男人,她與之成親十六載,還給他生了三個兒女,直至今日,才直到他有多么的狠辣無情。
“侯爺……”
林鵬剛一開口,秋清靈打斷他,“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林鵬還要為自己辯解……
“和離吧!”
秋清靈直接打掉他所有的幻想。
“我不同意!”
林鵬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他這幾日已經奏請了皇上,要為林仲請封侯爺之位,眼看著就要成功了,他怎么可能這個時候和離?
秋汝上前邁了一步,“這事由不得你,侯爺如果不愿意,我們便告到皇上那里,請皇上為我們秋家主持一個公道。”
“大哥……”
林鵬聲音更加急切,“萬萬不可,我已經為仲兒請封了侯爺之位,皇上這幾日就要下諭旨了,靈兒萬萬不可與我和離!”
他的話落,院內一片寂靜。
林仲是侯府長子,也是秋清靈的第一個孩子,這么多年,她幾乎付諸了全部的心力,還有秋藺和秋汝也對林仲寄予了厚望。如果秋清靈和林鵬真的這個時候和離,恐會影響皇上的決定,林仲這侯爺之位不知何時才能封下來。
“和離!”
半響后,秋清靈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仲兒請封她不能和離,封了侯爺以后,為了仲兒的臉面,她更不能和離了。
一想到以后還和林鵬掛著夫妻之名,她心里一陣陣惡心。
林鵬大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秋家人最在意的就是林仲。所以他想借此來拖住秋清靈,沒想到,她竟然還是要和離。
“靈兒,仲兒可是你最疼愛的孩子啊,你忍心讓他失了侯爺之位!
“我不忍心。”
林鵬一喜,
“可我更不忍心讓箬兒隨了你的姓氏。有你這樣爹,是她這一生的不幸,我養(yǎng)育了仲兒十多年,給予了他所有的東西,可我沒有為箬兒做過什么,所以為了箬兒,我也要和你和離!”
林鵬感覺不可思議,“秋清靈,你瘋了嗎?你竟然為了一個丫頭,舍棄仲兒?”
秋清靈冷笑:“是,我瘋了!侯爺還是不要和我這個瘋子再理論了,等回了侯府,簽了和離書,自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林鵬怒急,收斂了小心翼翼的神色,一甩衣袖,“你休想!”
“那侯爺走著瞧!”
撂下這一句,秋清靈拉著顧雅箬的手轉身往外走。
“箬兒……”
情急之下,林鵬也想去抓顧雅箬。
厲飛一拂衣袖,林鵬飛了出去,身體重重的落在媚娘身邊的地上,一口鮮血噴出來。
“侯爺……”
厲飛的聲音帶著寒意:“箬兒是我的世子妃,不是你可以碰的!”
“你……”
林鵬足嘴角流著鮮血,怒指著他說不上話來。
“侯爺,我在府中等你!
秋清靈仿若沒有看到林鵬的慘狀,頭也沒回,說了一句后,拉著顧雅箬的手走了出去。
厲飛慢悠悠的跟上。
至始至終,秋藺也沒有說一句話,以往睿智精爍的雙眸里盛滿的都是失望。
林鵬看清楚了,也恐懼極了。
“侯爺,”
秋藺慢悠悠的開口,聲音不輕不重,卻每一字都擊打在林鵬的心臟上,打的他生疼:“我秋藺雖是一個文人,但門生卻是遍天下,如果你同意和離,我?guī)е`兒回燕州,我們相安無事,如果你不同意,我拼了命,也會把你的侯爺之位拉下來,還請你多多思量!
說罷,轉身,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秋汝緊隨其后。
月曦和周遠也帶著人迅速撤了出去。
一股腥甜涌上了喉嚨口,林鵬沒忍住,一口鮮血又噴了出去,噴了身旁的媚娘一身一臉。
媚娘一聲尖叫。
林鵬驚回了神智,大手掐上了她的脖頸,神情已經癲狂,“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如果不是這個賤人調換了孩子,今日秋清靈也不會執(zhí)意要和離,心中的恨意無限的擴大,眼睛也變成了赤紅色,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要掐死這個下賤的東西。
媚娘眼見得翻了白眼。
“你放開我娘!”
敏兒沖上來使勁掰那掐住媚娘的手,可哪里掰的動,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林鵬的手上。
林鵬吃痛,神智恢復了幾分,松開媚娘,一把將敏兒甩飛了出去,“你給我去死!”
敏兒被摔在了地上,并沒有哭,而是快速的爬起來,又跑回了回來,把媚娘緊緊的護在懷里,一雙漂亮的眼睛怒瞪著林鵬:“你不許欺負我娘!”
林鵬怒急,一把提住了敏兒,站起身,朝著井邊走去。
媚娘嚇的魂飛魄散:“侯爺,您做什么,您放開敏兒,敏兒,敏兒……”
林鵬已經到了井邊,把敏兒高高的舉起。
敏兒嚇的哇哇大叫,
“侯爺,萬萬不可!”
隨從驚恐的出聲阻止。
林鵬動作頓了一下。
隨從急忙勸解,“夫人和世子他們都知道了小姐的存在,您若是這個時候把人弄死了,會落下把柄的,對您會更加不利的!
林鵬一把將敏兒扔了出去。
“敏兒,敏兒!”
媚娘掙扎著爬過去,摟住了敏兒。
林鵬下令,“把她們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給她們吃飯!”
再來說秋清靈一眾人等出了宅院。
厲飛站住,“箬兒!”
顧雅箬停下腳步。
秋清靈也跟著停下,抓緊了顧雅箬的手,祈求:“世子……”
厲飛臉上帶著微薄的怒意:“夫人,你未經我和箬兒的許可,便將她的身世說出來,已經碰觸了我的底線,還請夫人不要再激怒我!
秋清靈慌忙放開了顧雅箬,著急的解釋,“世子,我不是……”
“過來!”
厲飛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朝著顧雅箬伸出手。
顧雅箬乖乖的走了過去,把手放進厲飛的掌心里。
厲飛握緊,拉著她上了馬車:“夫人,你如果真的想認回箬兒,還是把侯府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吧!
秋清靈眼中迸出光亮,“世子的意思是……?”
厲飛淡淡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來:“回府!
馬車緩緩移動,車內,厲飛端坐,顧雅箬斜倚在他的懷里,靜靜不語。
“在想什么?”
厲飛一反剛才的冷色,聲音帶著柔意。
顧雅箬嘴角噙著笑:“在想,你得罪了秋清靈,以后怎么上門求娶?”
厲飛身體僵硬住。
顧雅箬笑出聲,聲音如銀鈴一般響亮。
對于認不認秋清靈,她無所謂?蓪栵w不一樣,如果自己身份由一個農家女變成了當代大儒的外孫女,身份上和他匹配的很,厲王府和當今皇上也不會阻止,正因為想到了這一點,在秋清靈喊她上前時,她即使猜到了秋清靈得到目的,還是走了上去。
馬車緩緩移動,秋清靈看著漸漸走遠的馬車,心中無限狂喜。
秋藺率先上了馬車,“走吧,我們也回府!
秋汝和秋清靈跟著上去,馬車也緩緩移動。
秋藺嘆了一口氣:“回府后,我和孩子們去說吧,讓他們各憑意愿,愿意跟我們走的,跟我們回燕州,如果不愿意,我們也不勉強!
秋清靈緊緊抿著嘴唇,半晌后才堅定的開口:“我來說吧,仲兒……”,
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才再次艱難的說道:“仲兒,還是留在侯府吧!
林仲自小便是為繼承侯府培養(yǎng)的,只要繼承了侯府,就算留在京城,也沒人敢欺負他,更何況,林鵬對他及其器重,也不會允許有人欺負他。
秋藺點頭,他也是如此想的,總不能為了意氣用事,毀了林仲的前程。
接下來一路沒人再說話,下了馬車后,秋藺和秋汝回了自己院子里等消息,秋清靈則是吩咐丫鬟把林仲三人喊到了自己屋中。
三人并不知道發(fā)生的事,聽聞秋清靈喊他們,很是歡喜的過來。
“娘!
籬兒最小,忘性也快,早把前幾日發(fā)生的事情拋去腦后了,剛進門,歡快的喊了一聲,便跑到了秋清靈面前。
秋清靈摸了摸她的頭,眼光落在林仲身上,眼中有別離和不舍。
林仲心中一凜:“娘,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著籬兒撲去秋清靈身邊,林鄺嘴角也露出了笑意,聽了林仲的話,笑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光灼灼的看著秋清靈。
秋清靈輕嘆了一聲:“仲兒,鄺兒,籬兒,坐吧,娘有事給你們說!
林鄺的嘴抿緊,“娘,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
秋清靈撫摸著籬兒頭的手緊了緊,說的很是艱難:“你們的爹……養(yǎng)了外室!”
轟!
林仲和林鄺腦中一聲炸響,炸的他們頭腦發(fā)沉,身體搖晃。
籬兒氣得跺腳:“爹怎么可以這樣做!”
“娘!”
林仲聲音飄忽:“什、什么時候的事?”
看著三個孩子的神情,秋清靈心如刀割,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絕不會告訴孩子們這樣的事,
“在我還沒嫁給你們爹以前。”
砰!“
林鄺一腳踢翻了椅子,轉身往外走,“我去找他!”
“回來!”
秋清靈喊他。
林鄺停下腳步,回頭,眼睛已經赤紅:“娘,他不能這樣對你!”
“事情都發(fā)生了,再去質問也無濟于事,娘喊你們過來,是想告訴你們,娘會和你們的爹和離,你們是想留在侯府,還是隨我回你們外祖家?”
“我們回外祖家!”
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
秋清靈提著的心放下,看向林仲:“仲兒,你是嫡子,是要繼承這侯府的,鄺兒和籬兒跟我回燕州,你留下。”
咚!
林仲跪下,“娘,您這是要拋棄孩兒嗎?沒有了你,孩兒要這侯府何用?”
。}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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