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雅箬停住腳步,發(fā)出一個凌厲的眼神。
福來嚇得一連后退了好幾步,慌亂的解釋:“我、我只是怕我們到了余村以后,天都要亮了!
“你若是以后再敢提‘拎’這個字,信不信我打的你連你們少爺也認(rèn)不出來?”
顧雅箬陰森森的威脅。
福來身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知道了。”
“過來!蹲下!”
“干、干什么?”
福來又后退了一步,做出防御的姿勢,警惕的看向她。
“不是嫌我慢,你背我過去!”
福來,“……”
當(dāng)顧雅箬在自己背上的時候,福來欲哭無淚,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了這樣。
一路施展輕功,按照顧雅箬指引的方向,來到余村。
余村村子不大,家家也是破屋爛房,唯有村西頭一處氣派的大宅子,特別的惹人注目。
靠近村口,顧雅箬便從福來的背上下來,目標(biāo)明確的朝著那出大宅子走去。
福來快步跟在后面。
果然,宅院門前掛著的匾額上,寫著大大的余府兩個字。
顧雅箬眼神掃了一下,看到靠近墻頭的一棵大樹,三兩下順著它躍上了墻頭。
福來已經(jīng)見怪不怪,縱身跟著躍了上去。
夜已深,家家戶戶滅了燈,到處漆黑一片,唯有余家院子里燈火通明,時不時的還有巡夜的家丁走過。
蹲在墻頭上,將院子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辨認(rèn)出主院的方向,顧雅箬下了墻頭,順著剛才看到的方向,慢慢摸了過去。
福來緊跟在身后,警惕的看著四周。
主院的燈火更亮一些,門口還有兩名下人把守,兩人繞到了主院的一側(cè),順著墻頭爬上了屋頂,這次沒用顧雅箬動手,福來掀開了上面的瓦片,兩人低頭朝著下面望去。
屋內(nèi)三人,一個是余猛,一個是余俊,還有一名三十多歲,穿著華麗,身材臃腫的女人,應(yīng)該是余猛的媳婦。
女人開口,聲音里帶著埋怨:“老爺,要我說,趁著流言正盛,退了顧家的親事多好!一個破落的莊稼戶,原本便和我們家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你卻非要執(zhí)意讓俊兒娶了進來,這不是給家里添堵嗎?”
“你懂什么?”
余猛訓(xùn)斥她:“一介婦人,頭發(fā)長見識短,跟著添亂!
女人有些不愿意了,對他瞪眼:“是,我是不懂,可俊兒是我懷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來的,我心疼他。他有了心儀的女子不能娶,還要聽你的話,違背著心意一次又一次去討好那顧家人。這還不算,昨日還竟然被燙傷了,我這心里受不!”
“你以為我想這樣做嗎?當(dāng)初設(shè)計的好好的,只要顧南傷了腿,家里的日子過不下去,咱們適時的出面給他們一些銀子,再提起親事,他們肯定會答應(yīng)的,哪承想,顧家的二丫頭如此難纏,一再的壞了我們的好事!
說完,還氣的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女人滿是不屑,“一個小丫頭而已,能有多厲害?找個借口騙出來,拿麻袋蒙了,賣的遠(yuǎn)遠(yuǎn)的,誰還能知道是我們動的手?”
余猛頭疼, “你說的輕巧,那丫頭精明著呢,那那么容易騙出來。”
“怎么騙不出來,明日讓人給顧家傳信,就說我病了,讓顧英過來看人,和以往一樣,半路找人劫了他們不就行了?”
余猛眼睛一亮,“夫人說的極是!
隨即又搖頭,“前幾次我們雇傭的山賊,不知為何不見了蹤影,就連上次我們托他們阻攔顧南去鎮(zhèn)上的事情都沒有辦成,如今再上哪兒去找人?”
“老爺,你糊涂了,現(xiàn)在的日子不好過,哪個山頭上沒有幾個占山為王的人,只要給他們些銀錢,再應(yīng)諾事成之后將那兩個丫頭給了他們,他們傻了才會不愿意!
余猛瞇起了眼睛。
半晌,問:“俊兒,你意下如何?”
“一切全憑爹娘做主!”
……
回去的路上,顧雅箬沒讓福來背,繃著小臉,快步的走著。
“剛才我們就該下去,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了那幾個狗東西!”福來也是氣得不輕,跟在她身側(cè),嘴里不停的嘟囔。
顧雅箬充耳不聞,腦中卻想不透余家為何對自己家有這樣大的仇恨,如若不滿意這樁親事,退了就是了,又何必下如此狠手?
福來以前在府里,也聽過不少陰損的手段,可如此惡毒的,還真的第一次親眼見到,恨不得掉頭回去把那三人大卸八塊了喂狗。
顧雅箬看他一眼,囑咐道“回家以后,收拾好你的情緒,別讓我爹娘看出來!”
“為什么,將咱們今晚聽到了告訴他們不好嗎?”
福來不解,這都到什么時候了,還不讓告訴家里人。
“然后呢,讓爹娘跟著擔(dān)心?還是我們家先提出退親?”
“當(dāng)然是退親了,難道還要讓你大姐嫁給豬狗不如的男人?”
自己從小定親的媳婦,被爹娘如此算計,不但沒有阻攔,看著還很高興,余俊這樣的人比豬狗還不如。
“余家沒有提出退親,反而設(shè)了這么大的局,想要成親,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達(dá)到目的,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既然如此,我們便等著接招就是!
“那,我們要怎么做?”
不知不覺,福來將自己當(dāng)作了顧家的一分子。
“將計就計!”
兩人回了家里,沒有驚動任何人,各自回了屋內(nèi)。
顧英和俏俏睡得正香,沒有察覺到顧雅箬出去過,顧雅箬輕手輕腳的脫了衣服,蓋上薄被,閉上了眼睛。
李斐面色虛弱的躺在床上,治療后得灼痛雖然減去了不少,但全身依舊疼的厲害。
福來幾乎沒有任何動靜的進了屋內(nèi),恭敬的喊了聲:“少爺!”
“可有收獲?”
福來將聽到了告訴他,忍不住氣憤:“這個余家,心腸太歹毒了,不僅想要毀了顧英姑娘,連箬兒姑娘也不放過。”
李斐閉上了眼睛,聲音低沉。
“調(diào)幾個人去新買來的宅院里,隨時聽候調(diào)遣!
“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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