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雅箬說著,眼睛看向他伸出的手。
察覺到她的視線,余俊身子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急忙把雙手放去了身后,神情有些慌亂:“我,我,……話我已經(jīng)說完了,我該走了。”
說完,慌亂的往外走,走到門口,看顧雅箬端著水碗不動,謹慎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側(cè)過身體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然后急急忙忙去了東屋。
看了手足無措的顧英一眼,顧雅箬端著水碗也跟著去了東屋。
余俊驚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顧雅箬跟著走進來,嚇得差點彈跳起來。
顧雅箬先端了一碗水放到余猛面前:“余伯伯,喝水。”
余猛笑著點頭,不動聲色的瞥了余俊一眼,見他額頭上的汗珠都冒出來了,眉頭皺了下。
顧雅箬又端了一碗水放在余俊面前:“余大哥,你也喝水。”
余俊勉強扯出了一絲笑意,雙手抖個不停。
顧南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關(guān)心的問:“俊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余俊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沒事,天太熱了。”
余猛哈哈一笑,遮掩的說道:“這個孩子,自幼就怕熱,尤其到了三伏天,簡直跟受罪一樣。”
余俊勉強的笑了笑,下意識的端起水碗喝了一口水,可他忘記了,水是滾燙的,剛一入口,燙的他一口全噴了出來,噴了對面的余猛一身一臉。
“俊兒!”
余猛情急之下呵斥他一聲。
余俊慌了神,急忙站起身來要給他取擦拭,卻動作太猛,撞翻了剩下的那一碗熱水,滾燙的熱水全部灑在了他的身上。
“啊……”
一聲慘叫,嚇得張氏和顧南一個激靈,余猛則嚇得騰的站了起來:“俊兒,你怎么樣?”
臨近夏日,本就穿的單薄,這一碗熱水下去,余俊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大片,熱水透過衣服,灼燙著他的皮膚,疼的他呲牙咧嘴,沒有了剛才英俊沉穩(wěn)的形象。
“爹,燙死我了!”
余俊終于忍不住了,大叫。
“快,快將衣服脫下來!”
余猛什么也顧不得了,急忙說道。
余俊什么也顧不得了,解開頸邊的扣子,只一眼,顧雅箬便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跡,瞇起了眼睛。
余猛也看到了,一愣,趕緊上前阻止余俊脫衣服的動作,呵斥他:“箬兒還在這呢,你這成什么樣子,還不趕快把衣服穿好?”
說完,背對著屋內(nèi)幾人給他拼命的使眼色。
余俊也猛然想了起來,臉色白了一下,趕緊慌亂的系上了扣子,慌忙給幾人道歉:“顧叔父,叔母,箬兒妹妹,我失禮了。”
張氏連忙拿過一邊的毛巾遞給他,心疼的問:“燙著了吧,趕快擦擦,都是自家人,沒什么失禮不失禮的。”
余俊接過,胡亂的擦拭了一通,還是疼的呲牙咧嘴,不住的吸氣。
余猛看在眼里,心疼的不行,“顧兄弟,我們今日先告辭了,回去后等你們的消息。”
說罷,不等顧南回聲,便拉起余俊往外走:“俊兒,你堅持一下,咱們馬上回家。”
余俊白著臉色,連招呼也沒有跟幾人打,任由余猛扶著走了出去。
張氏急忙跟了出去,送兩人出了門,一臉心疼的看著馬車遠去,才轉(zhuǎn)身回來。
顧雅箬也跟著走出來,看著遠去的馬車,眸色幽幽。
站在院子里的顧東和顧灼納悶,這余家父子怎么看著像是狼狽而走的呢。
不過,顧東也沒往心里去,頭一次扔掉了手里的韁繩,大步的走進屋內(nèi),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意:“二弟,弟妹,咱們家有地了!”
顧雅箬和顧灼今日原本就是去買地的,顧南和張氏兩人在家里也是期待的很,聞言,眼睛都亮了起來:“大哥,都買來了嗎?”
顧東連連點頭:“都買來了,所有的地契和房契都在灼兒手里。”
顧灼也跟著進了屋,聞言把懷里的契書拿了出來,擺在顧南和張氏面前:“爹,娘,那些地都是咱們家的了。”
顧南濕潤了眼眶,手一一在契書上摸過,哽咽著不住的說:“好,好,好……”
張氏更是止不住流下了眼淚。
“你們哭什么,這是好事啊,以后咱們家就是這方圓幾十里內(nèi)的大地主了。”
顧東笑著勸慰兩人,自己卻也紅了眼眶,他們顧家,這么多年,只有幾畝田,辛辛苦苦勞作一年還不夠填飽肚皮的,這下好了,田地多了,他們家里這些人打著滾的吃也吃不完啊。
不過,想到顧雅箬欠了十萬兩銀子,顧東臉上的笑意又消失了下去:“二弟,弟妹,咱們得好好合計合計,怎樣才能將箬兒借的錢早日還上。”
他可是聽說過,這借錢是有利錢的,到時還不上,利滾利,會越滾越多的。雖然看著繡坊的掌柜的不像是那么黑心的人,可誰又說得準呢,這么多銀子豈能是白白借給的?
顧雅箬則是直接來到李斐的屋子里,繃著小臉問他:“剛才那父子倆你看清了沒有?”
李斐沒出聲,福來搶著回道:“箬兒姑娘,我看清了。”
“將他們畫下來!”
“這……”
福來撓著腦袋,“箬兒姑娘,我不會畫畫。”
“你說,他畫!”
福來看向李斐。
李斐坐著沒動,淡淡的眼神看向她。
顧雅箬靠近了他一些:“想必余家父子的話你也聽到了,我懷疑家里前些時日發(fā)生的事情都與他們有關(guān),你幫我畫下來,我要去調(diào)查一些事情。”
“我憑什么要幫你?”
李斐淡淡的問。
顧雅箬站直身,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因為我欠你銀子啊,你不幫我將事情解決了,我怎么安下心來賺錢還你。”
福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欠了十萬兩銀子還這么理直氣壯的,全天下恐怕也只有她一人了。
李斐嘴角抿了抿:“福來,研磨!”
福來研好墨,細細的將兩人的面貌告訴他。
畫好,顧雅箬拿在手里,點頭,還像那么回事,又放回了小桌子上,轉(zhuǎn)身往外走,
“明日你們隨我去縣城一趟。”
“做什么?”
福來在后面問。
“逛妓院!”
------題外話------
今日更新結(jié)束。
累廢了,緩一緩。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