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看著他的態度,祁軒奕心里莫名有些煩躁。
這種事,就是知道了,也不該隨意說出來。隔墻有耳啊!
可他看閻千緒這樣,分明是沒把這當一回事。
他若是早知道閻千緒是這個態度,當初何必和這貨合作?現在么,他想抽身也遲了。當然,他也不愿讓二皇子坐穩皇位。這么些時間,他冷眼看著:二皇子不像是能成為明君的人。
且不說先帝剛駕崩不久,二皇子對先帝的葬禮,也是草草了事。就說先帝剛駕崩不久,他就開始排除異己這事。
二皇子他親爹尸骨未寒呢,他就開始命人以‘謀逆’之罪,抓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了。而且,還把皇后給軟禁了。
即使皇后不是他的親娘,也是他的母后。他怎么也不該做出這事吧?可是,他就是做了。
雖說,他做的不是很明顯。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對皇后的轄制。
所以,二皇子現在是登基了沒錯。可祁軒奕壓根不想承認對方是皇帝!這種人登上皇位,并不是什么好事。
再加上二皇子之前的作為,他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坐穩皇位。
那么,二皇子逼宮一事,就不能隨便說出來了。萬一被人聽到了呢?雖說他不懼二皇子,可他也不想過顛沛流離的日子。
他瞪著閻千緒,頗有些苦口婆心的意味,“有些話,你不要亂說。雖說這里是祁王府,可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覺得我還能穩多久?”
閻千緒抬手揉了揉眉心,“罷了,看來你已經怕了。那我就先走了。我去找三皇子,你就待在京城,幫我照顧好我夫人。”
“你讓我照顧紀霜霜?”祁軒奕眼底含著幾分詫異,“你不怕我把她照顧的讓她對我傾心嗎?”
祁軒奕大抵是天生有劣根性,知道閻千緒不愛聽什么,他就偏要說什么。
閻千緒眼角微抽,被氣的。盡管他無數次告訴自己:等到他離開祁王府,輔佐三皇子登基后,他就帶著紀霜霜離開了。以后,祁軒奕到底是誰,他都不記得了。可他還是很氣。
他覺得,祁軒奕大抵是和他天生犯沖。不然這人為什么每次都知道他的軟肋呢?不然為何這人每次說的話,都能直直的扎在他的心上呢?
“你若是不會好好說話,那便不要說了。”閻千緒面無表情的說著:“我今天夜里就走,不想你在我的心里留下一個刻薄不會說話的印象。”
他心里惱火,卻沒表現出來。
至于紀霜霜是否會傾心于祁軒奕這一點,他是一點也不擔心的。
紀霜霜和祁軒奕認識的時間并不短,要傾心,早就該傾心了。哪里還用等到現在?
何況,紀霜霜傾心的人到底是誰,他心里還是有信心的。他不認為,紀霜霜對他沒有半點情意。
祁軒奕瞥了他一眼,語氣漠然:“我不會說話,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聽他這理所當然的樣子,似乎于他而言,不會說話是一件很讓他自豪的事。
閻千緒懶得理會他了,重新閉上了眼,做出一副不問世事的樣子。
一旦和祁軒奕多說,他還擔心他被對方套出什么話呢。雖說他們目前是合作關系,但是,誰知道祁軒奕會不會又起別的心思呢。
防人之心不可無。
更何況,祁軒奕可是一心想挖他墻角的人。他必須防著點。
“你在防著我。”祁軒奕盯著閻千緒,輕聲說著。
閻千緒不言不語,并不打算回應他。
祁軒奕看了他一會兒,也沒繼續說什么。他今天會找閻千緒,也是覺得這貨在這里待的時間夠長了。
留閻千緒在這里,一旦被發現,就是一個大麻煩。雖說他不怕麻煩,可他沒必要護著閻千緒。
祁軒奕見他沒有搭話的意思,也轉身離開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閻千緒坐起身,他身上的外傷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紀霜霜那里,他也去看過,知道她也休養好了。就是他現在離開,他心里也是放心的。
不過,現在是白天,他倒是沒想著現在離開。
他是要離開,可也要和三皇子提前聯系上,這樣會方便些。
至于小秋那里,他得給對方傳個話,以免讓她擔憂。他離開,也不會告訴紀霜霜。他們只是一墻之隔,若是她過來,自然會發現他離去了。
他想了想,還是起身寫了一些簡短的話,留給了紀霜霜。他離開不方便見她,可留書總是沒問題的。
閻千緒是擔心,他一見紀霜霜,就不想離開了。
“收拾一下,晚上出發。”閻千緒輕聲說著,“提前和三皇子聯系好。”
“屬下遵命。”有人低聲應了。
于是,閻千緒安心了。
他環顧著四周,這里是他養傷的地方,什么東西也沒留下,他倒是不必收拾了。至于其他東西,讓手下人備好也就是了。
祁軒奕離開后,去找了紀霜霜,他一進門,就看到紀霜霜坐在院子里,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紀霜霜瞇著眼,掃了他一眼,“你去見閻千緒了?”
“你怎么知道?對了,義妹,你現在感覺怎么樣?身體好些了嗎?”祁軒奕走到她面前,坐在她對面,輕聲問著。
紀霜霜笑了笑,“也只有見了他,你的臉色才會這么難看。我休養了這么久了,也該好了。”
祁軒奕瞪著她,他的臉色怎么難看了?
他只是略微有些不快罷了,可他現在也已經平復下來了。
“我只是有些不快罷了。”祁軒奕不滿的說:“真不知你看上他什么了,又冷漠又沒有人情味,還不會說話。一張嘴就能氣死個人。”
紀霜霜:“……”
她沉思著:閻千緒似乎也沒祁軒奕說的這么差吧?
“義兄,你對他有偏見。”于是,她一臉正色的看著祁軒奕,十分認真,“你們之間的矛盾太深了,你們對彼此,都有偏見。可是,你們既然合作了,就應該摒棄這份偏見。”
“我對他沒有偏見,只是看不慣他罷了。”祁軒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