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小心翼翼的看了紀霜霜一眼,發現她在思索,也沉默了下來。
“你說,閻夕晴和閻承業兩個人之間的合作,能有多牢固呢?”只過了片時,紀霜霜就輕聲問著。
春華低著頭,“這兩人的合作,無非就是各取所需。不能稱之為有多牢固。”
她回話時,聲音很是輕緩,生怕打擾到紀霜霜。只是,她說的,也確實是事實。在春華看來,閻夕晴和閻承業,要不是有想共同對付的人,他們兩人是不可能合作的。
這兩人又非一母同胞,閻夕晴性子又嬌縱蠻橫,將軍府里罕有人愿意和她說話。可這些話,春華不能直接告訴紀霜霜。
“各取所需么?你說的很對!奔o霜霜輕輕點頭,語氣淡淡:“可是,閻承業身上有什么是閻夕晴想要的呢?而閻夕晴身上,又有什么是值得讓閻承業和她合作的呢?”
她問的問題,似乎也不難回答。
春華沉默了一會兒,卻是不知如何回答。對于這兩人的心思,她并不清楚。因此,紀霜霜的問題,她壓根無法回答。好在,她還是知道,雖然她不清楚該怎么答,她也可以剖析一下這兩人的心理。
“夫人,三公子和主子一向不和。他一心想著將軍的位置。而他又不知主子的軟肋,至少,從明面上來看,主子的軟肋就是你了!
“可他畢竟是男子,不好進來女眷居住的后宅之地。他應該也不想牽扯到他姨娘,四小姐在這個時候又主動湊了過去,正好和他一拍即合。四小姐給他提供后宅情報,他替四小姐處理一些事情,也算是各取所需!
紀霜霜微微揚眉,語氣淡淡:“你說的也有些道理?蛇@些,也只是你的猜測罷了。真要說起來,也當不得真。”
在春華說完那些話時,她自己覺著,春華猜的有幾分味道了。
要說全對,那也不可能。
春華低著頭,沉默著。她說的話,也確實是她的猜測。就是有幾分道理,她也不覺得,她猜的全對。
至少,她心里認為不全對。
閻承業想著將軍的位置,這可是楊氏教他的。他真要有這個心思,去求助楊氏幫他,可比和閻夕晴合作強多了。楊氏在將軍府里可以算得上是根深蒂固了,怎么也比閻夕晴一個小丫頭強多了。
別說是不想牽扯到楊氏,她自個都認為,楊氏肯定是知道閻承業的心思的。
楊氏怎么可能不愿意牽扯進去?楊氏肯定會幫自己的兒子。
可要是她這么說了,那閻承業和閻夕晴合作,不就沒有理由了嗎?
春華這么一深想,就覺得自己方才和紀霜霜說的理由,是真的有些牽強了。
“他們兩人見面時,身邊是一個下人也沒有嗎?”沒等春華想更多的事,就聽到紀霜霜這么問著。
顯然,紀霜霜是不打算深究,閻承業到底是為了什么和閻夕晴合作了。
聽到紀霜霜換了話題,春華在心里隱隱的松了口氣。
她想了想,認真的說著:“夫人,他們見面時,身邊確實沒有一個下人!
春華這次說話時,還是認真的考慮了一番。她這么說,也是把自己以前沒考慮到的細節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才給了紀霜霜這么一個肯定的答案。
說白了,就是春華擔心,她還有什么考慮的不到位的地方。
紀霜霜瞇了瞇眼,突然輕聲問道:“那你說,他們都把下人遣走了。那有沒有可能,他們是在背著人偷情?”
她這個問題,對于春華來說,可謂是石破天驚了。對于她自己而言,也算得上是一個大膽的想法了。
春華錯愕的抬起頭,直直的對上紀霜霜的眼:她方才是聽錯了?還是自家夫人說錯了?
她打心底認為,自家夫人剛才說的話,是不能隨便說的。
畢竟,這種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
在春華眼里,將軍府是一個骯臟之地。她自己都能知道,府里的下人都有背地里攪和在一起的?赡且仓皇窃诎抵?赡芤灿腥艘沧隽耸裁床煌椎氖隆
但是,有些事就是做了,也不能隨便說出來。
一旦說出來之后,將軍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想到這個后果,春華就忍不住想捂著紀霜霜的嘴,讓她不要就這個話題多說什么了。她只是一想,兄妹背德,她就覺得不能再想下去了。
“夫人,這種話,你還是不要說的好。今天你就當沒說過這話,奴婢也當自己什么都沒聽到!被剡^神來,春華就低下了頭,忙不迭的說著。她只希望,紀霜霜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紀霜霜微微挑眉,淡淡道:“我知道了。你沒必要擔心,院子里都是我們的人,我說的這些是傳不出去的!
春華在心里哀嘆了一聲:她怕萬一啊。
到最后,春華沒有說出自己的擔憂。只是靜靜的垂著頭。
“好了,你也別瞎擔心了!奔o霜霜吩咐道:“這事就這么過去了。既然你們探聽不出來,閻承業和閻夕晴到底做了什么事,那就把他們盯緊點。不要等到他們做的事情都發生了,才手忙腳亂的!
春華低頭應了。
紀霜霜擺了擺手,“行了,你下去吧!
閻千緒手下的人既然遍布整個將軍府,那真是不用白不用。她索性就讓春華也派人盯著閻承業了。
不管是從哪點來看,閻承業都和閻千緒站在了對立面上。
她就是不出門,也知道閻承業是二皇子的人。
俗話說不想當皇上的皇子不是好皇子,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二皇子對皇位也是有所覬覦的。而閻千緒站三皇子,三皇子又是皇帝看重的。兩位皇子肯定要在皇位上,掙個你死我活。
二皇子跟三皇子之間的爭斗,肯定會波及到手下的人。
在將軍府里,閻承業和閻千緒因為將軍的位置不對付。在他們支持的皇子上面,他們更是斗的兇狠。
紀霜霜只相信,這兩人大概永遠都是對立的。兄弟之情,于他們而言,就是一句空話。